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岁眉眼又长开了一些,这么远远地走过来,一眼就觉得太像了!
跟随小枸的侍女袖手站在了一侧,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既不能说明这是楚稚的孩子,又不能说这是陛下的孩子,便只能安静的沉默不语。
小枸咿咿呀呀的上前揪住了涂跃的衣衫,瞪着大眼睛仰头看他。
涂跃耐下心:“你是哪儿的孩子?”
小枸玩着自己的小衣服,默默低头不说话。
涂跃揉揉他头顶:“你爹是谁呀?”
一问起这个问题,小孩子的眼眸登时暗淡下去,用小手委屈地揪着衣服,一脸可怜巴巴的模样。
“这……”合福悄悄道:“是不是哪家勋贵的幼子?”
“也没听说谁来给太后请安啊。”涂跃奇道:“而且太后如今也不愿见外人,哪个勋贵这么脸大,敢让这奶娃娃叨扰太后。”
他们正在猜测这孩子的身份,一个焦灼的大宫女慌忙赶来了,她先是检查了检查孩子,看到没有伤处,才松了口气,继而蹲身给王爷王妃请安。
涂跃更惊讶了,苹儿可是太后面前的大宫女,就算是自己都不敢随意使唤他。
如今她却这么小心地对待一个孩子……
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定睛看向小枸。
方才只是觉得和涂曜相似,但却没有仔细看,如今一看却怔住了。
这小婴孩鼻梁高挺,虽还年幼,眼眸却透着淡淡的清贵。
一看就是龙姿凤章!
涂跃立刻看向那宫女:“这究竟是谁的孩子……难道是……”
那宫女被连番逼问,也只好含糊道:“这……是养在太后身边的孩子。”
养在太后身边?!
涂跃已经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平常人的儿子又怎么能养在太后身边?八成是涂曜的儿子……
涂跃仔细打量小枸,发现这孩子已经是一岁的模样!
差不多一年前……
涂跃啧啧称奇:“看不出来啊,陛下对宝华倒是情深一片,这转过头……和别人生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合福也沉默了。
这孩子看着怎么也要有一岁了,那岂不是正好和陛下宝华两情相许的时节对上了……
之前以为陛下多么深情呢……如今这孩子一出来,涂曜的形象在合福心里登时坍塌了。
“小东西,你一个人在干什么?”
“妹……妹妹……”小枸习惯把小暑叫做妹妹:“找……”
苹儿忙道:“他还有个龙凤胎妹妹,如今正找妹妹呢……”
涂跃惊掉了下巴。
涂曜知道宝华死讯时那痛不欲生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他一直以为他哥这辈子就锁死在了宝华身上,恐怕对女人再难动心……
可是……人家早就有了娃,还是个龙凤胎?!
涂跃皱眉,只是如今也不晓得这孩子的生母是谁,想来涂曜手下嘴巴还真是严。
合福也纳闷道:“你说朝堂上那么多人,都旁敲侧击陛下无子继位之事,可陛下明明已经有了儿子,为何却没有直接公之于众呢?”
涂跃道:“有可能是担心有人害小皇子,但本王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本王猜想,这孩子或许不是陛下最喜欢的,只是如今陛下一直没有子嗣,他又是长子,那皇位势必便要落在他手里,陛下既然不愿,那当然便不想让这孩子长子的身世公之于众。”
合福不由得叹口气。
这孩子定然是不得涂曜宠爱的,从涂曜起名的方式就能看出来。
旁的皇帝有了长子,不说大赫天下,那也是震动三省六部。皇子从起名到封号,都有讲究。
可涂曜呢,悄无声息的生了这个孩子,还让宫人严守消息。
这知道的是有了皇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大姑娘偷生了孩子呢……
听那宫女喊这孩子叫小枸……这不是摆明了轻视这个儿子吗……
这样推断下去,这孩子长大后默默无闻都是好的,
只怕他那绝情的爹到时直接把他发配到鸟不拉屎的边境,回京一趟都难。
没想到这可爱的孩子竟然如此凄惨,涂跃合福望着小枸,不由多了几分同情。
小枸似乎也察觉到了合福对自己的善意,小手又去扒拉这个漂亮的大叔叔。
合福心中一暖,碍于他的身份,这宫中的人对他都是能避则避,可这么个孩子,却明显对他抱有亲近之意。
合福蹲下身,小枸立刻把自己拿着的葡萄奶干放到了合福手里:“七七……”
一旁的宫女忙道:“也就是让您吃的意思。”
合福噗嗤一声笑了:“小枸为何把奶干给我啊?”
