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就有营销号放出风声,说某个be组合的成员即将在综艺《我家大明星》上合体,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乌合组合。
《我家大明星》是一档亲子综艺,之前已经播出了两季,收视率很有保障。只不过,不同于前两季的爸爸带娃、妈妈带娃,这季的主题是“小鬼当家”,也就是兄妹或姐弟组合。
刘艺和闺蜜们激动了半天,冷静下来却觉得营销号只是在遛人。
三年前,青柠娱乐全力打造新一代少年偶像组合,邬楠和何苏泽一炮而红。刘艺当时刚大学毕业,闺蜜们在群里纷纷晒出新墙头乌合的精修照,她对此嗤之以鼻。
两个小屁孩,有什么好看的?
结果她没能抵挡住闺蜜们山呼海啸般的安利,看了一个混剪视频便垂直入坑。
青春阳光的邬楠和忧郁绅士的何苏泽,她完全体会到了无痛当妈的快乐!没想到这种快乐仅仅持续了两年,组合就人走茶凉。
乌合组合一直是粉丝们心中的意难平,自从邬楠解约单飞,两人就再也没有合体出现过了。
邬楠和何苏泽取关了对方所有社交平台账号,两人从此陌路。尽管没有正式宣布组合解散,但和解散也没什么区别了。
邬楠的人气大不如前,不少唯粉都追到邬楠妈妈的微博底下维权,认为家庭作坊的形式已经严重拖垮了邬楠的星途。
邬楠最近一次轰动娱乐圈的事件是中考数学考了10分被群嘲,他彻底沦为娱乐圈十八线,只能接些不入流的商演,和何苏泽天壤之别。
刘艺对此痛心疾首。
然而现在,还有更加让她痛心疾首的事情——
她盯着微博热搜第一的词条,邬楠疑似吸毒被送医,后面还跟着个鲜红的“爆”字。
她深吸一口气点开词条,最上面就是路人放出的一段视频。视频中,邬楠看上去神志不清,先是傻笑了一阵,接着开始走猫步,最后甚至当街跳起了舞。
虽然很久没看到邬楠跳舞很激动,但这个“街舞”到底是怎么回事!
网友们也炸开了锅:
【初见还是九漏鱼,再见已是法制咖?】
【这就是粉丝们吹的“街舞”实力吧[狗头]】
【高中生能染头发吗?】
【邬楠看上去像我家门口那条街上的精神小伙hhh】
视频的最后,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拿外套挡住了邬楠的脸,两人径直往医院走去。
刘艺的注意力突然被那个女人吸引住了。她反复拖动进度条,试图从模糊的画质中确认女人的身份——
她没眼花吧?那个是他们机智过人美貌无敌家里有一堆拖油瓶的老板吧?
拖油瓶是他们同事私下里猜测的,因为老板每次接完家里打来的电话都很失落,而且也从来没见过她的家人。
老板姓邬,邬楠也姓邬……老板似乎说过自家弟弟能歌善舞?他们当时还觉得老板大概是做研究做昏了头,哪有这样形容弟弟的?
现在看来,是他们昏了头啊!
刘艺为自己的发现激动不已,这时老板就打电话过来,让她赶紧去医院,而且还说自己要去录制《我家大明星》!
那不靠谱的营销号居然放的是真瓜!
她在酒店房间里蹦起来转了个圈,随即敛了神色,进入到工作状态。
她很快取到了保温桶,往急诊大厅走去。
邬盼南正在慢条斯理地吃小米粥,和医院外头水泄不通、闪光灯一片的情形形成鲜明对比。
不愧是年纪轻轻已经手握多项专利的老板,刘艺在心里默默想。
老板旁边躺着的红色杀马特,就是邬楠了吧?刘艺莫名有点近乡情怯的情绪,作为一个忙碌的工作党,她一直都是云追星,还没见过邬楠真人。
邬盼南发现了刘艺,朝她招了招手。
刘艺快步走过去,递上换洗衣物:“老板,您烧退了吗?”她刚才看到了床头柜的体温记录。
“不碍事。你帮我看一下他,我去病房收拾一下。”邬盼南盖上小米粥的盖子,顺手扔进垃圾桶。
“好。”
回来的时候,邬楠已经醒了,直接无缝衔接住到邬盼南的病房里。
他得知自己的异样是因为那碗水饺,沉默了许久。如果不是他阴差阳错吃下的话,遭殃的就是邬盼南,一个大病初愈的病人。
“姐,我食物中毒的事情先不要告诉……”邬楠话还没说完,向梅就已经冲了进来。
网上关于邬楠的新闻传得沸沸扬扬,好些记者电话直接打到向梅手机上来,她想不知道都难。
向梅不分青红皂白,先抡起手臂要给邬盼南一个耳光,被邬盼南直接制住。
邬楠被向梅的举动吓了一跳,呵斥道:“妈!你在干嘛!”
向梅悻悻地收回手,看向邬楠:“楠楠,怎么回事啊?妈才走了一会儿,你怎么就成这样了?是不是她趁我不在想害你?妈替你教训回来!”
邬楠本来就虚弱,听见向梅说的话,只觉得三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你别胡说。”
邬盼南扯过床头柜上的病历单,拿到向梅面前:“菌类食物中毒,不识字?”
说完松开手,病历单轻飘飘地落到地上。她拎起包,径直往门外走去:“我还在生病,就不陪护了。你们好自为之。”
她找到走廊不远处正在等候的刘艺,头也不回地走出医院。至于向梅和邬楠会有什么交谈,那就不是她该操心的事情了。
她快速地回了趟“家”,家里乌漆嘛黑的。出了这么大的事,邬汉生还在外头打麻将。
她只觉得讽刺。难怪自己一直以来卑微至极都捂不热父母的心,因为他们两个根本就是没有心的人。
她走进自己的房间。那处原本是个杂货间,因为邬楠不乐意她在房间里打地铺,向梅只好把杂货间收拾出来给她当卧室。
一米宽的小床,连转身都困难。因为她常年不回家,现在又成了杂货间。
刘艺跟在邬盼南身后,震撼得久久没有出声。
邬盼南飞快地收拾了自己的重要物品,确认无误后走进卫生间,拿走了抽屉里闲置的梳子——上面还散落着几根向梅的头发。
她将梳子装进塑封口袋,又从自己头上拔下几根头发放进另一个口袋,紧接着去客厅的烟灰缸里捡了几个烟头,递给刘艺:“亲子鉴定。”
随后头也不回地踹上大门,离开了这个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