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维观察者的视线悄然变换的方向。
大宋世界……
时间微微朝前行走……
高唐州,早晨,晨曦微光正醺,不论是谁来了,都绝对要说,今天这的确是一个大好的天气。
可是这样温暖的温度,照在了汝宁郡都统制,未来的“天威星”双鞭呼延灼。的身上,却冰冷的让他浑身颤抖。
这一刻,他那一双能把两条几十斤的水磨八棱钢鞭挥舞得八风不动,风吹不进,水的双手,这一刻在不停的抖动。
冰冷~抖动~停不下来……
“完了,全都完了……我呼延灼堂堂大宋名将之后,怎会遇到这样的惨事啊……”
燃烧的营房,散落的物资碎屑,各样不同的尸体,这里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昨天在这营房之中究竟生什么了多少惨绝人寰的事情!
这几乎形如战场一样的地方,现在早已被呼延灼带兵直接包围了起来,熙熙攘攘,众人相互簇拥,在一寸寸的打扫。
但谁都知道,自己不过是在混时间而已。
大家都是寂静无声,他们目光充斥惧意看向营房门口的那一处。
在其最显眼的地方,有一具呗一刀刀剁碎的几乎快要成酱的“尸身”,鲜血碎肉顺着被临时架起来的木板,滴落在青石砖块上。
“查验清楚了吗?能知道这坨尸体……嗯,这具肉酱的具体身份吗?”
虽然心底早就有了一种准备,但呼延灼他还想再挣扎一下,不得已再次朝着身边的随军午作,问了今早的第五次相同的问题。
万一……他是说,万一自己猜错了呢?
如果真的错了,那岂不是天下大吉,万事太平?!
“大人……查清楚了!这具……尸体的身份,我们已经查清楚了。”
正在这坨“肉酱”前不断勘探的几名军中午作,额头上早早是冷汗淋漓,直流不断。
面对呼延灼不断的催促,他们几人相互对视了几眼,再现彼此都必是省油的灯,也根本不会替别人背黑锅以后,无奈只能大家一齐开口了。
毕竟我大宋国情,大家在此做事从来都不管对错,关键就是讲究一个出了事谁来背黑锅的问题。
这里临近左右看看,好像就他们最适合背黑锅了……
淦!
出了这档子事,大家都是知道呼延灼难,
可事实上,他们可比呼延灼这老贼难更多了!
这万一说错了什么,被这老贼抓住痛脚,直接临阵把他们给砍了,然后直接把他们就当做黑锅对象也不是不可能!
在我圣天子在世,代代众正盈朝的大宋,你永远不能高估那帮子读书人士大夫们上限,因为他们什么都干不了。
但你也永远不能低估了这帮子武将丘八的下限,因为他们真的是什么都敢干!
历朝历代都是说烂宋苛刻武将,重文轻武,但实际上华夏炎黄五千年,历朝历代,就有宋一朝的武将世家最多。
而大送本身,历代官家们也是对于各个武将世家多有封赏,年年金银不断。
一句话,我有送一朝,只要你们武将世家不摆明车马的要造反,我们都愿意好好的养着你们!
甚至你就算造反了,只要还能有几分能说得过去的理由,我们也愿意待你如初恋的。
定州大将军王超,在宋真宗统大军于定州,和辽国相互对峙的时候,他麾下的定州十万大军违抗军令,不受调派,直接捅了真宗的大腚眼子,最终导致千古恶臭的【澶渊之盟】的诞生。
按理来说犯了这般大的错,华夏炎黄五千年,不论是哪个朝代,落在哪个皇帝手上,都绝对是抄家灭族,全家斩,落于史书遗臭万年的下场。
但他却能一直安稳为官,无疾而终,奢侈一生而亡。
更有趣的,他死后还当朝官家追封鲁国公,谥武康,世代相传,与国同休……
看看对朝廷忠心耿耿,结果被污蔑,被整得家破人亡的林冲,再看看和大宋一朝与国通休的那个王家。
呵呵呵……简直离离原上谱!
虽然这很离谱,但这却绝对很大送。
所以说想要看笑话。永远得是我们大宋啊!
对于武将,大送他们苛刻的只是那群不愿和大宋同流合污的一小撮“极端顽固不团结分子”而已。
对于那些和士大夫们沆瀣一气,吃兵肉,喝兵血,似兵如匪,设立关卡,军匪勾结,对来往村庄百姓们实施如梳如筛的可持续性临泽而鱼的武将丘八们,大送朝可从来都是高举双手双脚欢迎他们一起加入到大送这个伟大的大家庭里来的。
而非常不巧,这位汝宁郡都统制,未来的“天威星”双鞭呼延灼,也是武将世家出身。
祖上就是北宋开国名将呼延赞,堂堂太祖的潜邸旧臣。
这就很然人麻爪了……
实际上这“肉酱”的身份,那施凶者压根就没有打算隐藏,几乎就是明牌。
甚至是为了能一眼就看出这坨“肉酱”的身份,那就该挨上千刀的凶徒,竟然还把各种能够确认这个肉酱的身份的种种物品都全部扔在它的边上。
有一说一,他们几个小午作在军中当职多年,什么样奇形怪状的尸体都见过,什么样性格扭曲变态的凶手也都撞见过,但是像这么明目张胆,一点都不遮掩的,他们还真的第一次看见。
这是多大仇多少怨,才能对尸体做出这样残酷的举动?
人都死了,还想怎么样?
但后来她们才知道了这个尸体的身份以后,在看看这高唐州的环境,顿时就恍然大悟。
该!
“呼延大人,我们可以确定,这坨尸体的身份,就是我方大军总主帅,我大宋高太尉的螟蛉之子,高衙内高坎!”几人再再相视一眼,现在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那就不要怪他们不客气了!
“唔——”即使早已经有所准备,但是在听到了这个确切的回答以后,呼延灼依旧只觉眼前一黑,差点就从自己的乌雅宝马上直扑扑地摔下来。
事实上,呼延灼并非不知道这位高太尉的螟蛉之子在这里究竟干得什么勾当。
但堂堂大宋太尉劳苦了一辈子,难道就不能享受享受了?
他儿子在这里做一点点小本买卖怎么了,又有谁敢说其闲话?
至少呼延灼他是真的不敢。
所以对于这个营房所生的一切,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连问都不敢问。
然后,就生了这种事情了……
又一想到自己将要把这个消息去告知那位高太尉……
“何至于此啊——噗——”呼延灼又仰天长叹,气急攻心之下,嘴角一口逆血涌动,直接就吐了出来。
“大人,大人……”顿时,本来就乱成一团的现场上一片糜乱。
而造成了这一切的某个林姓的新晋士大夫,这时候却是在自己的帐篷里,就着微醺的晨曦,嘴里不停的念着“进步,进步,我林保国要进步,谁都不能够阻挡我进步”的梦语声里,心满意足地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