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李九州稍近的一只猎狗似乎等不及了,呼的一声扑了上来,待要扑到眼前,李九州一剑砍去,猎狗被砍飞了出去,身上流着血,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死了。另外几只猎狗似乎并不害怕,不见退缩,反而向两人慢慢靠近,将两人围在中间。已经被围得很近了,七八只豺狗群起而攻,一起扑了过来。唰唰几声,李九州已砍翻数只,张老头也不遑多让,两人没几下便将猎狗杀完。不知哪里冒出来一支箭,李九州挥剑一挡,总算是没被射中。紧接着远处又冒出来几箭,两人急忙躲避。一会,没了动静,李九州舒了一口气,说道:“我们被人发现了。”转头一看,祭师不知何时已经走了。“是谁放的箭?”李九州高声喊到。没有回应,想来放箭的人也已走远。点起了火把,张老头甚是细心,看着地上的猎狗尸体,转头对李九州说道:“这些猎狗养得甚是肥壮,并不像一般人家能养得起,看来刚刚朝咱们放箭的不是猎户,是个大户人家。”“真险,还好有追踪粉,跟我来。”李九州说到。张老头拧起眉头,笑道:“没想到你鼻子那么灵,这些猎狗说不定都没你好使。”“滚一边去。”李九州瞅了他一眼,嗔骂到。循着气味走去,山里云雾缭绕,也不知是走到了哪。张老头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山下说:“到了,下边就是凤翔城,从这条小路下去。”李九州顺着望下去,自己此刻站在山巅,将凤翔城中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城中虽没有像扶风一般漫水,但城外的农田也都被淹没。凤翔的水灾,虽比不上扶风,也甚是严重。来到城门口,上方凤翔两个字格外之大,城门开着,无人把守,放眼望进去,依稀能看到街边的酒肆铺坊和街上的行人。那追踪粉果然有用,两人没花多少功夫,便在一条偏僻小巷中找到了祭师。祭师拿了柱香插在地上点了起来,香飘四溢,不一会,一个全身黑衣,带着面具的人走了过来。祭师将钱袋递给黑衣人,两人也不知说了些什么,便匆匆离开。李九州放了一个号箭,才跟张老头一起跟踪了过去。黑衣人跟祭师并不走城内大道,而是从一条无人小道。一路前行,不知走了多远,到了前方一间倚山而建的屋子,黑衣人率先推开大门,祭师也跟着走了进去。门吱呀关了起来。李九州看了张老头一眼。张老头无奈,躬下身来,双手交叠平放胸前,李九州踏上去,张老头手上一用力,李九州已翻过了院墙。张老头纵身一跃,也翻了过去。这间屋子却有些奇怪,偷偷跟着黑衣人和祭师,一直穿过一条条小道,里面豁然开朗,像是一个偌大的山洞,却无人把守,墙上点着无数的灯火。原来这本就是一个山洞,在外边简单盖了屋子遮掩。看来这里应该就是这伙人的老巢。
却不知是什么人,胆敢如此敛财,这要放到现代社会,妥妥的一伙诈骗团伙。李九州前世也被诈骗过,这下更是火大,本是来赈灾的,这案子既然让自己赶上了,便破了这案,为民除害,两人无声无息在一旁躲着,看着里面的动静。迎面顶上一块大大的牌匾,刻着“立善堂”三个字,牌匾下案前坐着一人,身着红衣,带着面具。黑衣人将祭师带到旁边,来到面前对着红衣人作了个辑,红衣人也没起身,坐在那里开口道:“此番收来多少钱?”祭师说了个数,红衣人有些恼怒:“怎么才收了这么一点,徐渡,家法处置。”那黑衣人叫徐渡,脱下黑袍,摘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原来是个少年。也许是山洞内灰暗的氛围衬托,又或许是整日生活在黑暗之中,面容竟如此之白皙。祭师一听要家法处置,吓得魂不附体,跪在地上哀声求饶。徐渡扔了一把刀到她跟前,开口说道:“你办事不力,自己砍下右臂吧。”原来所谓的家法,便是要看了一条手臂,这也有些残酷,怪不得祭师吓成了那般样子。祭师忙颤抖着说道:“皆是被一个朝廷派来的赈灾使所破坏。”红衣人一听,站起身来缓缓说道:“赈灾使本是杨公亲信,在扶风被人所杀,那这次破坏的,肯定是李九州了。”李九州一听,有些吃惊,这红衣人竟然能说出自己的名字,定非普通人。红衣人说完便转身往后面走了去,忽然停下了脚步,“谁?”那叫徐渡的人也听得了动静,提刀冲了过来。自己只不过轻叹了口气,没想到他耳力这么好,李九州见已暴露,二话不说,提剑便冲了出来。张老头也拿出剑来,嗖的一声朝红衣人刺去。红衣人功夫不弱,跃步到祭师跟前,抓起祭师,张老头一剑却刺中了祭师,祭师当场便呜呼了。红衣人一下闪开,跳到一旁,见张老头武功也不弱,喝了一声:“撤。”那边和李九州刚交上手的徐渡身形一闪,退到了一旁,手中一挥,扔出一物,地上冒出一团浓烟。烟散,两人都已不见。“桌上有东西。”张老头眼尖,走过去案上拿起一本册子。李九州也靠过来,一看,却是账目。“看来这伙人搜刮骗取的钱财还不少。”张老头将账目递给李九州。李九州接过账本仔细翻看了一遍,所记载的是凤翔各地呈上来的钱财数目。但数目之大,也足以让人惊心,想必凤翔一年的收入,还不及这账目上的十分之一。“这是强取民脂民膏。”李九州愤怒的说道,“这伙人来头不小,不然没这么大本事。”张老头点头同意,“说不定就是凤翔城里的贪官。”他这话又诋毁官员的嫌疑,李九州却不反驳,大唐自上到下,贪官污吏可不少,换着花样的搜刮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