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颜又惊又喜,她都没想到君辙的思虑有如此长远,赐于封号还有这么一层意思在里面。
以莫颜罪臣之后的身份,很难般配第一世家的大房少爷。如果获封封号大将军,再加上圣皇出面,一切就不成问题了!
“圣皇,莫家之罪,您能否告知一二?”
“莫家私通棘轮惊才,收取黄金六千两,纹银七十万两,透露大量北荒州军防民情,被公孙明锐抓到实证。莫颜,这和当年才十岁的你没有干系。云冼霁动用免死金牌保你,你尽可大大方方的做个云家之人。”
莫颜眼光含泪,对君辙福身一礼。“圣皇,青云台拜将,莫颜会有上台的资格!”
不管是冲云家还是云铮的面子,圣皇能当面点出兵马大元帅公孙明锐的名字,已足够莫颜心中感激。
尘封多年的莫家案,莫颜借助云家力量也没能得到公孙明锐参与其中的信息。圣皇当着两人说出,其中意味,莫颜如何不知?
“呵呵,本皇应还能撑上十年。云铮,莫颜,好自为之!”
从金銮殿出来,莫颜心潮难平。云铮轻叹一声,抬手和莫颜相牵,轻声道:“一国之尊其实也颇为不易。莫颜,你这大梵帝国最年轻的封号大将军,有没有兴趣主帅云鹰军?”
莫颜吃了一惊,转头凝注云铮脸上,“云铮,你懂?”
云铮点头,右掌自空中劈下,“莫颜,楚州雷山,我要再***一刀!”
莫颜心中大震,情感再难自抑,娇躯扑入云铮怀里,更咽道:“云铮,莫颜何其之幸!此生竟能遇到了你!”
云铮反而呆了,淡淡幽香扑鼻,一时手足无措!
“咳咳!莫颜,有人来了!”
前世的特种兵直男,揩油偷香的胆量远不及前身纨绔废物。莫颜逐渐情根深种,直男目前还只敢停留在牵手阶段,这般软玉温香满怀实还是前世今生的第一次。
之前的纨绔云铮,至少还触到过莫颜吹弹可破的脸蛋儿!
“禁宫重地,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来人不止一个,君无极、君晓,以及十三公主君空灵!
君无极冷冽的话声,换到的是云铮白眼一瞥,“君无极,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呵!闻名天下的才子解元,是这般粗鄙无礼的么?你和星仙要亲热,云府里怎么着都行。这里可是金銮殿前!”
“小丫头,金銮殿亦住的是有情之人。你一个黄毛丫头懂得了什么?”
“小丫头,黄毛丫头?!”君空灵气坏了:“云家废物,你敢对本公主无礼?!”
“如果这就算无礼的话,本少便是无礼了。”云铮有恃无恐,“小丫头,要不我们金銮殿里圣皇那理论理论去?”
“理论就理论!”
君空灵气鼓鼓的,话语却被君无极的咳嗽声打断了。
云家式微多年,没人敢对云府真正如何,只因云家人的把柄太不好抓,更还有一件不次于免死金牌的传家重器。
以前的云铮浮夸放浪,没少被针对。现今却能够三番五次单独面圣。因一点言语口角面圣,君空灵再受宠爱,皇伯降罪云铮的可能性也不会存在。
“君无极,你哼哼个什么劲?要面圣的话,本少爷可没挡着你!如是专门来见本少,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君无极鼻子都气歪了!高出大半个头的莫颜双臂抱住云铮臂膀,眼光只凝注他脸上的模样,令君无极有话都不想再说了!
让开殿前道路,眼看着两人扬长而去,君无极脸色铁青,打小没受过半点委屈的君空灵更气怒难平,道:“无极,身为王子,你便痛揍那小子一顿,父皇还会降罪不成?”
君无极面色阴沉,没有回应君空灵小孩子般负气的话。铁蛋的秘密君无极多少知道一点,式微多年的云家因此重受圣皇看重的可能性大为增加。
云家一直没有在太子君澜和君无极父亲之间明确选边支持,随着铁蛋在战争中的犀利表现,被圣皇很可能重新看重的云家的支持,变得分量更重了。
君无极被父亲告诫不可再对莫颜动心思,尽力交好云铮。一向孤傲的君无极要做出这种转变并不是一件易事!
