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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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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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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能是他没带手机,那你给司机打过去问问看!”

“嗯。”他又再度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询问后那边回答,他的薄唇便紧抿了起来,然后漠漠道,“好,我知道了。”

“贺沉风,伯父什么时候回来?”见他切断线路,澜溪问。

“他有事,今天看不成了,上车,我送你回去。”贺沉风声音无温道。

“呃,这样啊,早知道提前打电话了。”澜溪有些遗憾,然后对着美妇人道,“梅姨,那我们先走了,改天再过来。”

等路虎又一路从贺宅原路开出来,车子最终停在了谢父谢母租住的楼下,他却没有跟着一块儿下车。

“贺沉风,你不上去么?”她疑惑的看着他。

“嗯。”贺沉风应,顿了顿,又补充了句,“公司有事。”

“噢,那你开车小心。”澜溪点了点头,嘱咐一句,才上了楼。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门洞间时,一脚油门便踩住,车轮有些叫嚣的转起,速度有些快,直接奔着市区外的高速公路行驶着。

时间分分秒秒后,白色的路虎开进了蒲县,最后,停在了郊外的一座墓园,一座从不陌生的墓园。

山下,熟悉的贺家轿车停在那里,甚至忘了要将车熄火,他便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瞥了眼那轿车,薄唇紧抿,踩着沉沉的步伐上山,走到一半时,他蓦地顿住了脚步。

他给家里司机打电话询问时,听到贺父去了蒲县的消息,当即,他便送澜溪回去,自己也开车前来。

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冒出来,却无法确认。

这会儿,贺沉风看着左前方的不远处,一个背影伫立在某个墓碑前,是微垂着头的,整个人身上都似乎笼罩着忧愁。

是谁的墓碑他太过清楚了,亲自去过两次,记忆清晰。

不知道站了多久,看到贺父抬了抬手,似乎用手擦拭了什么,然后才往中间小道方向走。

眯了眯眼,贺沉风不留痕迹的往一旁大树里侧闪,视线却未离开贺父半分。

他看着贺父走到中间小道,然后一步步往台阶上下,他走的慢,甚至走两三步还回头往刚刚的方向去看的,那样的恋恋不舍。

贺沉风看着,一直看着,甚至是等着。

等终于路过他母亲那里时,贺父的脚步终于是顿住,侧头幽幽的望了过去,似是踌躇了半响,终究是走了过去。

五指收拢,一直紧绷着的情绪忽然就那么放松开了,他笑了起来。

心,却窒闷难挡。

约莫十五分钟左右,贺父才从山上一步步走下来,等在车内的司机见状,忙下车去搀扶。

“走吧,回h市。”贺父淡淡吩咐着。

“是!”司机应下,又补充了句道,“老爷,少爷好像也来了,就在那边!”

闻言,贺父也朝着司机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那辆停着的白色路虎,车里坐着个男人。

皱了皱眉,贺父朝他这边走了过来。

车窗一直是放下的,贺沉风坐在驾驶席位上抽烟,一旁车边,雪地上散着的都是烟头。

“什么时候来的?”贺父走近了才问。

“有一会儿了。”贺沉风用力吸了口烟,回道。

贺父皱眉,想说让他少抽烟,还想问他怎么坐在车里不上去,可都还没等说出口,他就率先问道。

“你来看我妈么?”

贺父顿了下,别过了目光,穴嗯。”

“呵,言不由衷。”贺沉风冷笑着勾唇。

“你没头没脑的在说什么!”心中有鬼,便处处敏感,贺父怒道。

“没,只是好像明白了一些事。”贺沉风摇头,眯着眼睛,看不出他是什么情绪。

“什么事。”贺父不解。

“比如她最后为什么说,一定要葬在蒲县。”手中捏着烟卷的力道加深,他笑着幽幽道。

她去世那天早上,他赶回去陪着她,她却还在等,等她的丈夫,可眼看着最后一口气也撑不住,不得不离开时,她除了交代他要好好的外,就只交代了一句,要将她葬在蒲县。

当时他很不解,姥爷家这边的亲戚,都是在h市这边,跟蒲县打不着任何关系,为什么偏偏要葬在陌生的那里。

现在隐隐的,似乎都能明白了,包括之前那次他来蒲县时,在山下也看到了贺父,也许也同这次一样,原本目的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贺父皱眉抿唇,没有说话,好像也陷入了沉思当中。

将手里抽到一半的烟蒂捻灭,扔下后,他冷冷吐出一句,“她可真蠢。”

蠢,当然蠢。

蠢到想葬在蒲县,好让自己丈夫去看某个人时,好能顺带着,也会想起去看看她?

