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昊林把手里的烛台交给沈茶,摸出了从金苗苗那里“打劫”来的一副黑檀丝的手套戴在了手上。
“这手套倒是派上了用场。”沈茶轻笑了一下,“当初从苗苗那里借过来的时候,她还很不心甘情愿。据她自己所说,手里有三副,都舍不得送我们一副。”
“这个东西很难得,她能借给我们,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说的是,都是很难得的材料,她不舍得也是对的。”沈茶点点头,看着沈昊林拿起抽屉里的一个小盒子,左看看、右看看,准备放到地上,她朝着沈昊林摆摆手,“兄长,没有这个必要的。”
“嗯?什么意思?”
“这里除了父亲、母亲、最多还有惠兰大师知道,完全不用这么谨慎的。”
“我知道的,一切小心为上。万一有什么问题,是不是?”
沈昊林看了看她,想想她说的也没什么毛病,这盒子看上去有点年头了,而且,做工、款式什么的,都很古朴,不像是里面有机关的样子。
“兄长?怎么了?”
沈茶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兄长又摸出一个小棍儿,轻轻挑了一下那个小木盒的盖子,在盒盖打开的瞬间,把小木盒尽可能的远离自己。看到这一系列的操作,她忍不住摇摇头,但她又不好说什么,只能默默的看着。
但不出所料的是,小盒子里面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机关,两个人把小盒子拿到自己眼前,就看到里面静静躺着一支纯金打造、造型别致、非常精美的步摇。
“这是步摇?”看到沈茶点点头,沈昊林仔细看了一下那支步摇,“看上去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是不是?”他看向沈茶,“但是……”他微微一皱眉,“也没有见过母亲或者薛伯母戴过。”
“见过是肯定见过的,但戴过是绝对没有戴过的。兄长,手套给我一只。”
沈茶把烛台放在小盒子边上,接过沈昊林递过来的手套戴好了,小心翼翼的把那只步摇从小盒子里面拿了出来,很认真的看了好几遍,轻手轻脚的又把步摇放回去,生怕把这个给弄坏了。
“怎么样?看出什么门道?”
“兄长,这可不是属于母亲或者薛伯母的东西,她们二位若是在生前敢用这个,怕是要被那些闲得无聊的御史参上一本,给她们冠上一个僭越的罪名。”
“后妃用的?”看到沈茶点头,沈昊林又凑过去看看,“怎么看出来的?”
“兄长,你对这些不了解,母亲可是教过我的,我能分辨出来。”沈茶捂着嘴笑了一下,“说起来,这支步摇,母亲曾经提起过,来历不凡。母亲手里除了步摇之外,应该还有另外一件东西。”她从抽屉里拿出另外一个盒子,打开之后看到了里面的东西,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就是这个,一对手镯。”
“这两个饰,有什么来历是值得母亲特意说一说的?”
“是太皇太后留给母亲的遗物,据母亲当时所说,这里面藏了一个大秘密。”
“母亲说的?”
“太皇太后告诉母亲的,母亲提了一嘴,应该她也不太知道太皇太后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支步摇,一对镯子,能有什么意思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当初只是听母亲说过有这么两样东西,草草的看过一眼,没有细看。”沈茶拿起那对手镯,仔细的看了一下,又把那支步摇给取出来了,放在手镯的旁边,认真的比对一下,“这应该是一套的,但不像是我们大夏的手艺,特别具有异域风情,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从西域某个地方来的。不过之前因为要给瑾瑜姐姐准备嫁妆,特意查过了这些年西域进贡的贡品,并没有现跟这几个有共同风格的饰。”
“那是怎么进入宫里的?”
“不知道。”沈茶摇摇头,“或许太皇太后、母亲留下这些,就是希望我们可以查查清楚。”沈茶摸摸下巴,“还有一点,这几个饰跟薛伯母的案子、跟青莲教有什么关系?”
“对,这两个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跟薛伯母案子有关的抽屉里面。”
沈茶摇摇头,又仔细端详着这几个饰的花纹,看了好一会儿,她突然拽了拽沈昊林。
“怎么了?”
“兄长看这里。”沈茶拉着沈昊林,指了指那对手镯、那支步摇上面的一个纹样,“看到这上面的纹饰了吗?看着是不是特别的熟悉?”
“我看看!”沈昊林凑近了仔细看了看,“确实是很眼熟,应该是……”他看向沈茶,“青莲教的标志?”
“没错。”沈茶点点头,“就是青莲教的那个标志,这要是眼神不好的、不仔细看的,还真是现不了,藏的还真是很隐秘的。”
“皇祖母和母亲应该都现了这里面的秘密,才有了皇祖母语焉不详的提醒,以及母亲把这两个盒子放在跟薛伯母有关的抽屉里。”
“她们应该是想告诉我们,在太皇太后的那个时候,青莲教就已经有打入宫中的迹象了,是不是?”
“有可能。”沈昊林想了想,“现在下结论还是为时过早,咱们再看看别的吧!”
沈茶点点头,把那几个卷宗从抽屉里拿出来,交给沈昊林,合上了抽屉,又举着烛台仔细的看看周围抽屉的标签,她总觉得,母亲跟她说的那些话,应该不单单只有一个抽屉这么简单。
果然,在她细心的搜查之下,在最下面的一排,又现好几个日期跟这个是一样的抽屉,她蹲了下来,朝着沈昊林招招手。
“兄长来看!”
“这几个都是这个日子的?”看到沈茶点头,沈昊林凑过来看看,“这么一看,父亲、母亲掌握的还是不少的,应该都是比较关键的证据。”
“既然都找全了,咱们就慢慢看吧!”沈茶看了看,跑出密室,在外面找了几个厚厚的垫子,拿进来之后,放在地上,朝着沈昊林一笑,“兄长,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