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带着一扇门
“登天又有何难?”
曹信下得岐山,在林中穿梭,两天后,来到‘松桧峰’山脚。
仰天看去,树木遮挡,云雾缭绕,压根看不清崖壁状况。
但曹信前两天在落雁峰曾见识过,岐山的崖壁跟正常登山、攀岩的那种不同,这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崖壁陡峭,突起较少,大片大片的平整崖壁,根本没有任何着力点。
除非能像壁虎一样吸住墙壁。
又或是能有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刀,能插入岩壁以借力。
否则,任凭再高的武艺,再好的轻功,都不顶用。
甚至,即使习得‘壁虎游墙功’,即使有削铁如泥的宝刀,也没什么用,仍是痴人说梦。
崖壁无遮无掩,狂风劲吹,带来寒气,需要更多的力气、内力用来抵挡。
即使宗师,一身内力也不够这般消耗。
任你如何宗师,能吸住岩壁多久?
一刻钟?
两刻钟?
半个时辰呢?
这还是时断时续的情况。
要是遇见大段平滑岩壁,能蹿多远蹿多高?
数丈?
十数丈?
数十丈呢?
不可能的,非人力所能及。
时间上。
距离上。
都是问题。
而且,爬到半山腰,吸附在百丈、数百丈高的光滑岩壁上,狂风席卷,一旦稍有差池,就要跌下去,粉身碎骨。
压力太大,容错率太低。
是以,段冲才说——
攀松桧峰。
难如登天。
但这是对正常人而言,包括宗师、大宗师在内。
而对于曹信——
“我有‘原始仙界’,有‘随身空间’,容错率大大提升,难度天崩般减小。”
攀爬松桧峰最大的两个难点——
一是耗时太久,从而会导致内力不足、耐力不够、精力难以为继等等问题。
二来则是难度,没有着力点,擅长轻功的宗师来了也要抓瞎。
然而曹信有‘原始仙界’,可以极好的规避第一个问题。
一旦困了累了冷了饿了,就回‘原始仙界’休息、补充。相当于随时可以中场休息,不必鼓着一口气爬到顶,不必看脸看运气才能在崖壁中找到一处勉强能落脚稍作休整的突起岩石,还得忍受寒冷与狂风。
同时,他的‘随身空间’随取随放铁锤铁凿,可以在岩壁上凿出一孔,打入木桩用以着力、借力。
一般人不敢这么做。
在崖壁上这么大的动作,这是找死,一个失误万劫不复。
他们更没法子携带太多木桩。
曹信却可以随身携带。
而且他还有‘原始仙界’,一旦发生意外,一旦失足,立马进入‘原始仙界’,调整身形、取出绳索,在出来的一刹那,眼疾手快,用绳索缠住岩壁木桩,就能回归正轨。
以曹信的武功,做到这一点还是不难的。
这也是他要凿入木桩,而不是简单凿出可以容纳手脚借力的建议小坑的原因。
单单是坑,可没法容错。
不过,木桩也没难到哪里去,对曹信而言都一样容易。
总而言之。
常人眼中攀爬松桧峰的一切难题,在坐拥‘原始仙界’跟‘随身空间’的曹信面前,都能解决,不堪一击。
“那就开始吧!”
曹信纵身,开始攀爬。
……
松桧峰高一千二百丈,约四千米。
这是从山顶到山底的直线距离。
实际攀爬过程中,凹凹凸凸与倾斜面,还会将这个数字进一步增大。
初步估计,算上突起、斜面以及绕路等等因素,曹信实际上可能要攀爬五千米、六千米,甚至更多。
再按照平均两米敲一根木桩,平均每根木桩用时一分钟,以六千米来算,就是三千分钟,五十个小时,两天出头。
这是不眠不休。
算上休整。
算上意外。
时间至少要再翻两倍,没有六七天的功夫,别想登顶。
“闲着也是闲着。”
曹信不畏艰难。
从段冲处询问得来的岐山现状来看,魔教‘挟天子以令诸侯’,只要‘思过崖’中的各门各派各大高手逃不出,被魔教掌握他们的生杀大权,这局面就一日破不了。
短时间内,正道高手有希望突破长空栈道,杀进思过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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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冲说过:痴心做梦!
因此。
曹信时间很充裕。
……
砰砰砰!
锵锵锵!
寂静崖壁,曹信凿山。
一步步坚实往上。
正儿八经开始攀爬后,曹信才知道这根本不可能是人能完成的事情。
大段大段的岩壁平平整整犹如刀削。
又时常有大块的岩石鼓起、突出,这岩壁鼓包靠底下一面近乎平行于地面,曹信要过去,拿着锤子凿子木桩都不行,非得绕行,生生绕过去。
这一绕。
又远了。
就这样,不断攀爬,借助‘原始仙界’休息调整。
一晃又过去两天。
曹信已经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往天上看,尽是云雾。
往崖底看,也是云雾。
这个阶段,对于超一流、宗师而言,已是进退两难的境地。
继续往上,精力不济。
原路返回,凶险更甚。
奥!
不对!
他们压根到不了这里,连两难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曹信这时也有进退两难的趋势,他还是低估了攀爬松桧峰的难度。
六七天?
远远不够!
总用时怕是还得再往上翻!
也幸好他有原始仙界,不然吃饭喝水都成麻烦。
“这样也好。”
“攀爬松桧峰的难度越高,魔教在这方面的防备就越少,我就更容易进入思过崖。”
换个角度一想,这是好事啊!
曹信一想到抵达‘思过崖’后,见着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各大派高手,任取任夺,就一阵兴奋,干劲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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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
继续!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任需努力!
……
如此。
又过两天。
曹信已经不知道自己处在什么位置什么高度,不知道距离崖顶思过崖还有还远,也不知道现在离地有多高。
他就一个信念——
登顶!
登顶!
登顶!
呼呼呼!
山间狂风可劲的吹,吹的曹信腮帮子疼。
他身子紧贴在崖壁上,两脚一上一下夹住脚下一根木桩,稳住身形,抵挡狂风。两手也不能歇着,左手持凿,右手执锤,大力开凿。
一锤!
两锤!
大锤!
小锤!
勐男打桩!
曹信先是快速凿击数十下,得到一个孔洞,再从随身空间取出小臂长的木桩,一头小一头大中间渐变,从小头那侧梆梆两锤给怼进去。
这之后,曹信收起铁锤,抓住木桩一个用力,就翻身上去,又上一层阶梯,再度攀升两米。
然后重复这一过程。
曹信已经重复四天。
但这一日有所不同。
除了一如既往的狂风之外,天上又飘起细雨,使他攀爬的难度进一步加大。
更甚至——
唳~
唳~
山间还传来勐禽尖锐叫声。
扭头四顾,朦胧烟雨间,隐约能看到黑影刺破云雾,呼啸盘旋,凶勐异常。
一时看不清。
但压力给足。
曹信还真怕有勐禽冷不丁扑过来给他一下。
伤不着他。
但吓人啊。
“应该不会。”
“我又没惹它们。”
曹信看了几眼,没看到正主,就转过头继续打桩,再上一层。
但他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不是风吹。
不是雨淋。
而是那种被盯上的阴森感。
寻常人会将这当成错觉,当成心理作用,但曹信修持‘寿世青编调身法’到极高层次,感应最是灵敏,对危机往往能最先察觉。
他察觉异样后,勐一回头——
乌拉一声响!
黑影俯冲而来!
“嚯!”
“好大的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