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一块到他面前,彭和兆也想借此机会好好说下,却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他只好从位置上站起来,朝门口玄关处走去。
澜溪却不由的松了口气,被贺沉风扑捉到后,俊眉微拧。
外面的敲门声继续,彭和兆却返身走了回来,而且脸色不太好。
“彭叔,是谁啊?”贺沉风出声问道。
“没谁,不用管她!”彭和兆沉声回着。
“呃,可外面还在敲门,是谁啊,会不会有什么急事?”澜溪站了起来,也跟着问。
“老彭,我知道你下班了,开门啊!我是小静啊!”除了敲门声,女音也透过门板传来。
“知道你是谁!有完没完,不是告诉你别过来!”彭和兆显得很气急败坏。
外面女音开始带了哭腔,“老彭,你别这么狠心,我天天开车从h市往蒲县跑也不容易,打动不了你也就算了,你不能老是将我拒之门外啊!我知道我错了,你不能连个改成的机会都不给我啊!”
“你要是再闹的话,我就报警了!”彭和兆冲着大门吼着。
似乎威胁见效了,外面果然没了动静,却依稀能听到女人的啜泣声音。
“这样不太好吧……”澜溪忍不住道。
“没事,我都习惯了,天天都会上演这一出,一会儿她自讨没趣的话,就会走了。”彭和兆摆手。
“你们其实也没必要走到这幅田地,毕竟是夫妻那么多年。”澜溪叹了口气。
提起旧事,彭和兆依旧气愤,“就是因为这样,才更没办法继续下去!这么多年,我多没看出来她是这么恶毒的人!别提她,由着她自己折腾去,我这后半辈子都已经打算好了,不会再跟她有任何瓜葛!”
“潇潇,沉风,你们都还没尝过我手艺,今天我给你们露一手!”说完后,彭和兆便挽着袖子往厨房走去。
澜溪抿着唇角,看向贺沉风,去拉了拉他的手臂。
可他却也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慵懒的翘着腿喝茶,对于当年彭母做的事,他心中是最有计较的。
所以他云淡风轻道,“有些事错了,再怎么想挽回,也是无力回天。”
见状,澜溪也只能再次叹了口气,替彭母。
俩人是在第二天,天才刚刚蒙亮的时候开车往h市赶的。
由于昨晚忘情缠绵的关系,澜溪浑身的骨头都在疼,整个人歪在位置上,身上裹着他的大衣,恹恹的迎接着清晨。
等车子进入了市区内,已然是上班时间的拥挤时段,他们在车流中艰难移动。
时间紧张的关系,两人也没有去吃早餐,而是路过店铺时他下车买了两份早餐,一人一份。
等着车子开到澜溪所在公司的写字楼时,她心里还有些埋怨的,稍稍一动,就能牵动骨节之间的那种酸疼感,明知道他们要起早,昨晚却还霸着她不放。
可等着快下车时,她却有些恋恋不舍起来,尤其是在他眉目温柔,伸手摩挲着她的脸。
“晚上给阿姨打电话,我下班过来接你,然后去接君君,一起回去吃饭!”
“……”嗯。”她很温顺的应。
“去吧。”他扬了扬下巴。
“嗯!”她点头,内心的小幸福反复的冒泡,捧着早餐便下了车。
等她快步走进写字楼时,一回头,却仍旧能看到那辆白色的路虎停在那里,那样安心的存在。
小家伙见到贺沉风,简直快哭成了泪人,抱着他不松手,嘴里不停的喊着,“爸爸,爸爸……”
安抚了好久,小家伙才勉强从贺沉风怀里下来,坐在副驾驶的席位上,仍旧抱着他的胳膊不松开,两只澄澈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澜溪坐在后面,别过脸,用指腹悄悄揩掉眼角的泪。
君君从小就特别的懂事听话,就是她没有缘由的带他去了加拿大,他也一点不高兴都没有,反而尽量去迎合着她的心思。
车子驶入小区停稳在楼下后,小家伙从车上跳下来,自发的就又窜到了贺沉风的怀里,黏着他往楼上走。到了家里,衣服都换下,小家伙仍旧紧紧的舔着他,就连他去厕所都要跟在屁股后面。
澜溪帮着谢母将饭菜都端出来后,走到客厅去唤他们吃饭,就看到这对父子俩,正并排着比着个头。
“君君长高了。”贺沉风微弯着身子,伸手揉着他的小脑袋瓜。
“是呀是呀!”小家伙很是高兴的应。
他勾唇低低的笑,眸光柔和当中,还有些微的闪亮。
忍住心里的泛酸,她适时的走过去,拍了拍儿子的小肩膀,督促着他去洗手,小家伙立即领命,还拉着爸爸一块去。
席间除了小家伙以为,最高兴的就要属谢母了,看到女儿跟自己早就看中的女婿小贺,又重新和好在一起,让她在丈夫去世后的阴霾世界里,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
饭后,小家伙将他的黏人功力发挥到了极致,睡觉都要抱着他的胳膊。
好不容易哄睡着了后,在谢母的帮助下,贺沉风才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眼时间,起身道别着要离开。
刚和好的关系,澜溪一听说他要走,心里就立即滋生出恋恋不舍来。
当妈的最懂女儿的心思,尤其谢母也是过来人,所以笑着道,“小贺啊,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不如你就留下来住吧,刚好房间也够!”