小婴孩嘤嘤了几声,显然还吐不清字。
涂跃拥住自己的王妃,轻声逗小枸:“是因为王妃好看吗?”
合福登时红了脸颊,轻轻推了涂跃一把。
小枸却在一旁如同小鸡啄米一般不住的点头。
好像终于有人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一般。
小枸一边点头,又一边特别主动地去抱合福的大腿,显然是很亲近的模样。
合福笑道:“我这里还有个小糕点,是我今日刚做的,你要不要尝一尝?”
说着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匣子,里面是他做的羊奶味红豆酥饼,本是随手一做,没想到喂给小枸倒是正合适。
那宫女照例上前验了验,便对小枸笑道:“小殿下想尝尝吗?”
话音未落,小枸小手已经刷一下抓过了那小小的酥饼,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他的牙齿还没长全,半咬半舔,吃得甚是认真。
黑宝石一般的眼睛闪闪发亮,好像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东西一般。
看到合福的眼里,便不由得有几分心酸,他问那宫女道:“这孩子平日里都吃些什么?”
那宫女道:“之前吃得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是到了太皇太后这儿,倒是没受过亏待。”
小枸一心啃红豆羊奶饼,根本没有听这些人说话。
他从小就出声在雍宫里,旁人的眼里,说不定要多么的锦衣玉食,然而事实却是,小枸之前过得并不好,虽说不至于缺吃少食,但涂曜对他可以说甚是吝啬。
但凡有了些好缎子,或是好吃食,用在小暑身上涂曜也大度的表示没关系,但若是用在小枸身上,涂曜便会瞬间跳出来,冷冷道:“朕是让这小狗东西享福的吗!还吃好的穿好的,真给他脸了!”
因了涂曜是这个态度,在来太皇太后宫中之前,更是无人敢将好东西给小枸了。
所以虽说雍国宫中好东西不少,可小枸就是按平常家的待遇养起来的。
他第一次来到太皇太后宫中,便尝了那葡萄奶干,一口便爱上了,从此便抱着吃不停。
但尝了合福给他的小饼干,才晓得原来世界上还会有如此美味!
小枸吃了甜甜的小饼干,眼睛更是亮闪闪,挂在合福的腿上,如一个真正的小狗般咿咿呀呀的摇晃着。
合福心里一酸:“这孩子……怎么看着有几分可怜呢。”
涂跃悄声道:“还不是我们之前说的,陛下根本不想认这个孩子,此事我们想观望观望吧。”
涂跃沉声道:“若陛下真的对枸儿不好,我这个做叔叔的也不会袖手旁观的。”他和合福此生也要不了孩子,如今合福又和小枸投缘,那他们以后对枸儿便是如同亲生一般看待。
自然不愿意看到这么可爱的小孩子日后受委屈。
合福之前总是做甜点,当了王妃后便荒废了,如今看小枸无比爱吃,做甜点的热情空前高涨。
每日都要做了好看精致的点心,装在食匣子里给小枸带过去。
小枸的模样如吹气球一般鼓涨起来,堪称一天一个样子。
虽然还是个一岁的孩子,但看起来倒是胳膊腿腿都甚是强壮,说他三岁也是有人信得,身子有几分小老虎的感觉,偏偏眉眼可爱明亮,一看便是上天倾情赐予的杰作。
小枸喜欢太皇太后,也喜欢合福,每次看到合福来请安,便会像个小狗一般吧嗒吧嗒跑出来,两个手手跳着去够合福怀中的小匣子。
要到一盒点心,小东西便会喜滋滋的颠颠跑了出来。
楚稚在太皇太后宫中转眼呆了两个月,倒是一切都平静安稳了。
他要等的便是这慵懒又安稳的日子。
他要在这样的日子里,将这两个孩子彻底带离雍国。
楚稚如同无意之间想起一事道:“祖母,皇家中的孩子,出生后是不是都要去皇家寺庙祈福?”
