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京城之内的浴堂,并不算多,但也绝对不少。
内城的坊市内,几乎都能看见。
洗浴也都是以冷水浴为主,流程基本就是在汤池里洗一洗,随后换一间房休息。
内里还提供搓背,梳头,剃发,修脚等一系列业务。
与现代的spa流程大差不差,只是简便了些。
寻常单洗一次几文钱就可以。
全套花费也不高,几十文而已,普通百姓咬咬牙偶尔来上个全套也不是什么问题。
当然穷有穷的玩法,富有富的玩法。
虽然不少富人都有个人的浴堂,甚至修墓时都会修上浴堂,但是一个人洗毕竟不如外面花样多,也没那个氛围。
所以自然会出现高档浴池满足高端客户的需求。
这种高档场所通常跟青楼业务有部分重合。
汤池自然是有热水的,通常装修的也要豪华一些。
假山花草围绕,服务更多样,玩法更考究,私密性也高一些。
方正一对卫生系统的改造有着近乎执念的热情。
自然对浴堂也是十分看重,对修建浴堂的一类商户大开绿灯。
加上半山坊秩序重整,人来人往,不少富户想要在此寻找新的发财机会,高档浴池自然应运而生。
一行人吃完了饭便在坊内寻了一家浴堂。
方正一也没来过半山坊的浴堂,这种跟别人混洗的大浴池还是前世在小时候经常洗。
后来都自己在家洗了,除了满足娱乐需求再也没来过。
眼前这家浴堂从外面看装修大气,名气起的也格外风骚。
名为【**香水堂】
方正一看着招牌,忍不住咂了咂嘴。
也就是没人管,这种不正能量的名字也敢堂而皇之的挂在街上,实在不雅!
几人跨步进入,立刻有伙计迎了上来。
方正一上下打量了一番前厅,好奇道:“伙计,你这怎么收钱呢?”
伙计先是看了一眼赤烈,面露惊容,随后答道:“回老爷,咱们这里都是一口价,二两银子一个人。”
“您一共来了六位,十二两!”
“你这洗一次怎么这么贵?”
方正一忍不住暗自咋舌。
这半山坊物价现在都成这样了?快赶上桃源县了!
谁洗一次澡这么夸张,用二两银子?
伙计显然也是见惯了客人这种反应,解释道:“贵客您别急。”
“咱们这确实比外面其他香水堂贵了许多,只不过咱们这东西都是最好的呀!”
“许多贵人都到咱们这谈生意呢,所以贵有贵的道理!”
“更重要的是”正说着伙计的表情逐渐猥琐,声音也低了下来,“咱们这有攒劲的节目,外面可都看不见!”
方正一恍然大悟。
原来是商务澡堂,还有攒劲的节目!
“行!那就我们六位,看看你们有什么攒劲的节目!”
“好嘞!”
盏茶的时间过去。
方正一连带着李元照等人缩在浴池一角,几人面面相觑。
另一头是赤烈跟帕巴,两人面色和缓的瘫在汤池内,看神情舒服的不行,一旁还有香薰。
因为帕巴的出现,整个池子的其他客人全跑光了。
方正一面色通红,也不知是被热气蒸还是怎么的。
看向李元照低声怒道:“我就不应该来!你还好奇吗!你还好奇吗!自取其辱啊!都怪你!”
李元照面露羞愧,缓缓把头沉到了水中,只留了一双眼睛还盯着赤烈。
张彪跟鲁法默默用布巾把脸盖住。
方正一仰天无语。
什么叫他妈粗如儿臂啊!
我瞎了!就不该瞎鸡儿好奇。
自尊心被抽的稀碎这一波自己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看身高赤烈应该有两米七左右,这家伙手长脚长早该想到
上辈子在网上看的黑人图,还特么以为是ps的呢,今天算见到真货了!
帕巴面带微笑的看向方正一等人。
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不懂的。
赤烈这样的谁见了都自卑,还好是自己人。
“方大人,你怎么坐的那么远?”
方正一讪笑两声,挪到帕巴身边。
“大师,你感觉这汤泉如何?北戎可有这样的地方?”
帕巴摇了摇头,有些羡慕道:“确实是个好地方,我国也有但是并没有大景这样多,而且装修也没这么考究。”
洗澡时谈事感觉就是不一样。
赤条条的说话也放开不少。
方正一笑道:“那大师可得好好体验一番。”
“后日就要进宫面见陛下了,不知大师要作何打算?”
帕巴若有所思道:“昨日我已向鸿胪寺递交国书。”
“汗王欲与景国结为兄弟之国,另再开商路,互通有无,方大人以为如何?”
通商?
方正一略一思索,笑了:“好事,这是大好事啊!”
真如帕巴所言,那北戎现在的情况实际上算不上太好。
这个汗王乌图应该也是想借此机会休养生息。
不过实在是一招臭棋。
据他了解北戎主体还是游牧民族,很像契丹文明。
论商业的发达程度,跟商品的种类丰富度远远比不上大景。
一旦双方互相通商,就会带来巨大的贸易顺差。
北戎能出口的东西,无非就是羊,马,骆驼一类的东西。
而大景就不同了,铁,瓷,丝绸,茶甚至玻璃。
某些东西成本低到发指卖过去跟抢钱也没差。
“哦?方大人也以为可行?”帕巴面露惊喜。
“为什么不行呢?再好不过了!”
帕巴感慨道:“边境通商历来困难,我还以为此行多少要遇到些麻烦。”
“今日一见方大人的表现,我放心了不少。”
听他这么说,方正一眉头微蹙。
怎么把这茬忘了。
朝堂上不少老顽固对通商一事兴趣根本不大。
或许帕巴真要遇到不少阻碍。
自己可能还得帮他一把才是。
瓷器受欢迎已经是公认的了,可是玻璃也不差啊!
现在县里的玻璃技术可是桃源县独家垄断。
如果能卖到北戎,那岂不赚大发了!
帕巴瞧着方正一皱眉,也跟着皱起眉问道:“怎么,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嗯,恕我直言,依我对那些同僚的了解,通商一事,诚为难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