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陶来了!”
刘燕看起来清瘦了不少,想来是因为照顾月子劳心劳力。
看到陶晚,她站了起来。
陶晚来不及和她寒暄,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人:“我爸怎么样了?”
“人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刘燕看着陶理,“是你国富叔开拖拉机载着你爸去县城里头买票,让一辆货车从后头撞了,那辆车开得快,从十字路口出来没看见,哎……”
尹国富已经醒了一回,跟刘燕说了前因后果。
刘燕很愧疚,但是陶晚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
况且她对她爸的感情其实很一般,知道不会有生命危险,也就不那么着急了。
她拍了拍刘燕的手,转即还安慰起刘燕来:“婶子,你别担心了,多重的伤咱们养便是了。我去医院找个护工过来,正好连带着叔一块照顾,你也不用操心。”
“那哪能行……”
“没事,婶,您看您都瘦了。不过气色看起来好了不少,”陶晚看向尹白杨,岔开了话题,“大哥,恭喜得子。”
尹白杨提起一抹笑:“青柏来信说暑假不回来,我还以为得过年才能见着你们呢。那小子现在被喂得胖乎乎的,跟个猪头娃娃似的。”
尹白杨拿手比了比,被刘燕打了一巴掌:“虎头虎脑得多招人稀罕,什么猪头娃娃,你会不会说话?”
病房气氛好了点,可能是吵醒了陶理,他缓缓睁开眼,模模糊糊看到陶晚的身影,他还以为在做梦。
“晚晚……晚晚啊……”
陶理模糊不清得喊着,陶晚凑上前:“爸,我在呢,你感觉怎么样?啊?”
“晚晚,你过来啦?”陶理蠕动着嘴唇,竟然从眼角流下眼泪来,“晚晚,我的好闺女。”
人在受伤的时候,心也跟着脆弱起来,陶理看到陶晚,一时间感慨涌上心头。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女儿最心疼她。
“我听到消息马上就去了火车站过来了。爸,你身上怎么样,疼不疼?”
麻药劲早过了,陶理肋骨断了三根,这泪大部分也是疼出来的。
但这么多人看着呢,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说自己被疼哭:“爸不疼,你别担心。”
陶晚给陶理喂了点水,把陶理感动得又是泪眼盈盈。
一旁的尹国富被尹青柏递来的吸管戳得牙花生疼,羡慕旁边的陶理羡慕得眼都红了。
瞧瞧人家这是什么福气。
“晚晚啊,你来着,不耽误你实习吗?”陶理跟陶晚交代了一些他工厂的事,让她一会代他去给工厂打个电话,后又想起了陶晚的见习,便问。
陶晚道:“您都这样了,我还能在燕城待下去吗?等个把月,您能动弹了,我再回吧。”
陶理口是心非道:“那怎么能行,你见习还是重要,主要是你们这些学医的都在一个圈里,你还没出茅庐,这些老师啊前辈啊对你的印象很重要……”
“那我照顾您两天,就回去。您放心,我会给您找好护工的。”
陶晚顺着陶理的话就说了,陶理张了张嘴,再想挽留可是说不出来了。
尹白杨有工作,一般晚上过来送饭,一间病房就他们两个病号,但是留了三个人在这儿照顾。
“那个货车司机呢?怎么也没见过来看看?”
铁皮货车撞拖拉机,货车一般是没啥事的。
陶晚想着这也几天了,也没听刘燕说对方有什么动静。
而且听刘燕的描述,是那辆大货车从后面出来,撞到人的,于情于理,他们都得过来看看吧?
“已经抓进去了?”陶晚问道。
刘燕摇摇头:“那可真是个没良心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