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那太监就领着如画进了大殿,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教习嬷嬷,应该就是方才拦着如画,不让她进来的人。
“何事在外大声喧哗?”刘丞相向下扫了一眼,发现果真是如画。
这个女子她见过几面,和长公主眉眼之前有几分相似,就是人不够稳重,不过好在善歌善舞,倒也有几分意思。之前他曾有意把这女子留在相府当个侍妾,但奈何他那宠妾不是很乐意,再加上遇到这么个事儿,他就顺理成章地将人送进了宫。如画的家人他都捏在手里,倒也不怕这小丫头将来耍什么花招。
“回丞相的话,奴婢也是这次候选的宫女,只是今日不知为何,那几个婆子拦着奴婢不让奴婢进来。奴婢觉得此事不公,便同她们在门口起了争执。”
如画说着说着就小声抽噎起来,闻声还不让人怜香惜玉,可以她的这份娇柔用错了场合。
刘丞相闻言立刻把目光转向了那几个教习嬷嬷。“为何不让她进来?本相说过,今日筛选,是从所有人当中筛选,所有人都要参加。”
那几个教习嬷嬷闻言都齐齐相丞相请罪,接着只见为首的那嬷嬷膝行向前一步,禀报道:“丞相恕罪,并非老奴处事不公,老奴这也是按规矩办事。此女容貌有损,老奴恐她进殿后惊了太后娘娘和丞相大人。”
闻言,刘丞相这才注意到如画脸上带了一层薄薄的面纱,由于距离太远,他看不大清楚如画是不是像那嬷嬷所说的容貌有损。
“你摘下面纱来,让本相瞧瞧。”刘丞相命令到。
如画闻言有些犹豫,她的容貌如今成了什么样子她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
“这……”
“没听到丞相发话了吗?让你拿下来!”刘太后突然开口训斥了如画。
如画被吓了一跳后,也不敢再继续磨蹭下去,心有不甘地拉开了自己的面纱。
待她面纱落下的那一刻,刘太后不自觉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药竟然比她想象的威力还要大,竟然能让人的伤口看起来像是溃烂了一般。
“太后娘娘恕罪,丞相大人恕罪,非小女不爱惜自己的容貌,实在是有人心思太过歹毒,用此下作的手段毁了小女的脸。”如画当即便抽噎着向刘太后和刘丞相哭诉到。
“你可知道是何人所为?可有何证据?”刘丞相开口询问到。
他此话一出,刘太后下意识地用余光瞟了林婉纯一眼,她只希望这丫头做事手脚能干净利落些,可千万别让人抓到把柄。
“回大人的话,小女一直都知道是何人所为。”
如画坚定的语气让大殿内霎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想知道凶手是谁,但同时也被这气氛影响得有些许不安。
“是谁?”刘丞相慢悠悠地问到。
如画闻言像是找到了靠山替自己做主,当即转过身去看向了她身后的那一排女子,伸手指向其中一人。
“就是她,就是她下药害的我!”
在如画转身的那一瞬,林婉纯心里七上八下,当如画用手指向她的方向时,她感觉自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林婉纯慢慢抬起头看去,却发现如画虽然是面朝自己这边的方向,但她所指之人却并不是自己。
“你确定?”
刘丞相有些意想不到,如画指的人竟然也是他安排进宫里的女子。那女子的生父是太医院的吏目,刘丞相是看这女子长相与和静公主有七分相似,这才将她送进宫里的。
“丞相大人,如画她胡说,根本不是我!”那女子见如画指控的人是自己,在愣了片刻后,反应过来的她当即跪下替自己辩解。
如画见状立刻反驳道:“都事到如今了你还想狡辩,你与我有矛盾在先,所以对我怀恨在心,怕我抢了你的风头,所以一石二鸟想了这么个办法下此毒手。你这女子简直是蛇蝎心肠,竟要毁我容貌。”
“你才是胡说八道,陷害于我!我是与你有矛盾,可我并没有想加害与你,你有何证据证明这事是我干的?”
“就凭你有个懂医术的爹!一定是你和太医院的太医串通好了来害我,我这几日用的药膏就是太医院配的,除了是那药膏有问题,我想不出来是哪里出的问题。”如画一口咬定了就是那女子所为,丝毫不给她辩解的机会,也不相信她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