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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4:何高番外:何冀北二度求婚(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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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得了我们明天就结婚,要是给不了,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要让我误会,不要让我留恋,不要给我任何希望。”

何冀北像是还没反应过来,眼睛定定地看着高柔理。

“我应该说明白了吧?”她最后再重申一遍,“我不要钱,要你,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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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

“记得摸摸你的心。”她不想搞得像她在强取豪夺,尽量说得随意,“别勉强你自己。”

她说完了,等他表态。

他在沉默。

夏天的晚上很吵,蝉在鸣叫。

她等了一分来钟,没等到答案,然后干脆利索地帮他做了决定:“滚吧。”

他在原地不动。。

行,他不肯滚,她滚行了吧。她直接踩过那袋价值连城的文件,扭头走了,穿的平底鞋,走得很快。

后面的人待在原地,没有挽留。

女人有时候不能太奋不顾身,看吧,输得多惨。高柔理上了楼,她先开门,然后关门,把包扔地上,鞋脱地毯上,走到离玄关最近的那间房,开门进去,走到沙袋旁边,一脚踹上去。

“何冀北,你他妈就是个混球!”

心里堵了一团着了火的棉花,堵得她呼吸都不顺畅,她大声喊出来:“老娘瞎了眼了!”

连着三层楼的声控顿时全部亮了。

楼上邻居怒喊:“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了?!”

失恋的女人没有理智,失恋并怀孕的女人不要脸皮:“老娘都失恋了还睡什么睡,睡个屁,全部给老娘起来嗨!”

楼上邻居:“*******”

抱歉,粗话内容无法显示。

楼下。

十分钟过去了,何冀北还在原地。

两厢情愿。

这个词他太陌生了。

他打给程及,还是一样的开场白:“我有个朋友。”

程及就纳闷了,怎么一个个的都把他当感情专家,他正经女朋友也就交过一个。

“你朋友又怎么了?”

何冀北先把故事的对象嫁祸好:“还是上次那个。”

程及觉得自己太善良了,如此配合表演。

“说。”

“他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那个秘书。”

程及回答得太快:“喜欢。”

何冀北觉得他在扯淡:“你怎么知道?”

就何冀北这个情商,都不能跟他转弯,程及来直的:“就你这个闷葫芦,要是不喜欢高柔理根本都不会打这个电话。”

无中生友系列到此结束。

何冀北想否认。

程及又添一把火:“如果不是你动了心思的人,生关系之后你一定会开张支票,然后把她开除。”

如果一夜情的对象是Sona,或者邢璐、吴兴——

何冀北打住这种让他浑身难受的假设。

他警告:“我的事情不要到处说。”

有钱不坑是孙子:“行啊,封口费结一下。”

他挂断后,给程及转了账。

今晚星辰遍野,明日定是晴天。

高柔理家的窗户拉着,只在中间留了一条缝,有一丝丝的灯光漏出来,风卷着窗帘摇动,藏匿于缝隙里的灯光若隐若现。

何冀北站了很久。

他又打了个电话:“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池漾说:“有。”

“什么感觉?”

“就跟你喜欢高秘书一样。”

何冀北:“……”

走向总不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感情领域是他的盲区。他目睹过为爱痴狂的母亲烧死自己殉葬,他一直觉得爱情是个不必要却又极度危险的东西。

就像不会游泳的人,落了水第一件事肯定是垂死挣扎:“我没说我喜欢高秘书。”

池漾很直,戎黎带出来的人都直:“你没说,我自己看出来的。”

“……”

何冀北挂断。

他又站了好久,也想了很多,他打给戎黎。

“六哥。”

戎黎声音很低:“等一下。”徐檀兮在睡,他从房间里出来,“怎么了?”

“我想把股份转给别人。”

何冀北在何氏有25%的股份,他想转赠给高柔理。

戎黎说:“随你。”

“那经营权呢?”

戎黎不想管公司,棠光也没兴趣,但总要有人来管。

“你当职业经理人。”戎黎说,“等你跟高柔理结婚后,再让她雇你。”

“……”

为什么又提高柔理?为什么觉得他一定会跟高柔理结婚?

何冀北觉得身边这群人说话都不严谨:“我没提她。”

“哦。”戎黎一副随你怎么说的口吻,“那当我没说。”

何冀北再一次挂掉电话。

三通电话,中心思想绕来绕去,都是高柔理。

门卫室里的大爷还没睡,用手机在听戏,青衣在诉唱,唱薄情儿郎痴情妇,句句肝肠寸断。

何冀北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消化高柔理的话,他很谨慎,问了所有能问的人,问了所有他还有疑虑的事。

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他分明付了程及封口费,可所有人都说他喜欢高柔理。

他从晚上九点站到了早上九点,把他跟高柔理相处的七年重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找到了很多蛛丝马迹。

高柔理是唯一一个他碰过、抱过、吻过、枕过一个枕头的人,是唯一一个可以在他的领地里自由来去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在他春梦里露过脸的女主人公。

他给了她很多特例,最简单的,他居然为了捋清跟她的关系,在树下喂了十二个小时的蚊子。

九月炎夏,早上九点的太阳已经很烈,晒得人头昏脑涨。

他抬头看了看高柔理家的窗户,转身出了小区。

高柔理家在六层。

手机插着在充电,屏幕上显示正在通话界面。

高柔理坐在椅子上,椅子放在窗户前,她正对着窗帘的那条缝,头向前倾,看着何冀北的身影慢慢变小,直至消失。她一晚上没睡,给护工打完招呼之后,就这么坐到了天亮。

“他走了。”

“犹豫了这么久,还不是走了。”

手机开着免提,躺在她腿上:“要走怎么不昨晚就走,非要站一晚上,都要放弃了,最后关头还要再吊我一回。”

她声音已经完全哑了,自言自语一样,停不下来:“走了更好,又直又闷的强迫症晚期患者!我才没有等他。”

电话那头是纪佳。

“宝贝儿,你已经打了十二个小时的电话了。”

骂了十二个小时了。

高柔理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通话计时:“你去睡吧。”

纪佳一晚上没睡,昨夜还喝了酒蹦了迪,眼皮快睁不开,强打着精神:“不是,你也得睡啊,你肚子里还有小龟毛。”

“没关系,反正也要流掉。”

纪佳觉得她在说气话。

“你睡吧。”

她挂了电话,起身去洗脸,顺便还踹倒了椅子。

接了一捧冷水浇在脸上,她抬头,看见了镜子里的女人,眼睛通红,狼狈憔悴得不成样子。

好不像她,她应该是东风都吹不灭、野火也烧不尽的草,她以前都是这么强劲地挺过来的。

她擦了一把眼泪,去厨房找牛奶。她不吃不要紧,小龟毛要吃。

牛奶刚倒出来,门铃响了。

她放下杯子:“谁啊?”

“是我。”

是何冀北。

她脚步停住,站在了玄关:“你还来干嘛?”

“开一下门。”

她红着眼,盯着门。

“柔理。”何冀北声音好轻,像在哄人,“你开一下门好不好?”

他叫她柔理,问她好不好。

她以前从来没有听过他用这种语气说话,带着求饶的意味。

她完了,彻彻底底地完了。

手和脚都像不是自己的,他一求,她的手脚就比大脑先投了降,自觉地走过去,扭开了门。

何冀北站在门口,衬衫皱巴巴的,头也乱了,一夜没睡,眼眶熬红了,他同样很狼狈。

“我的户口本不在车上,你跟我回江州可以吗?”他说,“我们去那边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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