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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作精怀崽后死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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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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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肠辘辘的野狼甚为可怖,  尤其是成群出现时,更是对猎物势在必得。

饿狼垂涎眼前的猎物,四肢紧紧扣在地面,  只等一个机会,  便会上前咬断猎物的喉管,可眼前的猎物似乎有着原始的嗜杀暴虐,  让他们不敢再上前。

几双狼的眼眸幽幽闪了闪,  随即如闪电般跃来,  撕咬涂曜所骑的黑马。

刀剑闪过寒光,下一刻,  已有两只狼尽数倒下,还有一只被刀光砍伤了腿,挣扎欲逃。

涂曜手持利刃,眸如寒光,  狼血溅到他高挺的眉骨之上,残酷冷漠又俊朗锐利到不似凡人。

他挥刀时,寒光笼罩在二人周遭,  其余的几只狼皆被震慑,迟迟不敢上前。

过了片刻,  那些聪明的狼似乎又找到了新的法子,两只如同自杀般冲向涂曜的面目,  其余几只则悄悄藏匿去了二人身后。

涂曜出剑,斩向那两只狼时,其余的几只狼也一拥而上,  朝涂曜背心扑去。

“小心!”楚稚大惊,  扬声道:“它们在身后!”

话音一落,  涂曜已将刀剑插入那雄狼的腹部,  咬牙往深处送了一寸。

刹那间,狼血染红了周遭衰败的草。

涂曜袍摆染血,却恍若未觉。

几匹狼尽数斩杀,涂曜身影如山岳般挡在楚稚前面,确定没有危险时,才决定继续前进。

楚稚望着那殷红的血迹,鼻端已充斥了一股恶臭血腥之气,腹内一阵翻滚,他终于忍不住,当着涂曜的面儿在荒草上干呕起来。

一个干净的帕子出现在自己面前,涂曜低沉的声音随即响起:“兄长的身子真的要让太医好好调养了。”

楚稚以后要负担起一个国家,还要和自己并肩作战!这么虚弱怎么可以……

还是要好好调理。

楚稚目中透着隐隐的水光,柔软的长发垂在耳畔,偏还倔强道:“无妨,陛下不必顾忌我。”

话虽如此说,身形却有几分不稳。

涂曜皱眉,径直蹲身,掀起他的泡脚。

果不其然,脚踝处已隐隐渗出几分血迹。

想来是方才乱石滚落时,楚稚来不及躲避被撞击到了。

望着那殷红的血色,涂曜心里一阵抽痛。

若非是他坚持,楚稚又怎会不带侍从,和他来此地骑马?

可他却让楚稚受伤了。

也无所谓,可这伤口出现在楚稚身上,涂曜却做不到坦然。

看了看已经不能被狼撕咬,不能再骑的马,蹲身到楚稚身前道:“上来,朕背你走。”

楚稚忙推拒道:“不必,孤可以自己走……”

“你已经受伤了!”涂曜直接打断他:“还怎么自己走?朕也不是旁人,兄长不必客气。”

楚稚找不到理由,沉默地任由涂曜背起。

男子宽阔的肩背抵在自己的胸膛,传递出来的温度令人安心。

涂曜背着楚稚,仍然大步流星:“眼看天就要黑了,这里又是山地,当务之急是寻到一个能让我们暂时安顿的地方,否则天色一晚,定然还会有旁的野兽。”

那些侍卫都守在山外,定然不晓得此处出了什么事儿。

等他们意识到要来找,再加上搜山的时间,恐怕都要到后半夜了。

当务之急,还是要在他们出现之前,找到一个可以躲避的地方。

山间气温多变,转眼间,已经落下淅淅沥沥的小雨。

涂曜将自己的外袍脱下,让楚稚顶在头上,又再一次将人背到了背上。

楚稚将衣袍撑开,罩在二人头顶。

涂曜微烫的掌心贴在自己的小腿上,雨丝划过,激得他心头浮起阵阵颤栗。

涂曜的声音响起:“哥哥?”

楚稚咬唇:“嗯?”

涂曜道:“你随便说几句话可好?说什么都行。”

只要听到楚稚的声音,他才能安心赶路。

楚稚目光始终低垂:“孤不知要说什么,每次谈天,你想听的也只有宝华之事,孤该说的已经都尽数说了。”

涂曜一怔,声音隔着朦胧的雨丝传来:“那哥哥就讲讲自己吧。”

脚踝的伤在隐隐作痛,腹中也一阵接一阵的翻涌,楚稚摇头道:“孤自身都是些琐事……没什么好讲的。”

也不是涂曜想听的。

涂曜道:“但是朕在意哥哥的琐事。”

楚稚垂在广袖中的掌心微微紧握。

涂曜说得这么平稳不经意,根本不晓得这些话会如同飓风一样,在自己内心深处掀起什么样的巨浪。

楚稚深吸口气:“陛下在意孤,是因孤同陛下皆是国君,还是因了宝华公主。”

“都不是。”沉寂片刻后,涂曜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坦然:“就只是……你我之间。”

