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花。”说了句,看向唐司漠,“唐总,找我老婆,什么事?”双眼充满敌意地看着唐司漠,幽幽地问。
没有当唐司漠的面发火,一方面是相信他们没怎样,另一方面不想唐司漠得逞。
“他没什么事,唐司漠,你走吧,我们不可能还会是朋友!你想要寻求安慰的话,应该找那个对的人。”顾凉辰连忙上前,说道,希望唐司漠赶紧离开,也不想纪景年误会,把话说开。
他就知道,是这小子又来纠缠她的!
他怎么有脸来?!
“对的人……在哪?”唐司漠本能地反问了一句。
看着他看着她那含情脉脉的眼神,纪景年有宰了他的冲动!
当着他的面还敢跟她搞暧昧?
“在哪,我们管不着,总之不会是我老婆!”纪景年冷声道。
唐司漠看了他一眼,迈开步子,“对了,你跟苏小果,不也走得很近?”唐司漠睨着纪景年,嘴角勾着笑,幽幽地说了句,然后,离开了。
门被关上,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说的苏小果什么意思?”顾凉辰不悦地问。
“你呢,为什么让他抱着?”纪景年也十分不客气,满心的醋意,表情严肃,双臂已经抱住了她的腰。
“是他强行抱着我的!”
“为什么不推开?”
“我推不动!”
“借口!”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他的食指和拇指紧紧地掐着她尖尖的下巴,“如果我不及时出现,他要强吻你,你是不是也得让他得逞?”醋意大发的男人,表情十分危险。
“你,才不是!他不敢强吻我!”说着说着,身子被纪景年朝办公桌推去,“顾凉辰,我看你最近胆子肥了,不教训教训你,你还不把我当回事了!”
“我要好好教训你”话音还没落,竟触碰到了厚实的垫子,他蹙眉。
“教训啊!继续啊!我看你要闯红灯不成?而且,你现在就相当于半个太监,你行么你!”她忍着肚子的不适,双手撑着桌子,嘴角扬起,睨着他,嘲讽地说。
“谁是半个太监?!你,你来那个了?”纪景年气恼地吼,在看到卫生棉的护翼时,又诧异地问。
“时间不对啊……”细心的男人将她的生理周期记得清清楚楚,这距离她上次来,也就半个月吧。
提起这个,她原本稍微好点的心情,倏地一落千丈,心跟塌了似的,“最近压力太大了吧,内分泌紊乱了。”还不敢说肿瘤的事,随便扯了个理由。
纪景年皱着眉,将她的裤子和衬衫整理好,“疼么?”原本严肃的表情变得温柔起来,大手抚摸着她平坦的肚子,柔声地问。
他关心的样子,教她心暖,鼻酸,“疼……”抱住他的腰,撒娇地说。
她坐在办公桌上,他站在一侧,腰被她抱着,他的肚子在她的腹部轻轻的搓揉,“疼还来事务所,不好好在家休息!要多少岁才能不让我操心?”半是宠溺,半是教训地说。
“老公……”她撒娇地喊了声,抱得他更紧,想问,如果她真得了子宫癌怎么办?但,不敢问。
“上次的体检报告呢?不是说一切正常么,怎么妇科的问题也查不出?”他细心地问。
对她的健康,他总是不放过一丝疑虑!
她有些紧张,犹豫着该不该告诉他实情,心里很矛盾,万一是恶性的,怎办?
“体检说,没事啊”
“给我看看!”纪景年觉得她有撒谎的嫌疑,那一个迟疑的表情,都让他感觉不对劲。
“在,在家了!”她连忙回答,“这玫瑰花是永生花啊”连忙上前,将那一束特别的,带着长长杆子的玫瑰花抱起,深吸口气。
“顾凉辰!你有事瞒着我!”敢在他面前撒谎?纪景年那犀利的目光紧锁着她,走了上前。
这男人,怎么就能将她一眼看穿?
心里感动着,转过身,面对他,怀里捧着那束玫瑰,“体检报告,在我包里”表情有点僵硬,那神情让纪景年的心下沉了下。
有事,一定有事!不然她不会这样!
她的包刚刚被他扫落在了地上,纪景年走了过去,弯身捡起。
她怀抱着粉紫色的永生玫瑰,站在那,目光里流露出一丝凄楚,看着那正在从包里翻着东西的他。
还是告诉了他,一起面对吧,不然,她岂不是跟以前的他一样了?
