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
除了正在看密信的沈茶以及有问必答的阿凉之外,其他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张薄薄的微型地图上,地图一共有两张,一张似乎是某个城镇的图,一张应该是什么宫殿,但对比了一下,应该不是西京,也不是皇宫。他们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我跟老大去过临潢府,也去过辽国王宫,看着……”影十三微微一皱眉,“也不太像。”他朝着阿凉招招手,“来看看,确认一下。”
阿凉走过来蹲下,仔细的辨认了一番,朝着众人点点头。
“这一张是宜青府,这一张是金国王宫,画的非常的详细,如果不是常年生活在那里的,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这两张地图应该是姨妈放在这里面的,至于地图哪里来的……”宋珏叹了口气,“十有八九是大王子交给她或者交给姨夫的,只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他们已经预料到,我们早晚有一天会攻入宜青府?”
“这或许就是大王子的遗愿。”沈昊林看看那个镯子,又看看手里的地图,“也不知道小天把这个送来之前,有没有现这个东西。”
“应该没有吧,如果现了,是不会不告诉我们的。他把镯子送过来的目的,就是要给宁王叔吃一颗定心丸,告诉他,自己没有怪他。至于里面的东西,一概不知。”
“我们好好的研究一下这个地图,如果真到了攻入宜青府的那一天,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沈昊林拿出一个小竹筒,将两份地图塞进去,妥善的放在了一个小盒子里面。“这个我们留下了,镯子就交给宁王叔。”
“应该的。”宋珏点点头,看看还在看信的沈茶,“你都看这么半天了,看得这么仔细,是看出了什么?”
沈茶放下手里的信,轻轻的叹了口气。
影五的密信是用沈家军专用的暗语写的,不太长,只是寥寥数句,沈茶看了这么久,并不是看不懂,而是在逐字逐句的斟酌,她把阿凉的话和影五这封信里的内容进行了对比,差别不是很多,尤其是关于那个所谓黑衣尊使的,对于他的描述基本上是一样的,同样都指出了这个人是大夏口音。
如此一来,基本上可以断定,那个可以操控完颜萍、藤家的背后之人,是来自于大夏的。
“年纪不大,总爱叹气,小心老的快!”宋珏看着她那个样子,“我都能接受了,你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不是接受不了,是心里不舒服,谁能想到,查来查去,结果还是查到了自己人的头上?”沈茶再次叹气,“我们绕了这么一大圈,拖了这么多年,捣乱的竟然是我们自己人。一想到这个,就有些泄气。”
“可不是嘛!”宋珏同意沈茶的说法,“而他们的目标,十有八九还是那把椅子。”
看到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沈昊林和白萌对望一眼,同时摇摇头。
“你们不要这么悲观,大夏口音,未必就真的是大夏人,未必就真的是自己人捣鬼。就算那个黑衣尊使真的是大夏人,也不足以断定,他背后的那个人也是大夏人,我们还是不要自乱阵脚比较好。”
“没错。”白萌跟着附和道,“我们现在只是有这样的推测,是给我们一个调查的方向,不能完全确定。”
一边说,白萌一边不断的瞄着宋珏,其实他们两个跟宋珏和沈茶的想法是一样的,基本上可以确定这就是自己人在背后插刀,如果控制不好的话,最终会演变成关于大夏的皇位之争。但至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局面还不至于变得那么糟糕。
“你们两个……”宋珏朝着他俩摆摆手,“就不要自己骗自己了,这就是明摆着的事,何必用漂亮话掩饰呢?不过,这个背后的人是什么样的,多多少少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有了一个大概的范围。”
“是从年龄上判断?”看到宋珏微微颔,沈茶继续说道,“那个案子生在我们小的时候,但布局的时间要很多年,有可能从宁王叔出生的那一天,这个局就已经开始了。只是他……我是说布局的那个人,也没有料到居然能拖到把我们这一辈的人都扯进来。”
“不会是祖辈的人,很有可能是叔叔辈的人。”宋珏伸出一根手指,“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点。”
“什么?”
“必须是那种特别有钱,财力特别雄厚的。”宋珏一呲牙,“家里有金山、银山的那种,是最有可能的。”
几个人对望一眼,宋珏的这个想法倒是很对的,能雇佣完颜萍、藤家、甚至是可以毫无压力的掺合进澹台家内斗的,财力不济是绝对不可能的,他需要庞大的金钱来支撑这一切。只有不在乎银子,不在乎花钱,才能让这些唯利是图的人为他卖命。
而这样的人,无论是在大夏、辽和金,都是凤毛麟角,是绝对稀缺的物种,但想要找到这个人,其实并没有想象的容易,能坐拥金山、银山的,表面上肯定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比起那些表面上的富商大贾来说,这种人是特别不容易查到的,是需要花很多时间来分辨的。
“不管怎么说,也有了一个大致的方向,只要我们有足够的耐心,就能抓到这条大鱼。”
“无论局面会演变成什么样,我还是那句话,一切跟那桩案子有关的,都交给你们处理,我只需要结果,过程中遇到的麻烦,我可以帮忙解决,其他的,我不会插手。”
“知道了!”沈昊林拍拍宋珏的肩膀,“放心,只要是我们可以处理的,就绝不会让你为难。”
“我现在就担心是那几个王叔在搞鬼。”宋珏苦笑了一声,“要真的是他们,可就不太好办了。”
“若真的是他们,才是非常好办的,直接把勾结完颜萍的证据摆出来,再让完颜萍、澹台云任出来作证,通敌叛国可就真的板上钉钉了。”沈茶冷笑了一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