陆盈盈质疑道:“这并非陛下本意,他将清漪姑娘放在御园,可能是因为她身份不适宜入宫,也可能有其他的考量,侄女认为,还是等陛下回来再说吧。”
陆太妃站了起来,拉起清漪姑娘的手,慢慢的在园中散步,一边走,一边说道:“陛下的性子,你又不是不以蓝。这些事情,他哪里会操心?他既然已经厌烦了宫中那些妃嫔,如今对清漪姑娘上心,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将清漪带在身边,皇帝也不用来回奔波了。”
陆盈盈还要再说什么,陆太妃却是一个厉眸扫了过去。陆盈盈心里一惊,回想起在宫中陆太妃说的话,终究是不敢再说一言。
清漪隐隐约约已经知晓陆倾身份无比尊贵,但此时,听到陆太妃和陆盈盈的对话,才知道原来在她面前化名为陆倾之人,竟然是当今天子凤倾!只是,她虽然震惊,却并未表现出来。对于入宫一事,也只是象征性的谢恩,心中并无太多的波澜。在清漪看来,既然已经打算好了跟了凤倾,何去何从,便只能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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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拉着刚刚午睡起来,睡眼惺忪,还时不时的打着哈欠的墨以蓝,在蜿蜒的山路上走着。
上午,凤倾一早来到墨以蓝的小楼,直等到日上三竿,才看到墨以蓝慢悠悠的,仿佛神游般从楼上下来。原本的计划被墨以蓝打乱,凤倾只得带着墨以蓝在小楼附近转了转。
下午午休起来,硬是将墨以蓝从床上拉了起来。墨以蓝虽然还是困,但也没有拂了凤倾的兴致,便跟着出来了。
沿着蜿蜒曲折的小山麓兜兜转转,走了大半个小时,两人便隐隐约约的听到一阵轰鸣声。
凤倾听到声音后,笑道:“到了。”说完,拉着墨以蓝向前走去。
又拐过了几道弯,便看到一帘壮观的瀑布仿佛从天而降。远远望去,就好像是一条闪着银光的缎带,镶嵌在青山之间,耀眼而醒目。
两人绕过弯弯曲曲的小溪流,在震耳的轰鸣声中,慢慢的靠近它。瀑布从山顶倾泻而下,撞在周围凸出的岩石上,便飞花碎玉一般飞溅开来。那些细小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不一会儿,二人便笼罩在了茫茫的水雾之中,因爬山而升温的身体,也顿觉神清气爽。
墨以蓝困顿的身体终于觉得清爽了许多。她蹦蹦跳跳的在岩石下跳跃,不大一会儿,就跑到了瀑布下面的水潭边,两个手掌合拢,掬了一泼清水到脸上。飞溅的水珠偶尔溅到墨以蓝的头上、脸上,惹得美丽的少女咯咯咯的笑着。
凤倾脱下外袍,将外袍挂在水潭便上一颗树枝上,这才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在墨以蓝的身边蹲下。
“快看!一条金色的鱼!”墨以蓝忽然大叫一声,站了起来,纤细的手指指着离她不远的潭中。
凤倾定睛一看,果然,一尾金色的、有两指宽的鱼儿,此时正优哉游哉的在碧绿的湖水中游弋,体态优美而写意。
凤倾笑道:“金色的鱼倒是少见,待我去抓了来。”说完,撸起裤腿,就想下水。
墨以蓝却是一把拉住了蠢蠢欲动的凤倾,说道:“人家鱼儿在自己地盘上生活,没碍着陛下你什么事儿。你可知道,鱼儿这种生物,对于水质的要求是极高的,你若将它抓了去,放在其他的水中,它可能很快就死了。你又何苦残害弱小的生命?”
凤倾不禁哑然失笑,对于墨以蓝脑袋里这些奇奇怪怪的众生平等之说,凤倾虽然不置可否,但也没有执意的要去抓鱼。但既然撸起了裤腿,便索性慢慢的走入了湖中,伸手在湖底摸索着。
墨以蓝不知道凤倾在做什么,只是觉得离自己不远的凤倾,是一个不错的游玩对象,便捧起一掬水,朝着凤倾洒了过去。
凤倾猝不及防被水洒在身上,回过头无奈的看了墨以蓝一眼。
墨以蓝笑眯眯的,并没有被凤倾故作深沉的脸色吓到,又是一泼水洒向了凤倾身上。
凤倾唇角微扬,将右手摸到的石头放到左手,右手也毫不示弱的朝着墨以蓝洒了一泼水过去!
如此你来我往间,二人由最初的只是玩玩,发展到要一争输赢,手中的水洒得更欢乐、更使劲儿。
两人玩累了,便在离瀑布远一点儿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让晚春的阳光明媚而又不显热烈的晒在二人身上。此时,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湿了一大半,被太阳暖暖的晒着,很舒服。
瀑布周围因为空气湿润,又有半天的时间都被阳光照射,到处都长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
凤倾掏出手绢,给墨以蓝擦干净脸上,发丝上残留的水渍。擦干墨以蓝脸上的水珠,娇嫩白皙的容颜近在咫尺,凤倾自然不会无动于衷,微凉的唇轻轻的碰了碰墨以蓝微红的脸颊,笑道:“小懒猫现在终于精神了?”
墨以蓝安安静静的坐着,任由凤倾动作。
这几日以来,二人朝夕相处,凤倾在无人之时,偶尔对墨以蓝拉拉手、抱抱、亲亲,墨以蓝虽然每次都有所抵抗,但是随着次数多了,墨以蓝好像对于凤倾的这种偶尔的抽风行为见怪不怪,有时候也懒得跟他计较了。
凤倾从周围采摘了一把花草放在旁边。一边和身旁的墨以蓝说着话,一边却用修长而灵巧的手指用花草编织着。
墨以蓝倚靠着石头边上的树枝,看着身旁的凤倾,浅浅的笑了。
凤倾见墨以蓝倚靠着树枝,怕树枝太硬磕得难受,直接爬过去,将自己的肩膀贡献了。
墨以蓝倚靠着凤倾,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闭目养神。
凤倾微微偏头,望着近在咫尺的墨以蓝,说道:“瀑布的后面,又是另一种风景。日落的时候尤其美艳壮观。可有兴趣挑战这座高山?”
墨以蓝微微睁开眼睛,望了一眼眼前这座陡峭的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