太皇太后点头道:“没错,虽说有香火钱的多少,但都是会去祈福的——你问这个又是何意?”
楚稚面色故意显出几分黯淡:“宝华也是有一个心事,一直未曾和太皇太后言明——这两个孩子从出生到现在,还一直没有祈福过呢。”
太皇太后讶然道:“两个小崽子竟然还没有祈福过?陛下未曾带他们去过吗?”
楚稚眸色黯淡的摇摇头:“所以宝华想带他们去京城的寺庙里祈福,也不必大张旗鼓,就像是最普通的人家一般便可。”
太皇太后思索片刻道:“那不若去普渡寺,如今那里已经是皇家寺庙了,哀家也常常去那里供奉,你若是此番去了,便替哀家也明灯五。”
去哪个寺庙倒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能带着两个崽崽名正言顺的出宫!
楚稚含笑道:“宝华定然不负所托。”
太皇太后抚摸着小暑的头发,忽然笑道:“佛法中也说,世间万物本就有来处,有去处,听从本心,不必去做无谓的求索,但虽说是如此,哀家却觉得,真的要去的时候,却还是艰难的。”
楚稚一怔,忙道:“祖母的好日子还长着呢,以后还要小暑给您挠痒痒,小枸给您端茶呢!”
太皇太后只是摇头笑道:“哀家只盼着还能多看他们几眼也就是了。”
这话说得楚稚心里酸酸涩涩。
他这次不告而别出雍国,其实只是想避开涂曜罢了,但是对于太皇太后,却还是心有留恋的。
听到太皇太后如此说,便再也忍不住,轻声道:“祖母,此番只是短暂的离开一下,等机缘吧,等某人开了窍,小枸和小暑还是会到您身边的。”
太皇太后只是笑着拍了拍楚稚的手背:“你不容易啊——去吧,你说的,还有没说的,哀家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
“哀家只是想说,你们之间虽说有两国利益,但却有了情缘和两个孩子,这一世,同床共枕一场便是最大的缘分,你们都莫要辜负了啊——”
说罢,太皇太后便摆摆手,示意楚稚先退下。
楚稚郑重地朝太皇太后行了大礼,便带着两个崽崽悄然退了出去。
第二日,楚稚便身着正装,携了小枸小暑,大大方方地坐在了皇家马车之中。
越是坦荡,才越不引人怀疑。
小暑显然沉静了不少,小枸也垂着睫毛,乖乖地眨眨眼睛抱着一个食匣,却一言不发。
楚稚挑眉,想要把东那西从小枸手中拿出来,小枸却牢牢握着,说什么都不给。
楚稚摸摸他的脑袋:“好吧好吧,你自己吃吧,但是一会儿我们从寺庙里出来后,你便要悄悄坐到车里,谁叫也不要出声,明白吗。”
小枸眨眨眼睛,还有一些不解的模样。
楚稚便低声恐吓道:“这次我们是和坏人玩捉猫猫呢,小枸你若是出了声,就会被打你屁屁的坏人抓回去,关起来一辈子!”
他知道不该骗小枸,但如今为了不着痕迹的离开雍国,也找不到更好的法子。
小枸登时抽抽噎噎,显然是被楚稚所说吓坏了。
“一会儿乖乖上马车。”楚稚将手指抵在唇上,低声道:“不管发生什么,都要跟好驾马车的这个哥哥,听到了吗?”