抛开所有的身份,楚稚的平和,温润,以及说不出道不明的气质,依然深深吸引着自己。

而且他身上总有种说不出的神秘莫测感,令自己想要一探究竟。

小雨打湿了涂曜的鬓角,楚稚忍不住伸出手,帮涂曜把散落的发丝拨到耳根后。

少年的耳根微微泛红,根本不像他表现得那么若无其事。

楚稚沉默半晌道:“遇险又下雨,这一路上麻烦陛下了,早知如此,便让庞州跟随我们一起进来了。”

“你我二人什么关系?难道还用将谢字挂在嘴上?!”涂曜不悦道:“朕一个人也会将哥哥照顾妥当,不必假手他人。”

楚稚遇到艰难,竟然会想到求助那个侍卫。

涂曜皱皱眉,本来还算不错的心情,登时说不出的烦闷。

又跋涉了将近半个小时,两个人终于找到了一个山洞。

山洞不算大,满是落叶和枯枝,但还算能抵一阵山风。

而且想必也不用多久,便会有人赶过来接应他们。

无非是在此稍稍安顿一下。

可即使是如此,涂曜仍然极为细致地褪去了外袍,铺在了清理干净的地面上。

山间风冷,地面又不干净。

楚稚宛如用玉雕出来的人儿,涂曜下意识便想着别让他受委屈。

楚稚望着那外袍,却没有坐上去:“陛下不必如此,想必他们也快来了,我站着等就好。”

涂曜二话不说,伸手便拢住他的细腰,将他摁在袍子上。

“你方才就不舒服,脚踝又受了伤,好好歇息,等他们来了,朕再喊你。”

楚稚听话的坐在那袍子上。

一旦安静,愈发觉得脚踝的伤火辣辣的疼,楚稚清冷的眉眼微微蹙着。

“身子不舒服?”涂曜观察细微,立刻开口道:“让朕看看你的伤。”

涂曜永远那么强势,话音一落,已经脱掉了楚稚的鞋袜。

修长有力的手指微带薄茧,轻轻抚过脚踝。

“朕去给你找草药,顺便找些吃的来。”涂曜开口道:“你在此地别动,乖乖等朕来。”

楚稚来不及质疑,涂曜已经起身出了山洞。

也就是一盏茶的时辰,涂曜便飞一般的回来了,手里提着三四只猎到的兔子,还有一些看起来像草一样的杂枝。

涂曜蹲身,将清理干净的草药敷在楚稚脚踝上:“可别小看这些草,这都是疗伤的药材,朕之前在战场上,也用过这些东西,兄长大可放心。”楚稚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楚稚的脚踝纤细莹润,夜里望去,如反射了一层光芒。

明明都是两个男人,可涂曜一时间,竟然不知把目光放在何处才好。

草药敷上去之后,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疼痛似乎减弱了一些。

涂曜也已起身,去了燃烧的火把前烧烤兔子。

山洞外风声呼啸,火光映着涂曜的眉眼,冷峻的面庞更显温柔。

楚稚低眸,落在了脚踝间的草药上。

涂曜为人阴沉冷戾,如同深不可测的寒潭,可他对自己却如此无微不至。

为何会如此呢?

不必多问也晓得,定然是因为……宝华。

所以涂曜才会一脸担忧地去握自己的脚踝。

才会在自己沾了血迹的时候,却要急匆匆为自己擦拭……

可涂曜对他越细致,楚稚越是满心说不出的委屈。

涂曜把他当成什么了?

他所有的一切都被掩盖忽视了,在涂曜眼里,他只是和楚宝华相似的兄长而已。

所以涂曜才会用对待宝华的方式对待自己吧?

那若是抛开楚宝华,仅仅是楚稚呢?

“尝尝朕烤的兔子。”涂曜笑盈盈地递过来一只刚烤好的兔子,香气登时四溢:“朕好久没亲自动手烤过了,特意烤给兄长吃的。”

楚稚侧开眼,低声道:“孤不想吃。”

他不想再接收涂曜这样殷切又细微的好意了。

这根本不是两个帝王之间的相处,也远远超出了该有的身份和尺度。

他宁可涂曜将他当做君王克制防备,以全新的身份对待他。

也不愿涂曜这般细致入微,好像他就是楚宝华的影子一般。

涂曜看着眼前人扭过的身子,微微一怔。

他脾气向来不算好,特别是宝华走后,更是喜怒无常毫无耐心。

若是旁人如此这般,他早就拂袖而去,大发雷霆了。

但如今望着眼前人纤细冷白,别别扭扭的侧脸,竟觉得就连拒绝都甚是合心。

烤了半个时辰的兔子不吃?

多大点事儿啊!

哄哄也就是了?!

“兄长先尝尝,”涂曜含笑道:“你方才不是还吵着冷?若是饿了,身上就会更冷,到时候撑不到他们来,说不定就会晕倒在朕怀里。”

“还要朕亲自把你扛回去。”

涂曜衣衫和长剑皆尽数染血,夜里望去宛如修罗,可他却捧着烤了的兔子温声细语,唇角的笑意也极深。

楚稚抿唇道:“我不是女子,你不必如此哄我。”

“和男子女子有何关系?”涂曜一怔,轻声道:“是朕乐意哄你。”

楚稚直起身,一字一顿:“楚雍是当今的大国,我和陛下也不曾有过渊源,陛下贵为一国之君,为何会乐意哄孤?”

