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景年!你现在越来越不正经了!”她嗔了一句。
他笑,进了主卧,这只有深夜时分,在她睡着了,才敢悄悄潜入的,他们的房间。
“那是因为在你面前,对了,以后别总喊我的全名!”听起来很不亲密,还很讨厌的样子!他冲她吩咐。
“那喊你什么?”她边将床上的床单,扯下,边问,去了衣柜边,找出新的四件套。
“亲密一点的。”没好意思说,叫老公。
“老纪?”她调皮地说了句,理开紫罗兰色的丝缎床单,双手用力一扬,床单平整地飘了起来,然后,缓缓地落在床上,贤惠自如。
在生活自理方面,他完全不用为她操心。
老纪这个称呼,让他很不满意,“把纪改掉。”他上前,忍不住地从她身后抱住她的腰,她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我还是叫你纪老师吧!”仰着头看着他的脸。
“不行。”他低下头,在她的唇瓣轻轻一吻。
“就叫纪老师!别闹了,做饭去了……”他的吻让她难以招架,推开他,哄了一句。
纪景年笑笑,霸气地说道,松开她,“我休息会儿,你做饭去,不准放芹菜”
“还有萝卜和丝瓜!”他的话还没说完,她立即打断,抢着说。
某人心窝一甜,满是感动,她记得呢。记得他不爱吃哪些蔬菜。
“对我这么上心……”忍不住又抱住她,柔声道,满眼的宠溺。
“少臭美!我记忆力超级好!别人说一遍的话,我都能记住!”口是心非地道,不想让他多得意。
纪景年垮着脸,松开她,小丫头迅速地跑出了卧室。
一觉醒来,天色已晚,卧室里光线昏暗,“辰辰……”才清醒,喊她的名字,然后,慌慌张张地坐起,翻身下了床,冲出卧室。
生怕她跑了似的,拖鞋都没穿。
“辰辰!”面对空旷的光线昏暗的客厅,纪景年内心一片空洞,像是少了什么,心慌地喊着她的名字,无人回应,他迈着步子,像个被人抛弃的孩子,慌张地四处找大人。
“顾凉辰!人呢?!”又吼了声,从厨房传来的炒菜声,指引赤着双脚的他走近
灰色的油烟从锅里升起,被抽油烟机吸收,小女人纤细的身影站在灶台前,身材高挑,穿着纯白的长衬衫,及大腿,两条修长的玉腿裸着,脖子、腰上系着粉色围裙带子,随着她炒菜的动作,脑后的马尾辫一晃一晃……
一股菜香扑鼻。
他愣在厨房门口,眼眶泛红,她在,他的小妻子在炒菜,为他做饭。
这是平常男人眼里最普通的画面,在纪景年眼里,却那么弥足珍贵。一个人,孤独寂寞太久了……
噼里啪啦的炒菜声掩盖了他刚刚的喊声,精心炒菜的她也并没意识到,纪景年此刻正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自己。想在他面前露一手,忙忙碌碌了一下午,刚去看他还在睡,又多炒了几盘小菜。
身子,蓦地,被人从后面抱住,已经熟悉了这种拥抱的感觉。
“快让开啊,油烟呛肺的!”她沉声喝。
他却丝毫未松开,侧着头,薄唇轻吻她的发,“喜欢看你炒菜的样子……”轻声呢喃。
“有什么好看的,迟早会被熏成黄脸婆!”她笑着道,铲子沾了点汤汁,凑近嘴边吹了吹,“尝尝,味道怎样?”送进他嘴边,纪景年侧着头,双唇吸了吸,舌头咂了咂,“味道正好!”他赞美道。
“那就吃饭吧,帮我端菜!”她命令,拿干净毛巾擦了擦额上的汗。
“嗯!”他积极说道。
“你怎么没穿鞋子?!”看着他赤裸的双脚,顾凉辰皱着眉大喊。
纪景年瞬间尴尬地脸红,“不穿鞋,凉快。”哪好意思说是怕她跑了,慌张跑下床,忘了。
“赶紧去穿上!”她瞪着眼道。
他连忙出了厨房,穿鞋去了。她回眸,看着他那笨拙的身影,嘴角扬起,这老男人,其实也有很可爱的一面呢,而此刻,自己心里也浮现起一股快乐的感觉。
在纪景年要吃第三碗米饭时,被顾凉辰喝住,“你不能再吃了!医生说你胃黏膜太薄,不能吃多!”这个老男人,太不知珍惜自己身子了,常年的胃溃疡,使得他的胃黏膜几乎要穿孔。
难怪上次疼得都晕了。
“还不是怪你太想抓住我的心,所以这么努力抓住我的胃”他放下筷子,睨着她,不忘挪揄她。她做的饭菜,他忍不住想全部吞下。
“噗!谁想抓住你的心你的胃了!这只是我做菜的普通水平!”红着脸反驳,臭男人,太自以为是了!