得了胃癌瞒着她,眼睛瞎了躲着她……
被他心爱的人抛弃的滋味不好受,她不想他遭受这样的痛苦。
纪景年双手有些颤抖地握着那份报告,一页一页地翻着,很多医生的专业术语他根本看不懂,还有一些检查数据,什么白细胞红细胞数量,什么白带常规……
“我子宫里发现一颗有黄豆粒大的瘤,还不知是良性恶性的,很小的一颗,我之前没敢告诉你……”她走到他身边,轻声地说。
纪景年眉心紧皱,转过头看着她,她的表情紧张,脸色微白,生怕他生气的样子。
“怕你担心,之前没敢告诉你……”小声地解释,因为两人之前约定好,对对方一定不要有任何隐瞒,遇到任何困难,都要一起面对。
纪景年的心,此刻只关注那颗瘤,“啊”在她不经意间,男人那粗壮有力的铁臂将她紧紧地圈住。
她惊呼了一声。
玫瑰花花瓣一片一片地飘零,她的身子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那种几乎要将她嵌入身体里的感觉,代表他对她的紧张和心疼。
“没事的,没事的,良性的,一定是,不会有事,不会,我不准你有事!”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停地安慰,最后霸道地说了句。
他是紧张的,甚至无措的,但是,又不想将这份紧张和无措传递给她,此刻,她更需要的是安慰和安心!
有了他的话,她不那么紧张了,“你也别紧张,这种瘤,良性的居多,很多女人都会有的。”她连忙道,他的力气才小了点,她退步,“花都坏了!”看着地板上落了好几片花瓣,她皱着眉,心疼地说。
“坏了再给你买!”他笑着说,捧起她的脸,目光灼灼地锁着她的脸蛋,心里不停地在说,她不可以有事,不能再有事!
他无法想象没了她的世界!
感受到他那直接而炽烈的目光,她心悸,这两年,两人的感情很稳定,生活也很平静,没什么大的波折,时间久了,她以为爱情已经淡了,但此刻,她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在乎和爱意。
“嗯!不管是不是恶性的,这下,估计不能生了,怎么办?”他在帮她收拾地上的狼藉,那些被他刚刚扫落的办公用品此刻被一一地捡了起来。
“不能生就不生!有卿卿一个就足够了!是你一直想要生的!”纪景年沉声道,虽然他也喜欢小孩,但是,任何人都比不上她在他心里的位置,如果说,让她冒着生命危险来要个孩子,他更不愿意!
他为她收拾好了办公桌,牵起她的手,朝门外走去。
出了办公室,见同事们异样的目光,心想,他们是误会了。
不过,他们看着纪景年像牵孩子一样,牵着她离开的样子,又觉得,什么事都没有。这对夫妻,感情好得足以让人羡慕嫉妒恨了!
两人心里都很忐忑,但谁也没表现出来,纪景年亲自下厨,为她做了一桌爱吃的菜,这两年,纪老师的厨艺大增,也是平时闲暇的时间比她多,空着的时候就在家研究,有时还跟老妈、丈母娘取经。
“多喝点汤,肚子还疼不疼?”为她盛了碗用益母草煨的乌鸡汤,拿着勺子轻轻地搅拌,让热气散去。
“好些了,你说,如果,万一,是恶性的,怎办?”
“啪!”
勺子被他丢下,纪景年抬起黑沉的俊脸,瞪着她,“怎么就不往好了里想?!就算是恶性的,那么一小点,及时治疗,防止扩散就会治好!”纪景年板着脸,大声道。
“你凶什么啊”委屈地说,皱着眉,“不吃了”赌气地说着,就要离开。
纪景年连忙上前,“坐下!”
“就不!”不会哄哄她嘛,总这么命令,她偏不听话,孩子气地跟他拿娇。
纪景年根本不敢对她动粗,弯下身来,也知道,她这是在撒娇,要他哄,“听话,再吃点,乖……”
这就对啦,就喜欢他那笨拙的安抚自己的样子,喜欢看他温柔的样子,“你还凶不凶?”
“不了不了,我的错,我的错!”他连忙说道,拉开椅子,让她坐下。
她这才坐下,端过那碗汤,正要喝,他在她身边坐下,抢过勺子,竟然喂她喝。
“又不是小孩……”她嘀咕了句,心里却涨满了暖流,之前见他喂女儿吃饭,她都羡慕来着。
“你在我眼里,就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纪景年宠溺道,目光柔和,“是我不好,平时对你要求严格了些,这大半年没怎么好好照顾你,关注的大部分都是你的工作。”纪景年在反思,觉得她的身体出问题的话,就是他没照顾好的原因。
“怎么能怪你!生病又不是因为照顾没照顾,病因多了去了!”不喜欢看他自责的样子,她知道,自己如果有事的话,更痛苦的是他。
他沉默,她一口一口地喝下他喂的汤,不一会儿竟喝了一碗。
冲了澡,他用木质的洗脚桶打了一盆四十多度的水,让她坐在床边,他蹲着,帮她泡脚,大手不停地按摩她的脚心。
“唐司漠说,你跟苏小果……”
“我们是简单的师生关系。”纪景年平静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