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和我聊聊你们的事情吗?”
没有理会两个憨憨在这里发生的事情,李珂看着眼前很青涩的男声问出了自己的问题。而这个很瘦弱,穿着一身毛皮大袄的典型德玛西亚少年也在迟疑了一下之后,有些生涩和认真的对着李珂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大人,毕竟是您给了我们这个不被歧视的居住的地方。”
李珂点了点头,他看到其他坐在这里的德玛西亚人也都顺应着这个少年点了点头,很明显这个少年就是来到弗雷尔卓德的德玛西亚法师们的领头人,而对方对自己露出了这样谦卑的样子,这对对话来说是一个很好地开始。
“很好,那就告诉我你的名字吧,毕竟不知道彼此的姓名的话,谈话是没办法继续下去的。那么首先我就来自我介绍介绍一下吧,我叫做李珂,是一个出门在外的旅人,现在正在做诺克萨斯的皇帝,也是艾希的丈夫。不过我的名头虽然大,但是在几年前我可还是个诺克萨斯的奴隶,渴望着高尚的德玛西亚人的解救呢,因为当时的世界上只有你们德玛西亚人会那样做……所以,不用拘谨,你们也算是我以前渴望的救世主呢。”
自己的身份早就能够压得这个世界的人喘不过气了,李珂尽量的想要表现的随和一些,不过很显然这个少年并不觉得自己能够太过放松,他用一种李珂难以理解的憧憬目光看着李珂,然后缓缓地开口。
“不,德玛西亚人并没有您想的那么高尚,至少……您的妻子并没有把我们当做怪物,而是把我们当做是拥有者特殊能力的……同伴。”
只是说到后半句话的时候,这个少年握住酒杯的手就猛地攥紧了,将这个羊角杯捏出了一条裂缝。而似乎是因为这样看起来很失礼,所以他立马松开了这个可怜的杯子,有些慌张的继续说了起来。
“在德玛西亚,不管你有没有伤害到别人,只要暴露出了你具有魔法的事实,那么你就不再被当作人类,而是被当作怪物来看待,会对你做出无数可怕的行径。我以前从来没想到过弗雷尔卓德的人竟然会这么的友善,竟然远要比把他们自己的同胞和孩子当做是怪物的人要好得多……这样的人……根本配不上您口中的高尚。”
他身上的恨意几乎能够凝聚成实质了,李珂也能够感觉到他话语中带上的杀气,曾经目睹过德玛西亚的这种行为的李珂有那么一瞬间出现了后悔的情绪,那就是在看到那个小女孩被德玛西亚人的搜魔人带走的时候没有在德玛西亚大闹一场,尝试改变那个等级严明的国家。但是这种情绪在下一刻也就消失了,因为他终究会做到的,德玛西亚不过是一块高举着狭义的正义和公理的绊脚石,在这个时代或许弥足珍贵,但在他带来的真理面前终究只是落伍的东西。
“我自己就是一个曾经被仇恨驱使着变强的人? 所以我不会劝你放下仇恨什么的,只是希望你能够明白你的憎恨也正是因为德玛西亚人在这个时代展现出来的高尚情操? 所以千万不要被自己的仇恨迷惑了双眼……能够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并且介绍一下你自己。”
李珂十分清楚这些人的对于德玛西亚的仇恨? 不管是被赶出自己的家园还是被当做怪物看待,又或者直接抓起来都能够轻而易举的建立起仇恨。这里面所隐藏的龌龊的东西也一定多到让人不可思议的地步了? 所以李珂才不会想要消除这些人的仇恨,这样的仇恨也不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能够消弭的。而塞拉斯也很明显感觉到了李珂的态度? 所以就小小的为自己辩解了一下。
“是……我明白的? 因为我以前也遇上过很多友善的人? 所以我不会被盲目的仇恨蒙蔽双眼的。啊,我的名字是塞拉斯,大人,曾经在德玛西亚境内当过搜魔官的走狗? 而现在的话? 只是一个平凡的魔法师而已。”
魔法师那里平凡了?
李珂下意识的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另外塞拉斯这个名字也让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记得这个家伙貌似也是个英雄联盟的英雄来着,而且还和拉克丝不清不楚的? 与嘉文,还有盖伦都是必死的仇敌。成为英雄的原因好像也就是因为德玛西亚人对魔法师的迫害所导致的。
塞拉斯犹豫了一下? 他看着李珂那略带感兴趣的目光之后,就知道这是李珂对自己的过去产生了兴趣,所以他就在迟疑当中开始了自我介绍。
“……我以前的时候,为了治好我身上的魔法,当时被我称之为病症的天赋,所以加入了搜魔官的行列。依靠着我能够观测魔法的能力为他们抓捕和追杀我的魔法师同胞。而当我发现一个压根就不想伤害任何人,只是想要躲起来的女孩被人们逼迫的魔法无法控制的时候,我想要帮助他,但是我的冕卫家的长官很显然不愿意听我的。”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语气也变得莫名了起来。
“然后都死了,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我的手上有着那个女孩的魔法,而那位冕卫长官和她也都静静的躺在了地上,在之后我就被关进了大牢当中接受处罚,直到迷雾女士将我送到这里之前,我都在那个地堡当中腐烂发臭,并且……”
塞拉斯的声音更加的沉重了。
“以老鼠为食。”
他的话让一边的一个满头白发的老法师呵呵的笑了两声,李珂忍不住的看向了这个穿着一身有些旧的布衣服,想要知道这个看上去乐呵呵的老法师为什么对吃老鼠这件事发笑,然后一边的塞拉斯就开口了。
“他是老赛特,他八岁的时候就因为禁魔法令被追捕,情绪激动的情况下点燃了身边的树林,然后就被流放了。几十年前就因为吃了有毒得果子失去了声音,直到现在也都不会写自己的名字,也不怎么愿意说话。”
李珂看向了其他的法师们,他们都默默地低下了头,而一个面色黝黑,浑身上下也漆黑的少年似乎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的抱怨了起来。
“如果不是他们这样对待我们的话,我们又怎么可能会来弗雷尔卓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