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请旨立刻封禁所谓的杭州新学,严查杭州知府高翰文、翰林院庶吉士宋应昌等人妖颜祸国,污蔑圣学之举”
很明显,还没开始经筵呢,严世番就率先带头给嘉靖整了个大场面。
说实话,看到大殿里面,稀稀拉拉跪着的一群人,嘉靖还是有些惊讶于严世番的能量。
很显然,嘉靖还没意识到,守旧的老士绅已经大都聚集在严世番旗下了。由于清流那边都是不粘锅,现在虽然不至于人憎狗嫌,但基本是门可罗雀了。
嘉靖还停留在老印象,严党大都是群墙头草,没多少人呢。
“这都还没开始辩论,怎么就要抓人了。你们要开以言定罪的先河吗?”看着严世番直接发大招,陈洪立马就来了火气。立刻怼了回去。
陈洪手一招,外围执勤的亲军立刻上前一步。
嘉靖在御座上一言不发,下首裕王除了近看端茶的手有点抖,远看也是端坐着。
“臣等非是要逼迫皇上,也不是臣等不敢辩论。只是高翰文及其新学就是大明的少正卯,“心达而险、行辟而坚、言伪而辩、记丑而博、顺非而泽”,五毒俱全,刚刚的上奏只是维护圣学效法圣人所致”
说完,严世番又站了起来,很显然,这排场,这帽子,基本就立于不败之地了。本可以效法圣人诛少正卯,却还愿意下场辩论,这大度,将来不是阁老还能是什么呢?
“哦,太祖以降,我朝以朱子为尊。然而朱子可不信圣人能杀少正卯一说”很显然,反正早就下场的张居正,干脆自己出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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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现在杭州新学最高职位的高翰文也就是个四品知府,还不在京师。现在小阁老发难,连个勉强能平等应对的人都没有。
当然更大的底气来自于其在西苑的见闻、最近恶补的新学、还有那千余封煤老板的呼吁信。
张居正是从底层起来的,他的亲身经历与谭伦对戚继光部的汇报都让他完全明白矿老板与普通士绅具有本质的差异。普通士绅不过是请百十来人的看家护院。
而矿老板,一旦施展仁义,每个矿道的苦力都是军纪严明的军人。
所以,矿老板的战斗力相当强的。以往是矿产都归皇庄所有。太监在各地作威作福,租给地方士绅,白白浪费了这个仁义团结的机会。
而现在煤老板如果能从皇庄的缝隙的生存下来,其要保卫自己的煤矿,只能依靠训练有素的矿工。一旦能组织起来,根本不需要害怕那些土鸡瓦狗的守旧士绅。
“张居正,没想到你两面三刀,也叛到比你还小几级的高翰文那里了吗?你这样的人也配叹圣学。我这里有最新情报,高翰文已经在杭州开班学校,培育读书人专门做账房什么的,反正就是不向朝廷培养人才。”
“专门培养不为朝廷所用的读书人,他高翰文想干什么?张大人,你可得想清楚了再说。我大明至太祖以来都是遵守朱子之学,他高翰文的妖言怪论,可有半点圣学模样?”很显然小阁老还是拿了点看家本领的。利用信息差打了张居正一个措手不及。
看着张居正愣在那里,宋应昌上前一步,很显然这已经不是作为正主能够回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