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鳞馆。
等候接见的客房别院内。
“府主您稍候,待某先上前知会那位公子一声。”
来到许太平所在的客房门前,那位幽云府执事小心翼翼地向一旁的丘府主请示道。
尽管他对自己人有信心,但凡事皆有万一,所以他想先上前查看一下。
真要有个万一,他也好提前有所应对。
“去吧。”
丘府主点了点头。
他也觉得自己这般贸然进去,有些不妥。
闻言,那执事心头松了口气,然后赶忙快步上前,伸手“砰砰”叩响房门。
“许公子,轮到您面见府主了。”
执事开口向屋内询问道。
不过等待了许久,屋内依旧没有回应。
府主丘善渊顿时皱起了眉,微微有些不悦,觉得这位真武天的修士,有些不太礼貌。
但那执事在见到屋内没有回应后,却是心头大喜。
因为这也就意味着,屋内那位来自真武天的修士,已经被他们的人带走了。
至于人被带走后,他如何跟身后的府主交差,这就简单了。
“府主,屋内应该是没人了,可能是某个冒名顶替的修士,因为担心被您识破,所以提前溜走了。”
那执事脸上带着一丝“怒意”道。
“将门打开看看吧。”
丘府主还是坚持让那执事开门。
“是。”
那执事此时完全是气定神闲。
里面到现在还没动静,在他看来只有一种可能——我们的人得手了。
“吱呀……”
于是那执事用了些力气,将房门直接推开。
但房门打开的一瞬,他整个人却是愣在了那里,因为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满地血污,地上到处是断臂残肢的房间。
“这些混蛋,为何走之前没有处理干净!”
执事在心中破口大骂。
不过就算是这样,只要房间内那修士死了,他也还是有办法能够骗过身后的府主。
毕竟这种涉及金鳞会的仇杀,这几年间他们没见过一千,也见过几百了。
但当他的目光,定睛仔细在屋内扫视了一圈之后,他忽然一阵头皮麻。
因为他现,这屋内的断臂残肢,并非来自那名真武天修士,是他们自己人的!
而那名真武天的修士,正手捏着几支阵旗,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喝茶。
“那里怎会有这般浓重的血腥气?”
丘善渊有些冰冷的声音忽然在那执事身后响起。
同时出现的,还有丘府主身上,那如同排山倒海般的剧烈气息波动。
与此同时,屋内正在喝茶的许太平也放下了杯子,抬手冲那执事打了声招呼:
“这位大人,是轮到我了吗?”
那执事见状,没有任何犹豫,手上飞快地掐了个道印,跟着猛然一张口道:
“府主大人退后,此子乃魔物所化,我来将他除了!”
话音刚落,这执事的口中陡然吐出一柄青色小剑,“唰”的一声破空朝许太平刺去。
“砰!”
但叫那执事一脸愕然的是,被飞剑刺中的许太平,只是化作一团青汽消散开来。
还未等他弄清楚,这究竟生了什么,一道拳影便重重地砸向了他的胸口,砸得他整个人“砰”的一声倒飞而出。
不过在他的身体与府主丘善渊擦肩而过时,一股无形力道,好似一只大手般,将那执事“砰”的一声死死压在地上。
跟着,就见那府主丘善渊先是看了眼地上动弹不得的那位执事,随后才看向门口站着的许太平道:
“这位小兄弟,可否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太平闻言认真打量了眼丘善渊,然后才问道:
“您莫非就是丘府主?”
“是我。”丘善渊点头。
许太平闻言无奈一笑道:
“我还想找您问问,为何您幽云府的人,会在茶里给我下毒,还安排了四位刺客在屋内刺杀我这件事呢。”
听到这话,那丘善渊的脸色陡然一寒,跟着转头看向那名执事,一脸失望地说道:
“你也插手了此事?”
那名执事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决绝之色,然后用力一咬牙。
随后就听“砰”的一声,那执事的脑袋,跟之前那名青年修士一样,轰然爆裂开来。
看到这一幕,丘府主脸色铁青,这名执事的自裁,无疑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想。
“丘府主,能否告知在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太平看这丘善渊此刻脸上的表情,似乎是知道些什么,于是再次开口询问道。
“给我看看你的金鳞印。”
丘善渊没有回答,而是抬眼看向许太平,向他伸出手道。
许太平拿出当初黄雀给他那块令牌,以及作为信物的一方小小印章。
不过他并没有交给丘善渊,而是警惕地握在手中。
那丘善渊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远远瞧了一眼,然后收回手,点了点头道:
“你随我来金鳞堂,不管此事是否针对你而来,只要入了金鳞榜,便没人敢伤你,皇室那帮蠢货也不行。”
听到这话,许太平心头一凛。
丘府主虽然没有挑明,但已经隐晦地将幕后的指使之人,指向了楚国皇室。
而且从他说这话的语气也能看出,他对此事同样十分不满,但碍于权职所限,也无法干预。
“多谢丘府主提点。”
许太平向丘善渊道了声谢,随后便跟在其身后,快步朝金鳞堂走去。
……
与此同时。
真武天,青玄宗。
七峰二师兄独孤青霄的道场,幽玄居后院竹林内。
“二师兄,这已经是金鳞会入榜的最后几天了,小师弟他的名字还未在榜上出现,莫非是你这面灵镜出了问题?”
赵玲珑双手托腮,一脸疑惑地看向正在竹林内与紫嫣踱步闲聊的独孤青霄。
“不可能,这是黄雀从九府拿来的灵镜,专门用来观战这次金鳞会的,整个真武天总共也就三块。”
独孤青霄摇头道。
“那这就奇怪了,莫不是小师弟……”
赵玲珑心头忽然涌出一股极为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