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 您的当前订阅率未达标哦,请耐心等待。虞万支都没好意思说这个冤枉钱已经花,看着她的背影松口气。
王三顺势跟他聊起来, 说:“早知道你来, 我东西就托你。”
省得还白跑一趟。
虞万支莫名觉得自己以后会常来, 想想说:“下次可以先问问我。”
王三笑得暧昧道:“刚结婚就是不一样。”
这劳模也开始准时下班了。
虞万支嘴角抽抽,心想这才哪到哪。
他总不能跟别人说压根没成事, 不知道的估计以为他哪里有毛病,满腹心事只能咽下去。
再说闻欣,她是听见大喇叭的声音,但还以为是王家姐妹找茬, 巍然不动继续踩缝纫机。
一直到有人在车间门口叫自己,心里还嘀咕着打算硬来吗?等看清是谁更摸不着头脑。
陈大嫂原来跟闻欣搭过几句话的,这会热情道:“小闻,你男人在门口找你呢。”
闻欣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是听错, 半信半疑道:“虞万支?”
陈大嫂道:“对啊。”
又催着她说:“快去快去, 别让人久等。”
闻欣下意识一笑, 表情又收敛起来,脚步也不急不慢。
她到厂门口先在边上悄悄看, 确定是虞万支后才出去。
虞万支已经在原地转好几个圈子, 看到人反而不知道说什么, 咳嗽一声说:“吃饭了没?”
闻欣点点头, 说:“大喇叭是你喊的?”
虞万支还以为她会假装不是故意不出来,自己反倒尴尬起来说:“嗯,给你买了饼干。”
闻欣没顾得上饼干,松口气喃喃道:“原来是你啊。”
别看她装得挺厉害的, 真要是王家姐妹找麻烦还是害怕的。
虞万支听她的意思挺意外,说:“不然你以为是谁?”
闻欣欲言又止,到底还是说:“没谁。”
心想说出来指不定还会挨骂,就像她小时候跟同学起冲突那样,明明不是自己的错父母都要批评她。
倒是虞万支想起昨天的事,有一点思路说:“有人找你麻烦?”
他说的是“有人找你”,这让闻欣舒服许多,说:“就是工友吵架。”
虞万支从刚刚就一直在打量她,这会看到脖子上细细一道印子说:“有哪里受伤吗?”
闻欣不打算承认,只强调说:“是吵架。”
又道:“反正没什么事。”
虞万支心想怎么能叫没事,语气几分严厉说:“你知道有人在厂门口堵你?”
闻欣好像读书时候被老师叫到办公室,手不由自主背在身后,盯着地说:“不知道。”
又猛地抬起头说:“你怎么知道?”
虞万支没打算邀功,语气平平道:“我已经解决了,下次有事给我打电话。”
闻欣紧张地看他说:“怎么解决的?”
眼神上下转悠没看到伤,着急起来想去扯他的衣服。
给虞万支吓一跳,往后退说:“正好是认识的人,说句话而已。”
闻欣看他是云淡风轻的样子,诧异道:“你还认识那些人。”
她听说可都是小流氓,没一个好的。
虞万支解释说:“以前抢地盘的时候认识的。”
工业区这片以前压根没什么章法可言,为谁家的货车先过去都得动刀动棍子,做事野蛮着呢,好几次严打才稍微压制下来。
他当年很珍惜这份工作,很是奋勇向前,人人都怕横的,还算有点名气。
但他是走正途的人,靠一双手吃饭,这些东西又没什么意义。
再说打架斗殴又不是好名头,哪有人结婚的时候再拿出来宣传,因此没提过是意料之中。
闻欣却有些不高兴,嘟嘟囔囔道:“什么都不说。”
她还竹筒倒豆子,把自己交代得一干二净,想起来就觉得不公平。
虞万支看她才露出点轻松的样子来又扁着嘴,不知道哪里得罪她,强调自己最大的功劳说:“我给你买了巧克力饼干。”
巧克力饼干啊,闻欣很是心动。
她暗骂自己没出息,期期艾艾说:“是那种罐子装的?”
