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点点头,试探着问老妪道:“大娘,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那大娘笑着回道:“这里是上泉村,你这是在我家里。前几日你在山上晕倒了,是我儿子把你背回来的。”
“多谢大娘的救命之恩。”丫头客气地说到。接着,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慌张地四下张望起来。
“姑娘,你是不是在找你的包袱?”
丫头听到后用力点点头,大娘看着她笑了笑,接着便从旁边的桌子上递过了包袱。
“姑娘,你的东西全在这里,我们没动过。”大娘说着就还给了丫头。
当着大娘的面,丫头也不好直接拆开包袱检查少东西了没有,只是笑着又说了声谢谢。这时,丫头的肚子突然叫了起来,那声音大的连大娘都听到了。丫头有些尴尬,大娘则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姑娘,你都几天没吃东西了,饿了吧?”
丫头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那好,你等着,我去给你下碗面吃。”大娘说完就起身离开了屋子。
望着大娘步履蹒跚的背影,丫头一时有些发愣,她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竟然遇上了这样朴实的人家。这世上除了林婉纯,大概没人会这样照顾她了。大娘的举动,让丫头再一次感受到了人世间的温暖。
吃过面后,丫头从身上摸出了个镯子,递到了大娘面前:“大娘,感谢这些天您对我的照顾,”
我没别的能报答您的,这个您收下。
那大娘看到丫头手里的镯子后眼睛都直了,脱口而出道:“这值多少钱呀?”
“这个……我也不清楚,要是不够的话,我这儿还有个钗子。”丫头说着就要从包袱里往外掏东西。
“不不不,姑娘你误会了。”大娘慌忙按住了丫头的手,“我不要你的钱,我们家虽然穷,但吃喝还是能顾得上的,平时没什么能用着钱的地方。我老婆子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刚才随口问了一句,姑娘别见怪。”
“可是……您要是不收的话,我心里过意不去。我有什么能帮您做的吗?”丫头问到。
大娘笑了笑,“姑娘这是要去哪儿呀?要是不急着走的话,不如在我们家里住几天,陪我老婆子说说话。我那儿子白天就去地里干活了,一走就是一整天,这附近也没什么人家,我一个人整日里闷的很。”
“这……”丫头有些犹豫。说实话,她有些动心,因为她确实没处可去,从这里出去后也是继续流浪,在这里住着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姑娘是有什么不方便吗?”
“没有,我只是怕太打扰了。”
老妪听了这话后立刻就变得眉开眼笑,“诶呦,那可太好了!姑娘,这没什么打扰的,你要能留下我高兴还来不及。”
于是丫头在谢过大娘后,便安心地留了下来。
傍晚时分,丫头正在院子里帮大娘摘菜,一抬脸就看到一个壮小伙子由远至近走了过来。
“你找谁吗?”看着走近的人,丫头不知所措地问到。
那男人笑了笑,“我不找谁……你、你醒了?”
男人和丫头说话时显得有些拘谨,他那黢黑的脸庞看起来竟有了几分害羞的样子。
听到这话,丫头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原来你就是婶子的儿子呀。忙了一天累了吧?快进屋吧,饭一会儿就好。”
那男人不知所措地点点头,“欸,好。”说完后,他就低着头走开了,逃也似的离开了。
扫了一眼男人走开的背影,丫头感觉这男人好像还挺老实的。接着,她低着头笑了下,然后才又继续手里的活。
男人进屋后,老大娘立刻开口问道:“春生,那姑娘醒了,你见着了吧?”
男人点点头,“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碰上了,说了两句话。她……还挺漂亮的。”
看着自己儿子扭捏的样子,老大娘笑道:“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看见个姑娘都说漂亮。”
在母亲面前,男人没有掩饰,“娘,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就没跟女人说过话,这些年村子里的人家嫌咱家穷,都没有人来说媒的,我这个光棍可是第一次和姑娘说话。”
大娘闻言叹了口气,“我儿命苦,都怨娘这些年连累了你。”
“娘,您别这么说,咱俩这些年过得不就挺好的吗,多个媳妇还多张嘴呢。”
“话不能这么说,你到底还是要给家里留个后,不然过些年我去了那边见到你爹,我怎么跟他交代呀?”大娘说完后没等儿子说话,就递了个眼神给儿子,“春生,你看门外那姑娘怎么样呀?喜欢吗?”
春生顿时就不好意思了,“娘,瞧您问的,那么好看的姑娘谁不喜欢呀?不过您问这个做什么,我就是喜欢又有什么用,她未必看得上我。看这姑娘的样子不像是流浪的灾民,她那包袱您不是打开瞧过吗,一大堆首饰,没准儿她这是要去哪儿,半路不小心在山上摔了。”
老大娘听后摇摇头,“儿呀,你这次可是说错了。我白天的时候问过这姑娘,她说她是从家里跑出来的,她爹要把她嫁给个糟老头子做小妾,她不肯,所以就收拾东西跑了出来。她还说她自己现在无家可归,还谢谢我收留她呢。”
男人听后似乎有了些欣喜,但随即又忧虑道:“娘,那她家里人会不会找到这里来?”
“不会不会,那姑娘说她跑了几天几夜,早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了。而且咱们这山里的小村子,一般人也找不进来。”
“那……人家能看上我吗?”
老大娘呵呵地笑了起来,“傻小子,这不是还有娘呢吗。放心吧,娘一定帮你把媳妇弄到手。”
男人听了老娘的话后,脸上又惊又喜,“娘,您老打算咋办呀?咱家这么穷,人姑娘条件又那么好,我都张不开这个嘴。”
老大娘笑而不语,末了才交代儿子道:“这几天你好好表现,给人家姑娘留个好印象,其他的不用你操心,娘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