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住处洗漱完,又换了件衣服,沈湖风神清气爽的出来,一边走,一边问早就得了风声赶过来的朴明,“我走的这几天府里可好?”
朴明点点头,“府里安安静静的,就连小姐都乖乖的在自己院子里习字练琴呢...没什么事...”
“嗯。”沈湖风扭头瞅瞅后面的清风苑,又问,“那...”
“二爷是想问二少奶奶吧...二少奶奶那也没什么事,就是前天...”朴明将严菱歌哭着喊着要找张妈的事说了。
“哦!张妈是菱歌的奶妈妈,菱歌一时离了她自然不习惯...不如这样,你去查查看这个张妈到底犯的什么错?若是没什么大事,我就去让母亲将人还回来!”
“嗯嗯...”朴明连连点头,“二爷说的是。小的也觉得清风苑里实在冷清,除了翠微照顾之外,竟然一个下人都没有...”
“真的一个下人都没有?”沈湖风的步子顿住了。
“真的,小的守了好几天了,出来进去的就只见过翠微一个,何况小的还亲眼见二少奶奶自己搬凳子,自己烧茶呢...”
沈湖风这下彻底走不动了:上次见那个丫头白白胖胖的,以为她过得还好,难道不是吗?
上辈子大哥的事解决后,自己就离开了侯府投了军,也不知道严菱歌竟在这个时候就遭人欺负排挤了?那这个人究竟是谁呢?是不是就是后来将菱歌赶出府去的李氏?
“二爷不是说有急事?”朴明见沈湖风发起了愣,不由提醒道。
“是,你守好了清风苑,待我回来再商量。”沈湖风回神揉揉眉心,大步流星地走远。
他要先赶往县衙,弄清楚那个少年的事,然后再回来看看这个他自己从来没有弄懂过的家里,究竟谁是人,谁是鬼。
“呵!是小胡啊...”门卫老头见了沈湖风,接了他递过来的一包茶叶,乐呵呵的打招呼,“好几天不见了啊...”
“是啊...魏捕头说这几天让我不用来...”沈湖风有点无奈的摊摊手,“谁让咱是个帮闲,挂的是帮役的名儿呢...”
“嗨...你这话说的,谁不是这样啊,有事了忙,没事了这衙里谁都是闲人。你瞅瞅...”门卫老头指指里面靠着墙根说闲话的两个衙役,啧啧有声。
“那山匪的事都清了?”
“该抓的都抓了,也都关到牢里了,赏钱发了下去,可不就叫清了...”
“嗯,你忙着,我去找找魏捕头...”沈湖风拱拱手,往捕快房走。
看门老头笑着喊他:“你现在去可早晚了,那赏钱可不等人...”
沈湖风没有理他,竟自找到了魏捕头待的屋子,屋内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无奈,他只好出来又往牢房去。
刚走到写着牢狱的牌子下面,后面就有人喊:“哎!你来了?正好,我这缺个人呢,来帮帮忙帮帮忙...”
沈湖风回头,就见黑胖子挑着个担子,呼哧呼哧的走过来。
“怎么称呼?”黑胖子抹了把汗,放下担子问。
“小胡...”沈湖风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他不大喜欢这个胖子,“你呢?”
“你叫我胖子就行。来,替我拿着。”胖子说着,凑近了,将手里的扁担塞进了沈湖风的手里。
“这是?”沈湖风低头看了看担子两头,一桶冒着热气的菜汤子,还有一桶黑乎乎的不知是什么面的窝头。
“犯人的伙食啊!这本来是老海的活,呸!这个老不死的,昨天偷着吃多了凉菜,今天拉肚子倒床上起不来了,他这活就交到我手里了啧啧...”
“我怎么这么倒霉呢你说说...我娘给我看了门亲事,说好了今天去跟姑娘见面的,这要让我进这里面转一个圈出来,人家姑娘指定瞧不上我了你说是不是?”黑胖子嘟嘟囔囔着,还拽了拽那身被他撑得紧紧的衣服袖子,“我这衣服可是新的,今天刚上身呢...”
“所以呢?”沈湖风斜了他一眼。
“好兄弟,这活儿就交给你了,等到我娶亲,定会邀你去喝喜酒的啊!”胖子说完,嘻嘻笑着摆手跑远了。
“这活儿?怎么干?”沈湖风看着像个球似的滚远了的胖子,磨磨牙腹诽:难道我看上去十分面善?怎么每次都会被抓壮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