离开会凌内宫的云铮莫颜,在西门被等待的九公主君梦舞给截住了。
香麝院,云铮的态度和面对君无极时颇不一样。倒不是因为君梦舞的美色。
太子君澜是君梦舞唯一的亲哥哥,据说隐居定坤宫多年,醉心武道,并没有对皇位继承做出明显动作。
云家不选边站的态度,云铮心里并不认可。和圣皇几次接触下来,云铮心中更看好太子君澜。
公孙家和别号贤亲王的三亲王君智行走的太近,君澜明面上没有得到任何权力家族的支持,这么多年里太子之位岿然不动,本就能说明许多问题。
圣皇直接从话语中点名公孙明锐是莫家案的推手,莫颜满心感激,云铮却从中看到了更多。
君家手握君极堂,坐拥三大造化境强者,恐怖之极!要反君家朝廷几乎不可能。而从圣皇对云家的态度,开国三圣的后人云铮没有必要反君,背负千古骂名。
所以云铮心中是倾向于太子君澜的,尽管他也认为眼前没有明确选边站的必要,但言语态度间,释放些信号亦无不可。
“九公主,云家式微,人才凋零。十年之内,会以自强为本。”
这就是云铮给出的信号!圣皇说应还能支撑十年,云铮便特意点出十年之期。素有才名的君梦舞想必能体会一些话中之意。
“云铮,梦舞和莫颜姐姐交往不多,却越处越是喜欢,心中真想和莫颜姐姐行结拜之交呢!云铮,你这大才子可有意见?”
云铮喝了口茶,笑道:“公主美意,云铮和莫颜只能暂时心领。莫家案没有新的变化之前,和莫颜结拜,难免有损公主清誉,落人口实。”
云铮再释放了些许信号后,便和莫颜告辞了。
话无需太明。云家想从式微下崛起,太子君澜如能出一份力,云铮必有所回报便是!
大清江之南的楚州,和江北的帝都风光颇为不同。
四月初,会凌城的青桐、杨柳才发新芽不久,雷山之上的映山红和野桃花已经花开绚丽。
站在雷山北脉最高的惊雷峰巅,极目可见北方银带如缎,横亘于清河大平原上,那是大梵帝国最长最阔的大清江。
清河大平原,亦是素有盛名的鱼米之乡,位居大梵帝国三大产粮平原之首。公孙家的封地楚州,富甲天下。
“云少爷,宴席已经备好。还请您和莫颜姑娘移驾。”
清河郡郡守公孙云亲来相请,言辞甚恭,脸上却没有什么笑意。
百里方圆的雷山北脉,云铮要划为军禁之地,占用十年,还不许公孙家有任何参与。公孙云承受的家族压力可想而知。
惊雷峰顶栖云寺,云铮一方与宴的就他和莫颜以及密兵所的冶兵大师贺安年。是开国贺家直系。
密兵所另一位大师君清谷为君家直系,身份更重。云铮考虑之后没有带来。君清谷和君风坐镇云家密兵所,圣皇肯定更为安心。
公孙云介绍宴席上几个新面孔:楚州户政司司首雷国柱,村民代表公孙存、陈元厚、陈多文。
“云少爷,这大清江虎头豚,最为美味的软腹之肉需得整块一口吞下,有益肝肺,还回味无穷。”
雷国柱四十来岁,脸容清瘦,略带书生气。满脸笑容的给云铮夹了一大块虎头豚腹肉。
“雷司首,云铮圣命在身,再好佳肴亦食之无味。现今最为难之处在于搬迁,还望雷司首和公孙郡守尽力协助。”
雷国柱暗笑云铮天真,笑道:“大梵帝国国土尽皆属于皇室,云少爷携圣谕办事,楚州官员的协助责无旁贷。不过凡事大不过吃饭,宴席之后再谈公事不迟。”
云铮苦笑道:“本少到雷山这已是第五天,与慧智主持谈好的栖云寺事宜,上午他又变卦了。如要本少这般一个个的反复洽谈,数月半年能不能出结果都未可知。”
“一方山水养一方人,故土难离人之常情!嗨,宴席上且不先说这个,来来来,大家喝酒!可惜云少爷滴酒不沾,哈哈哈哈!有点美中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