“好!”贺沉风一口应下,偷偷的朝澜溪使着眼色。
两室一厅的房子,平时都是谢母和澜溪各一间,小家伙会不固定的跟着妈妈或者姥姥睡,今晚贺沉风留下的关系,母女加上小家伙睡在一间。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谢母也很早的就睡着了,搂着外孙,背对着她安稳入眠。
澜溪心脏砰砰的跳的很快,手里捏着手机在胸口处,闭着眼睛,却一点困意都无,也不知再等待着什么。
终于,很细微的一声嗡响,她立即睁开眼睛,果然是一条短信提示着进入。
甚至无须去阅读,她就已经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往卧室外走去,门一关上,她就立即跑向对面,转动着门锁,便推门而入。
环顾了一圈,却并未看到贺沉风的身影,正诧异时,有人从后面猛的抱住了她。
“呀!”她低呼,被他整个人重压着,倒在了床上。
“长夜漫漫,睡不着觉,是不是?”
“你说谁。”澜溪脸颊贴在床褥之间,呼吸喘喘的问。
“某人。”他故意语气促狭。
“噢……”她低低的应上一声,却忍不住心跳加快。
贺沉风一紧手臂,将她整个人就那么轻松的扳了过来,俊容俯下,面对面的调戏,“这么想和我睡呢,大半夜的偷偷摸摸过来?”
“是你发短信的呃!”她羞涩的指出来。
“谁说的,我只是问你睡了么,可没说让你过来啊。”男人眉毛高挑,特别欠揍。
闻言,澜溪急忙将贴在胸前的手机划开,果然,进来的那条短信上面内容不是“过来”,只是一句“睡了么”。
他憋笑的目光还在,她顿时羞窘到不行。
“那你早点睡吧,我也回去睡了。”微微挣扎着,有些赌气道。
“来都来了,还跑什么。”贺沉风哪里肯放她走,在她脸上啃了两口。
“我要惩罚你!”他眯眼,很是危险道。
“为什么?”澜溪傻乎乎的问。
“你让我和儿子一别那么久,他长高了,长壮了!”想到小家伙抱着他胳膊不撒手的模样,他心里还是揪的疼。
性格使然,他已经习惯了将很多情绪都掩饰的很好,和儿子的相处也好,和贺父的相处也好,他并不会那么热络,可内心地,对他们的爱,却一分都不少。
“对不起……”她有些难过的看着他。
“那就好好补偿我。”他用鼻尖磨着她的,声音渐哑。
舔了舔唇角,她眼睛亮亮的看着他,然后主动的对着他献吻过去。
“贺沉风!”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气若游丝道。
“嗯?”他应。
“我家的房间,呃,隔音不太好……”她颤颤的说着。
闻言,埋着的俊容抬了起来,大手也撤离了开来,眼睛却还猩红着看她。
“隔音不太好?”他沙哑的重复问。
“嗯……”她点了点头。
在他将手拿走后,她还以为他放弃继续了,心里有些放松,却又有些紧张,说不出的复杂纠结。
可才几秒过后,他整个人又重新覆盖了下来,“那你就要忍的辛苦些了!”
说完,他便毫无预兆沉沉的
“不要了!”她可怜兮兮的求。
“我还不够。”他笑的很贼。
“可我不想要了!”她舔着干燥的唇,发自肺腑的说。
“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贺沉风却懒懒的笑,覆上来。
“负什么责……?”她被撞得摇摇晃晃,却还讷讷的问着。
凌空于她上方的贺沉风勾唇,在她意识逐渐消失时,贴在她耳边,低声的叱。
“笨蛋,我会娶你。”
冰城的夜,冷空气的肆虐下,天黑的很干净,眯眼望上去,甚至美到有些妖异。
高档的小区内,白色路虎缓缓行驶进来,入库之后,一对恋人手拉着手,在夜色下往楼内走着。
如常的,俩人下班后去吃谢母准备丰盛的晚饭,在哄小家伙睡着后,再偷偷的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