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飘看看黑大人,默默的摇摇头。
“我不知道这群人盯着殿下多久了,殿下跟他们有什么关系,还有,殿下为什么相信他们,而不愿意和我们敞开心扉。”
“还有一点,殿下是什么时候跟他们认识的,如果殿下不认识他们,是不会相信他们的。”
“没错。”阿飘点点头,“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们模仿殿下模仿得这么成功,能把像你、像我这样的,跟在殿下身边十几年的老人都糊弄过去,不得不说他们是高手。”阿飘看着黑大人,“您觉得呢?”
“确实是。”黑大人点点头,“我当时听说那个是冒牌货的时候,整个人跟被雷劈过了一样,好半天都没缓过来。我把这些天前前后后都仔细的捋了一遍,并没有现任何不妥、任何的漏洞。”
“对不对?那么,问题就来了。”
“他们是在什么地方盯着殿下?如果不是很近距离的观察殿下,才能做到这一点,才能把殿下模仿的如此惟妙惟肖。”黑大人叹了口气,“以及他们盯着的时候,跟在殿下身边的时候,我们为什么没有现。”
“对!”阿飘点点头,“现在最让我想不通的,就是这一点,因为能把殿下模仿到骨髓里,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必须是要通过常年累月的观察才行的。”
“没错,是这个意思。”
“出事的时候,我跟您一样,感觉整个天都塌了,这绝对不可能生的事居然生在自己身上,想都没想过的。从牢里出来,养伤的那几天,我仔细的回忆了殿下身边有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人。”
“回忆得怎么样?”
“我跟大人不一样,并没有想的是资金这些天的,而是我到殿下身边的这些年,有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出现,然后又消失了。”阿飘朝着黑大人淡淡一笑,“大人不妨猜猜,我有没有什么收获?”
“应该是有的。”黑大人回了她一个浅笑,“如果没有的话,副将大人就不会这么问我了,是不是?”
“既然大人这么聪明,就继续猜一猜,到底谁的嫌疑比较大?”阿飘盯着黑大人,“或者大人知道点什么我不知道的?咱们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瞒着可没什么意思了。”
“嗯……”黑大人想了想,“这么着吧,我们两个都有怀疑的人,不妨都写下来,看看我们想的是不是同一个人,怎么样?”
阿飘静静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轻轻的点点头,说道,“行,看看我们有没有默契了。”
两个人同时伸手,蘸蘸茶碗里的茶水,在桌子上同时写下了一个“姨”字。
“呵,果然!”阿飘看看自己写的字,又看看黑大人写的,朝着对方一挑眉,“说说吧,大人是怎么怀疑到她的头上的?她到底是什么来历?真的是殿下的姨妈吗?”
“这个是可以肯定的,殿下生母的陪嫁丫头都是可以证明,这确实是殿下的姨妈。不过,你说的有一点是不对的,并不是我怀疑她,而是殿下怀疑她。”
“殿下怀疑她?为什么?她们两个的关系不是一直都很好?”
“别急,听我慢慢说。在殿下还小的时候,她就一直用为生母报仇为借口,不断的挑拨先王与殿下的父女关系。殿下那个时候的年纪小,加上生母过世很早,而且身边又有那么多的老人儿证明先王确实是对不起她生母,先王自己也是承认的,所以……”黑大人一摊手,“在先王过世之前,这个姨妈并没有太过于显眼。后来先王过世,这个姨妈本来是可以安享晚年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就……”
“就什么?”
“你在殿下身边呆那么久,没现每一次姨妈来找殿下的时候,两个人都是单独密谈的吗?”看到阿飘点点头,黑大人又继续说道,“她们两个背着人谈完了,如果姨妈得逞了,她就会兴高采烈的离开,如果姨妈被殿下落了面子,就会恨恨的、一边走一边骂。”
“好像……”阿飘眯起眼睛,认真的想了一会儿,“还真是这么回事,不过,大人怎么知道的?您撞见过?”
“何止一次,次次如此。”黑大人叹了口气,“我当值的时候撞见过好多回,我不当值的时候,手下的兄弟也撞见过,那位姨妈一不顺心就拿宫门口的兄弟出去,要么臭骂一顿,要么毫无理由的扇个巴掌。不单单是我手下的兄弟,王宫的小内侍、小侍女应该都有类似的经历。”
“这个……阿飘轻轻摇摇头,“没听她们说过。”
“肯定会有这种情况,你要好好问问,她们不跟你诉苦,大概是因为怕影响你跟殿下的关系,又或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要碰到这位来宫里,还得恭恭敬敬的伺候着,回头再知道跟你告状,保不齐会变本加厉,对吧?”
“有可能。”阿飘点点头,“但跟您告状不也是一样的?”
“当然是不一样的,大概她觉得王宫门口的守卫都是外臣,没有可能进内宫告状吧!”
“她也是想瞎了心,他们进不来内宫,大人可是能进来的。”
“她要是能想到这一点,大概也不会那么的无所顾忌了,是不是?”
“所以,他们找你告状,你找殿下告状了?”
“那肯定的啊!”黑大人冷笑了一声,“一次两次呢,我安抚一下就成,可架不住次次都这样,是不是?我也是个有脾气的,肯定要为手下的兄弟抱打不平的,而且,我也没有背后告状,当着她的面儿告的。”
阿飘张大嘴,盯着黑大人好半天,缓缓的伸出自己的大拇哥。
“那位不得吓死了?”
“吓死倒是没吓死,恼羞成怒才是真的。”黑大人朝着阿飘一呲牙,露出一抹坏笑,“她还没等我说完,扑上来就要抓我的髻。”
“然后呢?”阿飘一皱眉,“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
“好像你不在,奉了殿下的命出宫去了。幸好你不在,才没有听到那位姨妈的泼妇骂街。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殿下对这位姨妈有了不一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