虞万支看她的样子就庆幸自己当时没省钱买另一种,点点头说:“下夜班要是肚子饿可以垫垫。”
闻欣现在就是这样,不过她买的最普通的小麦饼干,每斤一块五。
她本来要犟个嘴,又觉得这样不就跟他差不多,想想说:“谢谢。”
话到这儿好像没有别的要说,闻欣眨巴眼看着他。
虞万支嘴唇动动,憋出一句道:“那我回去了。”
闻欣只觉得不上不下,叫住他说:“等会。”
虞万支心中一喜,快速回头,好像就一直等着。
闻欣皱鼻子,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他拿捏了。
但她还是说:“你吃一个再走。”
虞万支当然也没吃过巧克力饼干,刚要拒绝,改口道:“那吃一个。”
这样还像点话,闻欣掰一下没把罐子打开,浑身用力又试一次,目光求助地看向他。
虞万支接过来看,把开口处的胶带撕开,轻轻一扭就行,他大概也觉得轻松得让人有些尴尬,画蛇添足道:“我力气大。”
闻欣抿着嘴说:“天太暗,我没看到。”
她是真没发现。
虞万支觉得挺好,正显示出自己的作用来。
两人各吃一口饼干后,又陷入没有话的境地。
平常在一块都是闻欣说得多,但她今天显然还是没多少开口的兴致,虽然看着不像是在生气的样子,可就是有那么一分生疏。
虞万支瞅着她的脸色,寒暄道:“最近忙吗?”
典型的没话找话,不过闻欣啊一声说:“我做到一半出来的,还得回去干活。”
每天下班前得计件,她手上那件才是半完成品。
虞万支判断着这究竟是不是不想搭理他的借口,但还是说:“行,你忙去吧。”
闻欣一溜烟跑没影,让虞万支嘴里那句话没有张嘴的机会,他嘀嘀咕咕道:“那我明天还来吗?”
他琢磨着往厂里走,先到车间绕一圈才回宿舍。
现在他住的是单人间,地方并不是很大,只能容纳下柜子和床,床还不是很宽,一个人躺上去基本占完。
走路都得横着走,胖一些的人都不好住。
总的来说是一个人住着宽敞,两个人拥挤。
虞万支左看右看还是觉得要买房,他翻出自己的存折来,数几遍都是那个了然于心的数字,一千六。
每当手里有个一百,他就会去信用社存起来,今年这项工作进展艰难,堪称是寸步难行。
他头疼地往床上一瘫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另一边,闻欣是快快乐乐先回宿舍。
她进屋的时候戴家姐妹在,戴亚男道:“今天这么早啊?”
闻欣欲语还休道:“回来放个东西。”
戴亚男倒没忽略她的手,说:“这个挺贵的吧?”
闻欣茫然摇摇头说:“不知道,我爱人拿过来的。”
一副他就是这么爱瞎花钱的样子。
戴亚男看得真真的,顺势说:“对你真好。”
这件事闻欣觉得还是有待商榷,又说几句接着去工作,踩缝纫机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想,明天虞万支会来吗?
但她很快辫子一甩,有些赌气道:“爱来不来。”
反正她不等。
她很没见过世面的“哇”一声说:“人好多。”
虞万支看她还有心思看别的地方,手上不由得收紧,带着她横冲直撞挤上公交,想腾出手来掏钱买票发现都不方便,索性说:“你自己站好。”
闻欣哪有那本事,东倒西歪地摇摇头,样子有几分可怜。
虞万支无声叹口气说:“要买票。”
买票而已,闻欣从身上一摸,拿出五毛钱来说:“多少啊?”
虞万支都没看过这钱从哪掏出来的,说:“六毛。”
闻欣吓得瞪大眼说:“一个人!”
都说外面柴米油盐贵,这也太吓人了。
虞万支道:“两个。”
那也是贵啊,闻欣嘟嘟囔囔,伸手踮脚穿过好几个人,这才把票买上。
她捏着那两张薄薄的纸,塞在口袋说:“这个等下还有用吗?”
虞万支正在想办法给她腾出点站的地方来,说:“说不定会查票。”
不过可能性很低,毕竟车上人这么多。
闻欣哦一声,盯着窗外的风景看。
整座城市都在大兴土木,叮铃咣啷的声音响亮,街上最多的还是自行车,时不时骑在马路中间被后方的车使劲按喇叭。
她看到一处高楼说:“这是干嘛的啊?”
虞万支长得高,微微低头看出去说:“国贸大厦。”
闻欣好歹上到初二,文化水平在乡下已经是很高,不满看他一眼说:“我识字,是问你干嘛的?”
虞万支哪里知道,说:“吃饭的吧。”
别看他在东浦待了七年,除开过年回家这趟是不离开工厂附近的,已经连续两年都是劳模,有五十块奖金呢。
这么高的楼用来吃饭,也不知道得有多少客人,闻欣信以为真点点头说:“也不知道一顿饭要多少钱。”
虞万支心中警铃大作,想装作没听见这话,旁边一位大叔就热情道:“顶楼那是旋转餐厅,一个人最低消费十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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