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抱着孩子先出来,脸上笑盈盈的:“恭喜啊,是个男孩。”
戎黎没管孩子:“我太太呢?”
任玲花把孩子接过去了。。。
护士说:“医生在给她缝合伤口。”
“她人怎么样?”
“戎先生放心,手术很顺利。”
戎黎这才稍稍松了眉头,站在原地,依旧看着手术室的门。
祁栽阳瞥了女婿一眼,对任玲花说:“妈,你把孩子先抱去病房,我们在这等。”
“嗯。”
任玲花抱孩子走了。
戎黎从头到尾没看孩子一眼。
四点二十九,徐檀兮被推出来了,麻醉是半麻,她人是清醒的。
戎黎走到医用推床的床头,他好像膝盖弯不下去,只能弯下后背和腰,声音都哑了:“杳杳。”
徐檀兮脸色苍白,说话没力气:“孩子呢?”
“奶奶抱回病房了。”
其他家属也围过来,你一句我一句,都是关心的话。
“有话等会儿再说。”推床的护士说,“我先把产妇推回病房。”
家属们都先让开了。
戎黎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他没有跟着回病房。
等徐檀兮被推走了,他才缓慢地、小心地移动脚步。
温时遇心细,现了不对:“你腿怎么了?”
戎黎拖着脚往前挪,坐到椅子上,僵硬地把腿伸直:“没事,有点麻。”
他站得太久了,精神一直紧绷着,双腿已经痛得失去知觉了。他怕徐檀兮看见,坐在椅子上缓了很久,才一瘸一拐地回病房。
推开病房的门,他正常走路。
徐檀兮还很虚弱,小声地喊他:“先生。”
孟满慈把孩子放下,喊大家出去了,顺带关上门,给小俩口腾空间。
戎黎坐到床边,摸了摸徐檀兮的脸:“你睡会儿。”
党党就躺在她身边,没有睡着,安安静静地,也不吵闹,只是偶尔手会动两下。
徐檀兮把挡住了小孩脸蛋的毯子往下压了压:“你看看孩子。”
戎黎不想看,至少现在不想看。
他就盯着她,眼眶有点红,心有余悸。
徐檀兮握住他的手:“怎么了?”
他手很凉,掌心却有汗,沉默了许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本来就不喜欢小孩,现在好像更不喜欢了。”
他还没缓过来,满脑子都是栓塞、大出血,还有并症。
徐檀兮握着他的手,用力了一些:“那等我出院了,你再喜欢他好不好?”
会的,他会爱屋及乌,他会爱这个孩子,只是当下,他有点怨,不情不愿地嗯了声。
徐檀兮抓着他的手,去碰小孩的脸:“你看看他。”
他瞥了眼:“好丑。”
嘴上虽嫌弃,手上却生怯,不太敢碰,小心翼翼地挨了一下小孩子红红皱皱的皮肤。
徐檀兮哭笑不得:“刚生下的小孩都是这样,长几天就好看了。”
小孩手握着拳头,嘴唇下意识地吮着。
徐檀兮心都要融化了:“你想名字了吗?”
“想了。”戎黎刚刚想的,腿还隐隐作痛,他说,“叫戎九思。”
徐檀兮用指腹碰了碰党党的手背,他拳头松开,握住她手指了。
她笑了笑:“君子九思吗?”
“嗯。”
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
麻药退了之后刀口很疼,刘主任给徐檀兮用了镇痛泵,但镇痛泵有副作用,她使用后一直恶心呕吐,而且呼吸不畅,刘主任不得不提前给她取下。
之后刘主任又给她用了止痛药,不过每个人体质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她身体有一定的抗药性,止痛效果甚微。
戎黎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很疼是不是?”剖腹产之后,她都没有睡着过。
她眼睛闭着,连睁开的力气都没有,摇了摇头:“还好。”
她没睁开眼,没看到戎黎红着眼眶。
术后的状况不是很好,她整晚高烧,人昏昏沉沉,刘主任给她用了退烧药,幸好没大问题,第二天退了烧,下午拔了尿管。她疼得厉害,宫缩痛,刀口也痛,身体是麻的,下床很困难,戎黎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敢轻轻地给她按摩腿部,防止静脉血栓,到第三天才好一点,能走动几步,就是晕得厉害。
但又有其他问题了。
徐檀兮孕期的时候胃口就不好,产后身体很虚弱,母乳不够,党党只能吃奶粉。
但小家伙不乐意,一直哭。
徐檀兮很着急,汤汤水水喝了很多,却也没什么用,孟满慈就把戎黎叫到一边,旁敲侧击地说可以多按摩和吮吸。
戎黎红着脸回病房了。
党党在睡觉。
“杳杳。”戎黎磨磨蹭蹭地,说不出口。
徐檀兮看他:“嗯?”
结婚后他就很少这样面红耳赤,很别扭地问:“要不要我帮你?”
“什么?”
他俯身过去,在她耳边说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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剖腹产的资料都是查的,如有ug请温柔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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