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稚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很吵,隐约有哭声。她稍微动了动,现手脚都被绑着。。。
“醒了。”
是男人的声音。
宋稚试图坐起来,身体却提不起劲:“这是哪?”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眼前有黑布,只能捕捉到很模糊的轮廓:“你是谁?”
一只手伸过来。
她没有躲,眼睛上的黑布被人扯下来,光线突然刺激瞳孔,她下意识地侧头躲避。
“你好呀,宋稚小姐。”
宋稚抬头,在刺眼的白炽灯里看清了男人的脸。
他皮肤很白,鼻梁上架着一副银框眼镜。
“我叫曾钰,这里是我的画室。”
是他。
宋稚在泷湖湾的后门附近见过他一次,就是那次,她无意间看到了管方婷的名片。
她把视线从曾钰脸上移开,向四周环顾。
这里应该是地下室,潮湿阴冷,没有窗户,也没有光照,墙面都脱落了,墙上挂着几幅女人的裸体画,用色很胆大。地上散乱地放着几个画架,有些还罩着白布,画架旁边有颜料盘,画笔还是湿的。
再往左,有一个铁笼子,笼子里锁着一个女人,浑身赤裸。
“她是我的新作品。”曾钰指着笼子里的女人。
墙上一共有六幅画,笼子里是第七个,不过警方还以为只有五个受害者。
曾钰吹着口哨,坐在画架前,把颜料调好,是血一样的红色。笼子里女孩呆呆地坐在铺着白色床单的医用推床上,她目光涣散,身体在抖,身上不见外伤。她不敢叫喊,只敢捂着嘴呜咽。
口哨声停下,曾钰抬头,镜框后的眼睛很秀气:“别动哦,乖。”
他落笔,画女人的裸背。
整个专案一组几乎都出动了,五辆便车行驶在主干道上。
在电脑前操作的同事突然变了脸色:“许队,定位出问题了。”
老许心脏差点蹦出来:“怎么回事?”
“可能被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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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上面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有哭声?
宋稚侧耳细听,微微一转头,看见了身后的镜子,她还穿着录节目的黄裙子,妆整齐。她压低脑袋,看自己间。
“你是在找这个吗?”曾钰把颜料盘放下,然后从地上捡起一个拇指大的物件,用罩着画架的白布擦了擦上面的红色颜料。
是宋稚的粉色卡,卡后面的微型定位已经被扯烂了。
“当大明星不好吗?非要跟警察玩。”他把手上沾到的颜料擦到围裙上,“他们好蠢,从昨天起就一直跟着你,当我瞎呢。”
他笑了。
笼子里的女孩抖得更厉害了。
“别跟他们玩。”他走向宋稚,因为很瘦,笑起来颧骨很高,“跟我玩好不好?”
宋稚坐在地上,不断地往后退:“别过来!”
他又笑了。
笼子里的女孩开始尖叫。
他弯腰蹲下,把卡夹在了宋稚的头上。
那个卡不是秦肃送的,是专案组的老许给的。昨天的午饭宋稚是在警局的食堂里吃的。
饭后,裴双双给了她一瓶旺仔牛奶。
她在呆。
裴双双喂了一声。
“我想起来了。”
“什么?”
她想起来在哪儿见过管方婷的名字了。
旺仔牛奶没喝,她跑去了刑事专案一组的办公室,大家都在忙,最近因为那桩模仿连环杀人案,同事们根本没有午休时间。
凶手太嚣张,近来作案频繁,像是在挑衅。
小办公室的门没锁,年过半百的老刑警扶着桌子就跪下了:“老许,我等不下去了,你帮帮我,不管用什么法子,帮我救救小勉。”
前几天生了一桩失踪案,失踪女性叫王勉,是在校大学生,她的父亲就是下跪的这位,专案组的老组员,王平清。
老许赶紧扶他起来:“起来说话。”
王平清快到退休年纪了,但身体健朗,就是这几天突然老了,生出了白。
“都已经七天了,我家小勉可能、可能……”
因为宋家和苏家来打过招呼,泷湖湾的连环杀人案要秘密调查,所以王勉失踪多天,都一直没有曝光,只是各大院校、单位都接到了通知,让女性多加注意,并且加强了帝都的夜间巡逻。
可王勉还是失踪了,偏偏她还是警察的女儿,就好像在故意下战书。
老许不敢多说,怕老同事承受不住:“你先别着急,不一定是那家伙干的。”
王平清也是老警察了,还不糊涂:“肯定是他,他在向我们示威,因为宋家那边,他的案子没有得到大众的关注,所以他才盯上了我女儿,他要报复我们警方。”
凶手杀了人之后,还要把尸体吊挂在显眼的地方,犯罪心理师分析:凶手不仅张狂自负,还很想博关注。
宋稚敲了敲门。
老许和王平清转头看向门口。
她进来:“许队,能不能谈谈?”