贺父没明白过来,凝眉看着他,就见他已经发动引擎要离开,忙开口问着,“晚上回来一块吃饭?接上澜溪和君君,这都两天没到我这边儿来了!”

贺家上门拜年的人多,所以小家伙最近也都被澜溪接回了姥姥姥爷那边,才几日不见,他却很惦念着孙子。

“晚上有事。”漠然说完,车窗边关上,他倒着车,然后眨眼消失。

贺父原地站了几秒,才往那边轿车方向走去。

车子重新上了高速公路后,将蓝牙耳机塞入,拨下个号码,等待着线路接通。

有些事,他希望只是自己想的太多。

可对方却提示已经关机,捏着方向盘的手攥紧,夕阳西下,他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澜溪是在第二天看到他的,傍晚时,她就带着君君去了超市,买好了菜来到他家里。

等饭菜都弄好,他也下了班,将迎上来的儿子抱在怀里,一块去洗手,然后进餐厅吃饭。

等着将君君哄睡着了后,澜溪才回到了主卧室,发现贺沉风还坐在床尾处,一旁还放着之前她找出来干净的睡衣。

“你怎么没去洗澡,水都烧到度数了。”她走过去,不解的问。

近了才发现,他正在打电话,皱着眉,打不通后,再次拨过去。

“呃,给谁打电话呃?”她随口一问。

“我小姨。”

“一直打不通么?”

“嗯,她年前就去了匈牙利,说是年后回来,可这两天打电话打不通。”他也是有些不耐。

澜溪帮他想着可能,“可能是线路或者手机出了毛病,先别打了,快去洗澡吧。”

“嗯。”拿起睡衣,他走进了浴室。

等着出来时,澜溪已经爬上了床,正侧身举着本书看,听到他出来后,将书放下,扭过身来看他。

“贺沉风,你昨晚也没给我打电话,很忙么?”

“还行。”将被子盖好,他也躺了下去。

“那今天呢,都做什么了?”抿唇,她继续问。

“就是那些公事。”似乎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敷衍,他扭头道,“你呢。”

澜溪便将今天做的事一一道来,“我今天和我妈陪着我爸去化疗了,病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医生说还是要看病人心境吧,毕竟得了这个病,已是回天乏术了,多活一天,就多珍惜一天。”

“难过吗。”他微皱眉心。

“嗯。”在他面前,也没必要伪装,她老实的点了点头。

却又怕他跟着心疼,轻快道,“可是又没办法,人总要经历生老病死的。”

“我爸妈说,等着下周可能要订票出去旅游了,他们二老年轻时就没去过哪,我爸天天都守着那份警察工作,兢兢业业的,这会儿也终于是有时间了,他们想四处转转,刚好君君现在也有了爷爷,他们也可以放心的去走。”

听后,他点了点头,道,“机票可以让言谦去订。”

“不用,他们自己可以弄好,我妈很厉害。”

她故意的语气,让他也不禁的勾了勾唇。

面对面躺着,他墨眸凝着她,深邃的眼里有那么浓的怜惜和有那么淡的挣扎。

前面她还能理解,后面的她有些看不懂,而且被长时间这样凝着,她有种汗毛竖立的感觉。

“贺沉风,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怎么。”他动了动薄唇。

“没……”她摇头,只是心尖上有些颤栗。

早上时候就飘起了雪,澜溪中午找他来一块吃饭,就近找了一家餐厅,两人坐在靠里面的位置,遥遥往窗外望去的话,还能看到漫天的飘雪。

澜溪最近中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总觉得他有时抱着她,却又感觉他离自己很远,这种感觉虽然也有过,可却第一次如此的强烈。

“贺沉风,味道不好么?”看他没怎么吃,她不由的问。

“嗯,没你做的好吃。”他淡淡的,说完后更没了食欲,索性放下了筷子。

澜溪怔怔的看着他出神。

等着在前台结账时,他进入了一通电话,看到来电显示后,眼眸一紧,迅速的就接了起来。

那边收银员将结算剩下的零钱和票据都找给了她,她忙伸手接过,回头时,他也刚好挂了电话。

“潇潇。”他看向她。

“呃?”她也亦是看向他。

“我现在去机场接我小姨……有点事。”后面的半句,他顿了顿。

“嗯,我自己回去就行。”她很乖巧的点了点头。

贺沉风皱眉嘱咐着,“下雪别等公车坐,打车回去,听话。”

“好!”她笑着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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