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教授跑的一路火花带闪电,飞一样冲到病房里:“等一等……”
病房里一群人看他。
“范教授?”高源也认出来这个大教授了。
“你好,高大夫,你好呀。”范教授赶紧向高源点头。
高源露出微笑。
胡仁华询问高源:“这位是……”
高源说:“这是范正中,消化类疾病专家,还是大学教授。”
“哦!”胡仁华神色都变了,然后他又凑近高源,小声地问:“那你咋不把他也叫过去呢?”
高源也吃惊地看着胡仁华,这家伙还真敢想!
跟高源打了招呼之后,范教授凑到黄文定身边去,拉过黄文定,小声询问:“黄医生,你没跟他赌什么吧?”
“啊?”黄文定顿时一怔。
范教授以过来人的口吻苦口婆心劝道:“千万不能跟他赌啊,千万不能!”
黄文定不解道:“范教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黄某人,向来是跟赌毒不共戴天的。”
“那就好,那就好。”范教授抚着胸口,说:“这可是个禁忌啊。”
“您在说什么呀?”黄文定听得云里雾里。
那边高源也扒拉开叽叽歪歪的胡仁华院长,他问黄文定:“黄医生,你说的那个病人在哪里?”
黄文定扭头对小周道:“小周,去看一下那个病人的情况。”
“好。”小周走开。
范教授又一次过来拉黄文定,紧张地问:“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跟他赌什么,或者答应他什么?”
黄文定皱眉道:“也没什么,我就是很好奇他是怎么把一个危重病人给救起来的,然后我说如果他能再救起来一个,我就考虑去他们卫生院工作。”
范教授一捂脑袋:“完了。”
黄文定问:“怎么?”
范教授没好气说:“你收拾东西吧,准备去乡下啃窝头吧。”
黄文定不高兴道:“他又不是神仙!”
范教授摇摇头,苦笑道:“那是你对他不了解。”
黄文定却道:“是,我承认这个中医很有本事,但他一个人就算本事再大,也不能比我们整个医院还大吧?也不可能比我们整个现代医学还大吧?那个病人你是知道的,就患布鲁氏杆菌的那个。”
“那天会诊的时候,你不是也在嘛,你也说了,他是没有活下去的机会了,我们当时所有专家意见都是统一的,我们整个省医院都认为他活不了了,他还能救活了?这他要还能救活,那我就……”
“哎!”范教授赶紧打断:“这是禁忌!”
黄文定觉得范教授有点不正常,他道:“我跟高医生说了,要是他救不了这个病人,他就得留在咱们医院。现在外面中医联合诊所不是要撤了嘛,省中医院已经建起来了,咱们医院也要成立中医科,我这也算帮咱们医院招揽人才了。”
范教授摇了摇头,他觉得黄文定想法天真。
门口一群年轻医生看着里面的情况,他们也一脸懵逼。
很快,小周跑回来说病人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几人过去。
黄文定给高源介绍病情:“病人很年轻,28岁,是牧羊人,传染布鲁氏杆菌病已经一年半了,一直没有得到有效治疗,所以逐渐转成重症。”
“心,肝,肾都有了实质损害。3号突发心衰,然后入住我们医院,到现在已经11天了。我们的诊断是全心扩大,室性早搏,心功4级,心衰3度,胸腔积液,大动脉病变,肝功损害,低蛋白血症。”
“病人情况非常严重,我们已经全力抢救五天了,可还是没有效果。我们已经下病危通知书了,全院专家会诊一致认为病人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你知道的,中国人传统思维都希望自己魂归故里,落叶归根,没有人愿意死在医院里,所以这个时候我们会建议病人出院回家,与家人度过最后时光。”
“但这个病人还年轻,他父母妻儿不肯放弃,所以还在我们医院里。这里是这个病人的病历,高医生,你需要看一看吗?”
高源接过病历本,简单翻阅了一下。
而后几人就到那个随时会有生命危险的患者病房。
高源把病历本还给黄文定,看向床上的患者。
患者靠在床上呼吸,咳嗽非常频繁,喘息极为厉害,吸氧也不能缓解。高源上前检查,发现病人喉间痰声漉漉,呕吐涎沫,面色灰暗,神情萎顿,似睡似醒。
“黄主任……”病人父母赶紧迎过来,却看高源已经去检查了,他们问:“这位是……”
黄文定道:“这是我请过来会诊的医生。”
“哦,谢谢谢谢。”病人父母忙不迭道谢。
胡仁华在一旁补充道:“是专家!”
病人父母又看他,又赶紧道谢。
病人妻子抱着年幼的孩子在床边上默默流泪。
高源询问病人,发现病人声音跟蚊子一样小,耳朵贴上去都听不清楚。
病人妻子擦着眼泪说:“他已经说不了话了,你想问什么就问我好了。”
高源点点头,一边检查,一边询问病人妻子。
病人唇指紫暗,已露亡阳之象,胸痛彻背,全身凹陷性水肿,脐凸胸平,睾丸水肿,尿少,日夜约150毫升。厌食,食入则胀急欲死,每日仅喝点稀粥。
憎寒无汗,也无涕泪。脉促,140次/分,频频能见雀啄脉。舌紫暗,满布紫黑瘀斑。病人气息奄奄,无法说话。
诊断完之后,高源沉沉地吐出了一口气,别看前面那个病人陷入深度昏迷,眼前这个病人却还能坐着,但其实两人严重情况不是一个等级的,这个明显严重很多。
“怎么样,高医生?”黄文定询问高源。
高源皱眉道:“病人脉见雀啄,这是中医上的七怪脉,前人称之为必死之脉。”
“啊!”又是一句必死,尽管已经听到过好几次了,但病人家属脸色还是白了许多。
黄文定叹一声,虽然是他意料之中,可不免也有些遗憾:“那看来高医生也没什么办法了。”
高源在皱眉沉思。
范教授也看高源,这个神奇的中医,这次终于要束手无策了吗?
范教授其他学生也在看小王,不是说这个人很厉害吗?
胡仁华也很紧张,他虽然是个驴脾气,也爱乱唱高调,瞎提目标,但他有一个优点非常好,那就是他知道自己不懂,所以不会去干涉医学专业上的事情。
高源还在想病情,他还有些头绪没有理清。
黄文定看向高源,问:“那高医生准备什么时候跟我去见我们院长?”
“哎!”胡仁华顿时急了,这专家还没捞回去,他咋还丢一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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