涂曜挑眉。

他的确没有细细思索过这个问题。

“朕把你当兄弟,当亲人,当难得投缘的朋友。”涂曜心头掠过纷乱的情绪,耐下心道:“世上之事哪儿有那么多为何?原因很重要吗?”

他忽然想起楚国街头那些拥在一起的男子,那些陌生的景象,给他极大的冲击……

楚稚黑眸深深:“对孤来说,重要。”

“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示好,陛下从第一次见孤,便不顾君王身份,对孤颇多细致照顾。”

“若陛下说不出缘由,按楚国风俗,孤不得不怀疑,陛下是爱慕孤,对孤有那样的心思——”

楚稚当然晓得涂曜定然不会有,他只是故意这么说。

果不其然,涂曜差点跳起来,瞪眼惊道:“自然不是——你怎么会将朕和那些不可思议的人联想到一处……朕……朕又不像你们楚国人,会喜欢上男子……”

他没想到楚稚竟然会有那般可怕的想法,甚至还怀疑自己的用心!

那这些时日自己对他毫无杂念的亲近,到楚稚眼里,是不是多多少少有了不一样的意味。

楚国人都这么……奇怪吗?不晓得世间的男子也能有毫无杂念的肝胆相照吗?

涂曜眉心紧蹙。

“我相信陛下所说都是出自真心。”

“所以陛下不要再对孤这么好了——”楚稚声音冷淡自持:“因为孤就是陛下口中不可思议的,喜欢男子之人。”道:“自然不是——你怎么会将朕和那些不可思议的人联想到一处……朕……朕又不像你们楚国人,会喜欢上男子……”

他没想到楚稚竟然会有那般可怕的想法,甚至还怀疑自己的用心!

那这些时日自己对他毫无杂念的亲近,到楚稚眼里,是不是多多少少有了不一样的意味。

楚国人都这么……奇怪吗?不晓得世间的男子也能有毫无杂念的肝胆相照吗?

涂曜眉心紧蹙。

“我相信陛下所说都是出自真心。”

“所以陛下不要再对孤这么好了——”楚稚声音冷淡自持:“因为孤就是陛下口中不可思议的,喜欢男子之人。”道:“自然不是——你怎么会将朕和那些不可思议的人联想到一处……朕……朕又不像你们楚国人,会喜欢上男子……”

他没想到楚稚竟然会有那般可怕的想法,甚至还怀疑自己的用心!

那这些时日自己对他毫无杂念的亲近,到楚稚眼里,是不是多多少少有了不一样的意味。

楚国人都这么……奇怪吗?不晓得世间的男子也能有毫无杂念的肝胆相照吗?

涂曜眉心紧蹙。

“我相信陛下所说都是出自真心。”

“所以陛下不要再对孤这么好了——”楚稚声音冷淡自持:“因为孤就是陛下口中不可思议的,喜欢男子之人。”道:“自然不是——你怎么会将朕和那些不可思议的人联想到一处……朕……朕又不像你们楚国人,会喜欢上男子……”

他没想到楚稚竟然会有那般可怕的想法,甚至还怀疑自己的用心!

那这些时日自己对他毫无杂念的亲近,到楚稚眼里,是不是多多少少有了不一样的意味。

楚国人都这么……奇怪吗?不晓得世间的男子也能有毫无杂念的肝胆相照吗?

涂曜眉心紧蹙。

“我相信陛下所说都是出自真心。”

“所以陛下不要再对孤这么好了——”楚稚声音冷淡自持:“因为孤就是陛下口中不可思议的,喜欢男子之人。”道:“自然不是——你怎么会将朕和那些不可思议的人联想到一处……朕……朕又不像你们楚国人,会喜欢上男子……”

他没想到楚稚竟然会有那般可怕的想法,甚至还怀疑自己的用心!

那这些时日自己对他毫无杂念的亲近,到楚稚眼里,是不是多多少少有了不一样的意味。

楚国人都这么……奇怪吗?不晓得世间的男子也能有毫无杂念的肝胆相照吗?

涂曜眉心紧蹙。

“我相信陛下所说都是出自真心。”

“所以陛下不要再对孤这么好了——”楚稚声音冷淡自持:“因为孤就是陛下口中不可思议的,喜欢男子之人。”道:“自然不是——你怎么会将朕和那些不可思议的人联想到一处……朕……朕又不像你们楚国人,会喜欢上男子……”

他没想到楚稚竟然会有那般可怕的想法,甚至还怀疑自己的用心!

那这些时日自己对他毫无杂念的亲近,到楚稚眼里,是不是多多少少有了不一样的意味。

楚国人都这么……奇怪吗?不晓得世间的男子也能有毫无杂念的肝胆相照吗?

涂曜眉心紧蹙。

“我相信陛下所说都是出自真心。”

“所以陛下不要再对孤这么好了——”楚稚声音冷淡自持:“因为孤就是陛下口中不可思议的,喜欢男子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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