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可能!”
鹤义二一口否定了鹤义敦的推测,感觉到牢房里其他人的目光因为他的怒吼又都集中在了自己和鹤义敦的身上,朝着他们摆摆手,转头看向自己的哥哥。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他有这样的要求,我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鹤义二很认真、很真诚的看着他的哥哥,“我们一起长大,这么多年一起扶持着走过来,这个情谊是柳家主这种外人破坏不了的。他可能存着让我看着哥哥的意思,但如果想让我对哥哥动手,那是万万不行的。只要他敢提出来,我毫不怀疑的会跟他翻脸的。”
“你跟他翻脸?”鹤义敦轻轻摇摇头,“你不了解他,他这个人心思缜密得很,不会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让你杀我,他会不断的在你面前说我的不好,会不断的引诱你,让你觉得我已经背叛了家族、背叛了教宗,背叛了所有的人,是一个彻头彻尾、不折不扣的叛徒。”他看看自己的弟弟,看看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和心虚,无奈的摇摇头,“我还是那句话,柳老头儿曾经在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你我这样出身的人,论玩心眼、玩计谋是玩不过他的。”
“我们怎么了?咱们又不是什么没脑子的人,要是实打实的对着干,咱未必不是他的对手。”
“我的傻弟弟,官场厚黑学,可不仅仅是用在仕途上,也可以用在日常的笼络人心上面。”
“虽然不太懂,但是”鹤义二想了想,“感觉很厉害的样子,但是他对我们用这个有什么用?我们的目标都是同一个,是不是?他要算计也是算计别人啊!”
“柳老头儿对自己的亲家都不放心,何况是我们呢?”鹤义敦摆摆手,“算了,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你。”
“说我?我有什么可说的?只是觉得,柳家主对我们不至于那么狠,毕竟我们也是对他有用的人,是不是?而且,哥哥你为他赚了那么多钱,他要是除掉你,谁给他赚钱呢,对吧?”
“能赚钱的人有的是,又不差我一个。”鹤义敦摆摆手,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弟弟,“说说吧,你们私底下见了几次面,都说了些什么。别跟我说只是唠唠家常、吃吃茶而已,我可是不会相信的。你大半夜溜出去,偷偷去见他,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哥哥,我”
“答应他不能告诉我,是不是?”鹤义敦轻笑了一声,“看你这个反应,我大概明白了,或许我的猜测,也不是那么的离谱,对吧?”
“哥哥,您让我想想,您让我想想,不要逼我,好不好?”
“好,你可以想想,想好了告诉我。”鹤义敦脸上的笑容不减,“不过小二,你要记住,想好了应该怎么跟我说,不要想着跟我说谎,不要觉得会蒙混过关。”
“我知道,我不会欺骗哥哥的,您放心。”
鹤义二看看鹤义敦,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很快又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对面牢房的和掌柜,把这兄弟二人的话一字不落的都听在了耳朵里面,看到对面的牢房没了动静,这才慢慢的换了一个姿势坐着,看到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扒着牢房栏杆听得特别入神的影五,轻轻的笑了一下,抬脚踢了一下。
“回神吧!”和掌柜轻轻一挑眉,“来做什么?”
“也不做什么,就是听听墙角,老大他们都很关心这兄弟俩要说点什么,所以就让我过来看看。”影五看看和掌柜,看不太清楚,往前凑凑,看到了和掌柜脸上的笑容,“嘶,老和,你笑得这么贼兮兮的干嘛?你是不是听出这里面的不对劲儿了?”
“好一出兄友弟恭的大戏,明明心中早已藏了取而代之的想法,明明心里早对对方存了杀机,还要演这么一出温情脉脉的兄弟友爱的戏码,也是挺难得的哈!”和掌柜朝着影五扬扬下巴,“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不过,你又是从哪儿看出来的杀机?没感觉到啊!”影五微微一皱眉,“是老大要杀老二,还是反过来?”
“都有,彼此对对方存了杀机。”和掌柜一挑眉,“至于怎么看出来的,小伙子,你还是太年轻了一点。”
“这话又是怎么说的?”影五往前又凑了凑,“你给我讲讲呗!”
“你刚才都听到了,姓柳的背着老大找了老二,为什么?他们二人合作的时间应该长一点,彼此的默契会多一点,但是,姓柳的为什么又拉老二呢?”
“想提拔他?”看到和掌柜点点头,影五摸摸下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当初他会救这一家子,恐怕不是出于什么教宗的感情吧?是这一家子手里有什么他需要的东西,对不对?”说完,他轻轻摇摇头,“不对,如果有需要的东西,那么,当初落难的时候不抢,现在反而来抢,是不是有点晚了?”
“或许那个时候没有什么交情,没有下手的机会。现在有了救命之恩以及别的什么恩情,他就可以动手了。”和掌柜看看对面,“或许可以兵不血刃,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这柳老头儿把官场上的那一套用在这里,也算是用尽其用了。”影五想了想,“但这跟我们没有太大的关系,对吧?他们兄弟互相残杀,对我们是个好事,只是这兄弟二人里面有一个顾全大局的,事情就不太好办了。”他看向对面的牢房,“老和,你说,这会不会是个圈套?会不会是障眼法?”
“你的意思是说,用他们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然后在别的地方搞事情?”和掌柜轻轻摇摇头,“按理来说是有可能的,但想要完成,不大可能了。”
“这又是为什么?心有余而力不足?”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我们跟他们接触了这么久,他们有什么问题,我们心里很清楚的。”和掌柜想了想,“眼下他们最重要的事情,既不是拉拢侯爷,也不是搅乱嘉平关城,而是确保金国可以顺利得手。现在出现在我们眼前的一切跟青莲教有关的人或者事,都是为了分散我们的注意力,让我们自顾不暇,让我们没有办法插手金国的事情。所谓挑唆边关乱起来”他不在意的摆摆手,“就像鹤老大说的那样,根本不可能做得到,侯爷不是那种为了个人利益不顾大夏安危的人。”他停了一下,盯着影五看了好半天,“他们出现在这里,或许还有一种可能。”
“我也想到了。”影五从床上跳下来,“我跟老大说去,那个小子离京的时候,要加派护卫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