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十六没有堕了自己的名头,在晏府转悠了一天一夜之后,他搜出了整整一马车的东西。
当他把这辆载着十来口大箱子的马车赶进镇国公府的时候,除了几个熟悉他的人之外,其他来看热闹的人,全都被惊得说不出来话。
再一次拽着白萌偷偷从宫里跑出来的宋珏,围着那辆马车转了好几圈,忍不住出感叹。
“十六啊,你来着么一手,就给我一个感觉。”他看看站在一边的影十六,“参与之前搜索的那些人都是睁眼瞎啊,你搜出来的这些可比他们搜出来的多多了。”
“没错,这可是太厉害了,佩服!”
代替宁王殿下过来看热闹的宋爻佳同样很震惊,他之前听沈昊林、沈茶说过影十六的本事,但依然是将信将疑,毕竟是没有亲眼看过的,还是有点不太相信。但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不得不承认,他们说的还是含蓄了一些,影十六确实是名不虚传。
“陛下,世子殿下,您两位可不要这么说,臣受之有愧,这都是臣应该做的。况且,没有其他兄弟帮忙,臣也不会找到这些东西的。”影十六朝着宋珏和宋爻佳摆摆手,转头看向沈昊林、沈茶,“大箱子六口,小箱子四口,晏府的东西基本上就在这儿了。据我的判断,晏府除了晏夫人的东厢房有一个暗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地窖和暗示。”
“那你这些东西都从哪儿翻出来的?”沈茶朝着身边的护卫一招手,让他们把马车上的箱子搬下来,并按照箱子上面的标记摆放好。她看了一眼影十六,一挑眉,“那帮小子都快把晏府翻个底儿朝天,都没现还有密室,看来是该让苗苗给他们治治眼睛了。”
“晏夫人的那个密室,设计得非常玄妙,一看就是出自精通奇门八卦之人的手,一般人很难找到。”影十六摇摇头,“老大,国公爷,你们是不是还记得,东厢房外间靠窗的位置,摆放了一张檀木的榻。”
“记得。”沈茶点点头,“那个榻有问题?”
“榻下面有一个方木的机关,往里面一摁,里间那个多宝阁就会翻转,就会露出里面的密室。”影十六笑笑,“不过,密室里的东西不多,晏夫人很多秘密都是从房顶上搜出来的。”
“房顶?”宋珏好奇的看看他,“房顶上有什么?”
“东厢房房梁下面有好几个油纸包,里面都是晏夫人的信件。”影十六朝着第二排的两口箱子扬扬下巴,“晏夫人藏的大多都是这个,密室里面有几个小盒子,里面是十来件饰。”
“嗯!”沈茶点点头,在那几个箱子跟前转了一下,看到上面的标记,微微皱皱眉,“这怎么回事?晏大少爷夫妇、两位管家会藏一些东西,还能说得过去,这丫头、小厮、负责桨洗的老妈子,都有这么多要藏的东西,这晏府还真是不简单呢!”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晏大少爷是不是真的心大,这晏府都已经成筛子了,还整天傻乐呢!”看到众人面露不解,影十六指了指其中一个贴着丫头标签的箱子,“这里面的东西是属于最受晏夫人信任的那两个贴身丫头的,就肤色有点黑,眼睛不太大,看着很像是孪生姐妹的那两个。”
“有印象。”沈茶看着影十六,“继续。”
“那两个丫头并不是晏府的人,是晏夫人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头。”
“这也没什么稀奇的呀!”宋爻佳拦着宋其云的肩膀,“一般都是这样的,贴身丫头基本都是陪嫁的。”
“重点是,这两个丫头也不是鲍家的人,而是荆王府送过去的,在晏夫人身边待了有二十年的时间,才慢慢成为晏夫人的心腹的。”
“荆王府?”宋珏和其他几个人相互对望了一眼,脸上同时露出了一抹冷笑,“真是一时半刻都不肯消停啊,这是又打了什么主意?荆王府什么时候跟鲍家走的这么近了?”
“同在柳州府,有关系也不足为奇,但往鲍家送丫头,恐怕就不是一般的关系了。”沈茶轻轻一挑眉,看向影十三,“让柳州府的人查查。”
“是。”
“十三,等一下。”影十六叫住影十三,“不止如此,这两个丫头,不是咱们大夏人,而是胡女。”
“呵!”宋珏脸上的冷笑更深了,“时隔多年,他们还是这么的……不长进呢!”
金苗苗和宋其云不是特别理解宋珏、沈昊林、沈茶他们为什么对这个荆王府的嘲讽这么大,戳了戳身边的宋爻佳,拽着他走到一边。
“爻佳哥,怎么回事?”宋其云小声的说道,“荆王府不是早就不掺合朝堂上的事了?怎么皇兄他们还……”
“跟朝堂没关系,就是单纯恶心、膈应他们,他们做的事也确实是让人从心底厌恶他们。”他看看正在开小箱子的宋珏众人,继续说道,“你们知道的,荆王府是大夏唯一一个异姓王府,第一任荆王是咱们老祖宗的拜把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那种,他们两个一起打拼,而且救了老祖宗很多次。大夏建立之后,老祖宗力排众议,封了这样一个异姓王,并留下旨意,只要不是谋反,无论犯什么错,都不可以削爵。”
“是,我知道。”宋其云点点头,“我记得,第三位还是第四位荆王,因为身体的关系,提出远离朝堂中枢,要去江南休养,从此以后,荆王府几乎就没有人提了,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荆王的存在。”
“是这样的,但每个家族都有些叛逆的族人,荆王府也不例外。”
“是谋反吗?”宋其云微微一皱眉,“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不是。”宋爻佳摆摆手,“先祖给我们留下那样的遗命,第一任荆王也给自己的后世子孙留下了铁律,其中有一条就是不能谋反,否则,就要在族中除名并净身出户。”他轻轻叹了口气,“所以,荆王府的人害怕不再受家中的庇护,是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的。虽然不能谋反,但为了争取一些利益,可以做别的啊!然而他们的做法,实在是太下作了。”
“他们干嘛了?”
“勾引了先帝的嫔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