之后,专案一组的部分组员开了个小会,商议下午抓诈骗犯的事,宋稚也在,裴双双去买下午茶了。
两点多,会议结束,宋稚的午休时间也结束,她去警局后面找了处安静的地方,给秦肃打电话。
“喂。”
宋稚蹲下,捡了块石头在地上乱画:“你在干嘛?”
“在赶稿。”秦肃问,“你还在警局?”
“嗯,等会儿要跟着刑侦队的人出任务。”
“什么任务?”
宋稚说:“去抓一个诈骗犯。”下午确实要去抓一个诈骗犯,她也确实要去蹭实战经验。
他叮嘱:“他们执行任务的时候,你离远一点。”
她犹豫了挺久,没说连环杀人案的事:“我不用下车,我和双双,另外还有一位警官在车上等。”
“那也要小心。”
“嗯。”
那之后,警方的人就一直秘密跟着宋稚。秦肃那里她一句都没提,提了这个计划就肯定要泡汤,因为他绝不可能同意。
凌窈同样也不知情。
现在宋稚失联了,她去踹了老许办公室的门:“是谁的主意?”
正好局长也在。
局长不作声,局长有点怵这些官N代。
老许说:“是宋小姐自己提出来的。”
瞒着凌窈也是宋稚的意思。
凌窈想踹人了:“她提出来你们就让她去?”
老许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妥,但失踪的是老队友的女儿:“王勉已经失踪了八天,再找不到第一现场,人可能就——”
“那也不能让她去找。”凌窈满眼火气,目光一扫过去,把局长一起烧,“领国家工资的是警察,不是她。”
局长喝了口茶,缓解缓解紧张。
“陈局,”下边同事慌里慌张地跑进来,“宋家老爷子来了。”
陈局想引咎辞职。
老爷子由宋钟楚陪着,拄着拐杖就来了,脸上除了焦急,别的什么情绪都没有,也没有追责,进来就握住了陈局的手,两眼红。
“陈局,我孙女要劳烦你们多费心了。”
说不出冷汗是假的,陈局打算回头踹死老许:“宋老您放心。”
老爷子怎么能放心,握着拐杖的手都在震颤。他血压高,凌窈担心他受不住。
“外公,您先回家歇着,有什么进度我一定第一时间跟您说。”
老爷子直接坐下了:“我就在这里等。”
陈局感觉心脏上被压了一千斤重的石头,亚历山大得很。他给老爷子倒了杯茶:“宋老,你在这坐着,我出去安排工作。”
老爷子拍拍他的手:“麻烦了。”
是麻烦了。
虽然说计划是宋稚主张的,但如果出了问题,警局一定得担。
陈局先安排人重新捋线索,看有没有新现,另外向特警队和其他支队都了求援,动用了所有能动的警力。
特警队那边很头疼:“让我们怎么找?一点线索都没有。”
陈局说:“就是把帝都一寸一寸挖了,也得把人挖出来。”
特警队那边没再说什么,去“挖”人了。
整个警局氛围都很紧张。
老蒋私下跟老许说:“宋老爷子还挺——”
意思是老爷子居然没火,没责怪。
陈局在后面幽幽地接话:“脾气好?”
呵呵。
没见过世面。
“宋稚要出了点什么事,不说你们,老子脱了警服都算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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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基友跟我说,卡文的时候就写船戏。
我觉得特别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