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王在回忆录里面很详细的记录了他这一次在抗击外族的经过,外族的实力是什么样,用了什么样的阵法,自己的实力如何,是如何破解的,都写得清清楚楚。除此之外,还记录了当地衙门的那些官员情况,就当是对他们的考核了。
桐王带着兵刚刚到达边关,就现那里已经是人心涣散了。当地的县令没有想到自己管辖的地方有一天会成为战场,会成为迎击外族的前线,他们根本就没有做好迎敌的准备,如果不是从前线撤下来的大部队拼死抵抗,这座城池也早就落进了外族的手里。
就算是这样,如果不是桐王及时驰援,再晚半天,他们就真的要家破人亡了。
外族带兵的领,也没有想到,对方的援军来得这么快,实力这么的强,只是短短的交手几十个回合,就觉新来的这帮人实力不俗,是个硬茬子,便不再恋战,匆匆忙忙的撤兵了。
他们一撤,就给了桐王休整的机会,也给了他了解情况的机会。
“桐王在此之前,也是声名赫赫的大将军,战功不俗,外族就没有听过他的名号?”金苗苗不解,“他们都没有对崇德帝手下的大将军做过详细的调查嘛?”
“桐王征战的地方都在西南地区,基本上没有带兵去过北边,那边的外族对他不是很了解。在他们的印象里,桐王就是个王爷,不足为惧。”沈昊林轻轻一挑眉,看看面前的几个人,“轻敌乃兵家大忌,各位谨记,要吸取教训。”
“是!”
“领兵的外族领在撤兵之后,没有再动进攻,而是多方打听桐王的情况,但消息闭塞,他没有得到太多有用的讯息。除了知道对方是个王爷,在西南边打了几场胜仗之外,其他的都了解不到了。”沈茶换了个姿势歪着,“而他打探消息的这段时间,桐王也在收集他的消息,不过,收集得更多、更全面一些。桐王在出京之前,崇德帝把身边最得用的、最擅长收集情报的几个暗卫给了他,这几个暗卫并不是跟桐王一起到边关的,而是提前了十来天,把外族的情况摸了一个大概,这也是桐王一到边关就能出其不意制敌的关键。本来当地的县令、还有从前线撤下来的将领,对桐王并没有信心,觉得崇德帝派这么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过来就是瞎胡闹,除了给他们添乱,没有任何的作用。”
“结果就是被打脸了吧?”看到沈茶点头,金苗苗哼了一声,“从古到今,很多所谓的老将都是倚老卖老,看不起年轻人的,可他们的结局都是一样的,最终要么是心服口服,要么是恼羞成怒,站在年轻人的对立面,成为典型的反派。”
“没错。”沈茶点点头,“好在桐王的运气不错,没有遇到掣肘的人,他们都是非常配合的,也很听从、服从命令的,否则,三个月是不可能结束这场战斗的。而且,真正震撼到这些人的,就是桐王的身先士卒,桐王的不要命。和外族打得第三仗,也是最后一仗,是决定战役最终走势的关键一仗,双方都用了全力,丝毫没有保留。”
“只打了三仗?”
“彼此都非常谨慎,毕竟之前是没有交过手的。大仗是三次,小的摩擦几乎天天都有,几乎都是在试探对方的实力,没有占到什么太大的便宜。”宋其云解释了一下,“在这场决定胜负成败的战役里,桐王带着他的先锋小队冲在了最前面,一股子不怕死的劲头儿。因为接触下来他现,这一次的外族领,很擅长各种阵法,每一次破阵都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这让桐王感觉到很被动、很不爽,他希望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所以,总结了前面两次的经验,他决定突袭是对付喜欢布阵的将领最好的方法。要等对方还没有来得及结阵,就把它给破坏掉,将主动权抢到自己的手里。”
“这个法子听上去挺耳熟的啊!”金苗苗无奈的笑笑,“完全平曾经对我们用过的招数,我们也曾经对耶律尔图用过。这种看上去横冲直撞、很野蛮、很粗鲁、非常没有脑子的打法,其实是心思缜密的将领最头疼的,因为没有章法,只能跟着对方的步骤来走。”
“没错。”沈茶点点头,“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就是这种法子的精髓。阵法之所以会威力强大,是因为它的千变万化,搞不清楚这里面的门路,就无法从阵中脱身,就只能被困在里面等待被俘。但是,千变万化也是需要时间的,尤其是那种规模庞大的、变化极多的阵法,需要的时间会更多的。所以,想要破解它,就要趁着它还没有变化好的时候去攻破它。桐王就是这么干的,他领着他的先锋小队冲进阵中,直捣外族领的大帐,亲手将其斩于马下,导致外族群龙无,各部兵士作鸟兽散,四处奔逃。他乘胜追击,带着五千人不仅将之前丢掉的五座城池收复,还一路驱赶,把外族打回了他们的老家,逼得外族新上任的领不得不派人来求和。”
“崇德帝高兴坏了吧?总算是在那帮鹌鹑面前扬眉吐气了。”
“并没有。”宋其云轻轻摇摇头,“桐王是被抬进宫的,而且整个人是昏迷不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