他们出了寺庙,便要沿着小路逃回楚国,虽说这么快的时间内也不会有什么人拦截,但还是要小心一些。
也正是因此,楚稚才特意分成了两个马车,他和小暑坐一个,小枸和他的一个亲信做另一个。
如此以来,即使真的不幸被捉到,也能避免被一锅端了。
楚稚抱着小暑坐在马车上,浩浩荡荡的祈福队伍排成长龙,因是顶了给太皇太后祈福的名义,门口的侍卫连问都没有多问一句,自然也没有人怀疑。
宫外的灿烂日头耀眼摇晃,光影轻轻落在楚稚的眉眼上。
楚稚伸出指尖,去触摸阳光的温度。
他在雍宫生子,养胎,如此匪夷所思之事,竟然实实在在的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还好,一切都已结束了。
日后在雍国的种种,便是一场梦,梦醒之后,还多了两个孩子。
楚稚勾起唇角。
他要把自己的孩子带回楚国,他相信凭借自己,定然能让这两个崽崽过得甚是舒心。
他要给他们很多的爱意。
把涂曜缺席的那一份儿,也给补上。
一路上经过了闹市区,但两个崽崽似乎都能看出楚稚心事重重,没有一个哭闹的。特别是小暑,似乎天生就能敏锐地察觉出气氛的尴尬,乖乖闭紧嘴巴,眨着眼睛一句话都不说。
普济寺是皇家寺庙,甚是巍峨。
当时只因当时方丈押注宝华的一句话,涂曜便修建了从山脚下到寺庙的大道,
就连庙堂顶都被金箔加持了,显得无比辉煌灿烂。
楚稚按照太皇太后的嘱咐,快速做了一系列的流程。
方丈在一旁望着楚稚和两个孩子,神色倒是微微一动。
庙堂中有涂曜供奉的宝华公主的画像。
看起来……和眼前的年轻君主倒如同一个摸子里印出来的。
但这是楚王,是宝华公主的哥哥,因此也没有人觉得奇怪。
可看到小枸和小暑,所有人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小暑也还算了,小枸如今也快一岁了,眉眼的模样,完完全全像是陛下的缩小版。
“这位是……”
楚稚笑意疏离:“自然是……孤的儿子。”
“那和雍国的陛下是……”
楚稚眉眼不变:“和他没有关系。”
楚稚都这么说了,一旁的人就算有所疑惑,也不能在说什么了。
楚稚看了一眼身畔的小枸,便觉得暗暗心惊,小枸在襁褓里还看不出什么,这几个月飞速长大,他本来长得也快,虽然还是个婴孩,但已经显出了和涂曜如出一辙的气质。
若是自己再不带着孩子跑路,由着小枸越来越像涂曜,那就相当于自己主动把真相袒露在涂曜面前。
楚稚祈福一事很快传到了涂曜耳中。
涂曜皱眉道:“去祈福?”
“陛下说是……两个孩子还没有国师祈福,便带着两个小殿下去了一趟寺庙。”
“那是他楚国的血脉,在雍国祈什么福?”涂曜说到此处忽然一顿,眸色渐渐转冷:“有没有可能是——楚稚是故意借着太后神志不清,以给两个孩子祈福的名义,以宝华的身份出宫去了!?”
涂曜倏然站起,冷冷道:“备马,朕也要去普济寺,亲自为太后祈福!”
他一直觉得楚稚冒充宝华是帮个小忙,结果这忙越帮越大。
如今……孩子都有了,还和太皇太后难舍难分。
涂曜飞驰电掣的赶到普济寺,谁知楚稚早已离去。
方丈道:“楚国陛下带着两个孩子,很快便下山去了,仪仗那么长,陛下过来时难道没有看到吗?”
涂曜紧紧握拳,怒道:“倒是有车驾回宫,但车里坐着的根本不是他!”
涂曜怒道:“人呢!他不是来给太后祈福吗!人怎么没有回宫!”
“陛下……”有人战战兢兢道:“好像是……楚国陛下已经和人换了车驾,分了两条小路出京去了……”
“好啊!好!”涂曜立刻翻身上马:“朕一腔真心待他,却还是被他如此戏弄,朕还费尽心机想着怎么原谅他!他却早已在暗中计划着离开。”
涂曜立刻分配出两路人马,分头追踪楚稚的踪迹。
涂曜越想越气:“还真是个捂不热的白眼狼,朕平日里对他如何,不过试探几句,他就想着不辞而别?”
