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宫内,一场杀戮刚刚结束。
寒疏桐躲在偏殿内的顶箱柜中不敢出声,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也无从得知。她只知道就在半刻前,院内突然闯入了一群侍卫,见人便杀,慌乱之中她藏到了这里来。
此刻寒疏桐脸色煞白,眼睛死死地盯着柜门处,她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似乎离她越来越近。她的手下意识地握住了头上的木簪,如若真的被发现,那她只有选择同归于尽。
那脚步很快声便来到了她所在的柜子前,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有一个声音忽然从远处传来:“走了,回去复命。”
柜前的人应了一声,接着便转身离开了。
随后脚步声渐渐远去,但寒疏桐却依旧维持着方才的姿势,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唯有额角的汗不住地滴落下来。
院子里,那群人正准备着手将尸体带走处理。
“人都解决掉了吗?要不要再将这宫里仔细检查一遍?”
“都在这里了,除去和静公主带去承乾宫的人,就只剩这几个了,人数对得上。”
随后,这群侍卫便带着尸体一起匆匆从景明宫撤走了,随着一声宫门被重重关上的响声,寒疏桐一下子从柜中跌落出来,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她忽然意识到,原来面对死亡,自己还做不到无惧无畏。
刘丞相已然成了后宫的常客。
如今,他除了每日早朝时往返于府邸和皇宫之间以外,还要随时随刻准备着进后宫。
“那和静公主现在何处?”
“哀家将她关在承乾宫内了。”
刘丞相点点头:“那封信呢?”
闻言,刘太后面色微沉,转头看向了刘丞相:“兄长怎么知道还有封信?哀家记得自己只是派人去将兄长叫来,还没来得及告诉兄长什么。”
刘丞相脸上表情一滞,随即挑明道:“眼下危机四伏,若是我不留心宫中之事,仅凭你一人如何处理得好?”
刘太后听后心中虽有不满,但此刻也不好发作,只能强压了下去,她知道眼下谁才是最大的敌人。
片刻后,刘太后才静下心回道:“信,我让人截下了,兄长可要过目?”
刘丞相随后便要来那封信过目,末了他突然轻笑出声。
“兄长何故发笑?”
刘丞相摇摇头道:“这以才识见长的长孙公主也不过如此,原本我还当她如传闻那般有多机敏,如今看来竟如此天真,竟妄想让那群饭桶除掉你我。”
刘太后也应付地笑笑,“一个女子不足为惧,哀家将她关在承乾宫了,兄长接下来有何打算?”
“将这信送出去。”刘丞相简而言之到。
“送出去?”刘太后一头雾水,“送给何人?”
“这长孙公主想送给谁,咱们就继续帮她把信送到。”刘丞相随后又补充道:“不过不是现在,而是等咱们准备好鱼钩之后,有了这封信里的消息当鱼饵,还愁钓不到宫外的大鱼吗?”
刘太后已然明白了刘丞相的意图,脸上随即露出几分得意的笑。
“这长孙公主这次可是帮了咱们大忙。这段时间那些亲王背地里没少盘算,可是苦于没有露出马脚,本相也不能拿他们怎么办,这下倒好,消息一放出去,他们自然会有所动作,到时候就不愁找不到除掉他们的理由。”
刘氏兄妹相视一笑,一场针对皇室的阴谋随即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