纪景年得意地笑笑,抬腕看了看表,“我一会儿出去一趟,碗筷别刷了,留我回来刷,你看书复习,回来帮你解答。”对着对面的小妻子柔声道,随后站起身。
“天晚了,你还要去哪?身子都还没复原!”听说他要出去,她有点失落。
“有点事,身子好着呢,不信?”见她走近,他身上刮了下她的鼻子,邪肆道。
她气恼地咒骂,“不会是想出去找女人的吧?”转而,狐疑地问,语气酸得很。
纪景年却笑了,一副不正经,“是啊,明明家里有个老婆,却只能出去偷腥咯。”说罢,走到玄关口,拿起西服外套,穿上,她气呼呼地追了过去。
“你就去偷吧,别染一身病回来传给我就成!”气呼呼地说道,双臂环胸。
“真的是这样?我明明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醋味!”纪景年狡猾地笑,已经穿上了鞋子。
“你鼻子有问题!”她连忙反驳,一点也不愿意输给他!让他占分毫的便宜!
“对,明明是一股火药味。”继续逗弄她,捏了捏她的小脸,“十点前一定回来!乖乖在家等我,如果想抓住我的心,还是得先满足我……衣柜里有结婚时咱老妈帮你买的睡衣,我很想看看穿在你身上是什么样儿的……”纪景年在她耳边,小声道,说完,身子一闪,躲过了她挥来的拳头,去了门边。
“我才不会穿呢!你就做白日梦吧!”凶巴巴地吼,双臂环胸,他想得倒是美哈!纪景年白了她一眼,然后,已推门出去了。
刷了碗,打扫厨房,嘴里不停地念叨、数落他,时不时地看时间,盼着十点早点到来。
又觉得自己害相思病了,怎么跟以前盼着他从京城去清州似的?
顾凉辰啊顾凉辰,你怎么就这么轻易地心软呢?!
他明明还在观察期!
常常地叹了口气,谁教她,总是着了纪景年的魔呢?这个男人,仿佛生来就是为了“折磨”她的,他们之间,又像是有着某种缘分,被他左右。
酒吧
老板艾雯儿给纪景年点了根烟,她站在对面,纪景年坐在椅子上,“又被娇妻冷落了?”艾雯儿嘲笑道,抽着烟。一身黑白条纹短裙,浓妆艳抹,妩媚迷人。
“少不正经,确定袭击我的和逮着他们的是同一拨人?”抽出一根烟,含在嘴里,凑近她的烟头,以暧昧姿势借火,纪景年边轻声地问。
点燃后,他深吸一口,艾雯儿媚笑着看着他。
“老哥,如果你不是我哥,我还真会爱上你!”他很迷人,尤其抽烟的动作,由衷感叹,“谢妹妹厚爱!回答我的问题!”纪景年低声问。
“应该不是,绑架她和唐司漠的,应该只是唐司佑的人。”艾雯儿贴在他耳边,笑着道。
纪景年点点头。
“莫急,慢慢来,出息点,别遇到小丫头的事就不淡定了。”艾雯儿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儿,低声道。
“您多虑了!撤了,下次别抹这么浓的香水,你小嫂子会吃醋的。”按掉烟头,他低声道,酒吧里的霓虹灯时不时地照亮他迷人的俊脸。
“秀恩爱死得快,哥,您低调点。对了,我要想办法混进唐家了……”
纪景年拧眉,睨着她,“注意安全。”淡淡地说了四个字,表情严肃。
“哥,慢走!常来啊!”娇嗲地扬了句,纪景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十点了!纪景年!你又食言而肥!变成个死胖子吧!”小女人裹在被子里,探着头,看着闹钟,气呼呼地吼。
说了十点之前回来的,这会儿都过十点了,还不回!本想早点睡的,可翻来覆去睡不着!
“做不到就别承诺!最讨厌不守信用的人了!”大声地吼完,关掉了床头灯,蒙着被子,睡。
纪景年在房门口将她的咒骂声听得清清楚楚,莞尔,进了屋,开了灯。
小女人听到动静,立即探出脑袋,“纪老师,过十点了,您今晚睡客房吧!”忍着怒意,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同学,我可是踩着点进门的,刚进门的时候,正好十点。”他走近,在床边坐下,将她捞起,问。
只见顾凉辰像小狗似地,在他身上用力地嗅了嗅,浓浓的女人香水味儿窜鼻,脸色倏地就黑了,“滚开!”说罢,又钻进了被窝里。
忘先去客房冲了澡了!
纪景年后知后觉,气恼,“别误会”立即将她捞起,哄。
顾凉辰心里憋屈,缩在被窝里,身上穿着一套清凉的睡裙,他说的,婆婆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