“想走也可以?涂曜冷笑道:“那就把孩子留下。”
“看,还是心虚了,锦衣玉食他不要,却学会了偷偷溜出宫的本事,涂曜道,不必张扬,还是如同以往那般就好。”
涂曜当初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有今日的情景。
涂曜琢磨了片刻,冷笑道:“他总是担心朕害了他的两个孩子,自然是迫不及待,想找个借口避难,逃回楚国!”
奋力追赶之下,总算追到了一个马车。
结果掀起帘子,竟然是小枸。
一个丑了吧唧的小狗东西。
“陛下,您看这……”
涂曜望着马车中的小东西冷笑道:“朕要的是楚稚,你们抓来这个小丑东西是什么意思?”
小枸看了看周遭陌生的脸庞,也晓得定然是爹爹和妹妹的马车逃出了生天,他却差了点运气,被扣在了雍国。
一看到涂曜,小枸的眼泪鞭吧嗒吧嗒的落下。
有侍卫犹豫道:“那……这孩子……”
“带走。”涂曜冷冷望着小枸道:“不过你爹不在,就别指望会有人帮你了,从今儿起,你可不是什么殿下了,就是个质子!”
说罢气呼呼的提着小家伙就往回走。
他才不怕呢!
有这么个小家伙扣在手里,就算他去楚国当面对质,楚稚也要矮他三分。
之前的小枸只是养在深宫之中,并未见过前朝之人。
可这次抓捕楚稚的,却有不少涂曜心腹。
大家看到涂曜提着一个漂亮的小婴孩回来,都惊讶得合不拢嘴。
这孩子粉雕玉琢,关键是……和陛下长得也太相似了吧!
一众将士对视一眼,自然明白了所有——想必陛下今日火烧火燎前去追踪,追的便是一个和自己有情缘瓜葛的女子。
至于这孩子……想必就是他们久久盼而不至的太子殿下了!
有人壮着胆子问:“陛下,这是?”
涂曜冷哼:“朕的质子!”
可这些人心里早就把这孩子当成了未来的太子,干脆如同集体耳聋一般,将“质子”听成了“儿子”!
于是众人对视一眼,齐声道:“恭喜陛下。”
涂曜:“???”
“陛下喜得皇长子,可喜可贺!”
“恭喜陛下。”这些将士笑得如同一朵花:“这孩子和您如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那一看便是有王者之气。”
什么儿子,明明是质子!
质子!
涂曜气得眼睛都红了:“你们耳朵聋了,不是说了!一个质子!”
还说什么王者之气。
自己有王者之气倒是也罢了,这狗东西的孩子怎么会有呢!
真是!怎么连拍马屁都不会!
而且……怎么都说自己和这小东西像?
涂曜揽镜自照了片刻,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因为说得多了,他自己都有些狐疑了:“去——把那小东西叫来。”成了“儿子”!
于是众人对视一眼,齐声道:“恭喜陛下。”
涂曜:“???”
“陛下喜得皇长子,可喜可贺!”
“恭喜陛下。”这些将士笑得如同一朵花:“这孩子和您如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那一看便是有王者之气。”
什么儿子,明明是质子!
质子!
涂曜气得眼睛都红了:“你们耳朵聋了,不是说了!一个质子!”
还说什么王者之气。
自己有王者之气倒是也罢了,这狗东西的孩子怎么会有呢!
真是!怎么连拍马屁都不会!
而且……怎么都说自己和这小东西像?
涂曜揽镜自照了片刻,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因为说得多了,他自己都有些狐疑了:“去——把那小东西叫来。”成了“儿子”!
于是众人对视一眼,齐声道:“恭喜陛下。”
涂曜:“???”
“陛下喜得皇长子,可喜可贺!”
“恭喜陛下。”这些将士笑得如同一朵花:“这孩子和您如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那一看便是有王者之气。”
什么儿子,明明是质子!
质子!
涂曜气得眼睛都红了:“你们耳朵聋了,不是说了!一个质子!”
还说什么王者之气。
自己有王者之气倒是也罢了,这狗东西的孩子怎么会有呢!
真是!怎么连拍马屁都不会!
而且……怎么都说自己和这小东西像?
涂曜揽镜自照了片刻,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因为说得多了,他自己都有些狐疑了:“去——把那小东西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