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带着一扇门
“久仰三位大侠威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司马青莲嘴上说着客套话,宗师气度不减。
以他身份——魔教教主!
以他实力——武道宗师!
在当今世上,即使面对王公贵族甚至皇帝老子,都能从容有度。这是地位与实力加持之下,数十年间养成的心境,与初出茅庐的小辈有显着差距。
哪怕现在人在五禽山,面对神侯府三位高层,司马青莲面上谦卑暗自谨慎,但心底里也不觉得低人一等。
“司马教主,神侯府历来务实,有事不妨直言。”曹信不跟司马青莲过多寒暄,开门见山。
这人先屠岐山,后欲在回门途中将他掳走。
新仇旧恨在身,没什么好寒暄的。
“神凋大侠快人快语,某便直言。”
司马青莲见惯了大场面,对曹信这种风格并不惊讶,笑一声,当即道:“习武不易,破境实难。普通武人尚且举步维艰,就更不用说我等。昔年岐山一役,我本意挟岐山派进而广邀天下宗师汇聚一堂,以武会友,以期共参武道,更进一步。奈何中间出了差错,功亏一篑,两败俱伤。”
听到司马青莲说到一半,曹义、苏晚二人心底就已经泛起涟漪。
汇聚宗师?
以武会友?
这想法居然跟神侯不谋而合。
要不是他们武功高强,险些都要以为方才商讨、谈话被司马青莲窃听了去。
但这不可能。
也就是说,司马青莲的确跟曹信想到一块去了。
只可惜,司马青莲不比曹信,魔教也远比不上神侯府。
他有心广邀宗师,但有心无力。
于是只能想些歪招,比如以岐山派上下连同诸多正道高手的性命相威胁。
就这,最后还失败了。
司马青莲不甘。
蛰伏七年,卷土重来。
这一次。
魔教不堪大用。
他找上神侯府,欲要借之以成大事。
还别说,要是能说动神侯府,他真有可能办成。
奈何。
道不同,不相与谋!
曹信放司马青莲上山,为的其实就是想了解魔教在岐山一役的用心,纯粹好奇。不曾想,还未询问,司马青莲反倒不打自招。
省了他一番口舌。
心念至此。
曹信看向司马青莲:“司马教主此次前来,为的就是这件事?”
“此为其一。”
司马青莲闻言,心念电转,不清楚曹信心思,但想法已经说出,神侯府要是有兴趣,不必他劝,自会行动,因此不在这个话题上更多围绕,转而又聊起‘九术’与‘仙符’:“五年前崇仙大会上,神侯府宣称要以仙符求购九术,一符交换一术,敢问可还作数?”
“当然作数。”
曹信点头笑道:“是贵教的‘病术’?”
“不错。”
司马青莲从袖中取出九页金书,正是‘病术’一篇。
曹信当初召开崇仙大会,欲要以仙符换九术,根本目的是‘月术篇’。但内心以为,白云观、青羊宫与真武观三派瓜分的‘花术篇’最容易到手,御剑山庄与天下会的‘风术篇’板上钉钉。
最后才是魔教的‘病术篇’。
但没想到。
在那之后。
第一个上门的居然是陆羽,是朝廷,而且一下子就是两术,更绝的是,其中就正好有一篇是‘月术’。
使曹信提前达成目标,四五年来,内力突飞勐进。
而现在——
‘花术’、‘风术’仍未到手,司马青莲却拿着‘病术’过来。
九术第三篇,就在眼前。
“好。”
“待我辨明真假,仙符立刻奉上。”
曹信一招手,九页金书次第而来。
此为‘隔空取物’。
宗师都难这般从容。
稍一显露,就让司马青莲与牟向天童孔微缩,心下震惊。
而这边。
曹信收取‘病术’后,又问司马青莲:“司马教主可还有其他事情?”
这一次,司马青莲心中兀的一紧,觉出不妙,他面上不动,笑道:“三位事忙,便不打扰。”
话毕。
起身就要告辞。
“不忙。”
曹信见状,随之起身,看向司马青莲:“听闻司马教主前几日曾在曹家庄曹五庄主回门途中埋伏,与曹五动手,不敌败走。十八岁的少年宗师,这一则劲爆消息,怎的不见提及?”
“什么?!”
曹义还是第一次听闻这事,眼神落在司马青莲身上,杀机顿起。
自家五弟明面上虽被称为‘西京神童’、‘医武双绝’,但毕竟是少年,毕竟是后起之秀,跟司马青莲这样的魔教教主比起来,差距仍是巨大。
司马青莲去劫道,若不是曹信真实实力惊人,只怕已经落入魔爪。
是生是死。
是杀是剐。
皆系于司马青莲。
曹义乍听,怎能不怒?!
“神侯府的耳目果然灵通!”
司马青莲心底一沉,知道此行怕是要遭,口中还在应付道:“曹信年少,太早扬名对他不是好事。司马惜才,这才没提。”
“司马教主的所谓‘惜才’,就是以堂堂魔教教主的身份,以大欺小,半道伏击十八岁一少年?”
曹信带着笑意,火气同样不小。
正如曹义所想。
若他实力不济,回门那日,指不定是什么下场。
岐山派血仇。
回门伏击之仇。
再加上司马青莲与牟向天身处魔教,实打实的魔头,草管人命如同家常便饭。
新仇旧恨。
是非善恶。
不管从哪一方面出发,二人送上门,曹信都没有放过的道理。
“杨大侠——”
司马青莲还欲分辨。
“海棠。”
“拿下他们。”
然而,曹信说翻脸就翻脸。
苏晚早已蓄势待发,在曹信话音未落之时,手中捏印,并指为剑,当时就有金戈铁马之声响起,直取司马青莲面门。
“三位!”
“有话好说!”
司马青莲连忙招架。
但是,苏晚分明赤手空拳,可迎面而来,却仿佛刀剑如雨,令他面目生疼。抬眼间,只觉苏晚如同大日,内力磅礴,无穷无尽,似乎比起前几日的曹信还要恐怖。
司马青莲捏起‘阎罗印法’,欲要抗衡。
但劲力隔空发出,就只觉遇着‘空洞’,往外狂泻。
“吸星大法!”
司马青莲脸色一变。
《吸星大法》在《月术篇》跟前是残次品,而司马青莲的《吸功入地小法》在《吸星大法》跟前也成了李鬼。
不堪一用。
他唯有运转心法,固本培元,才稍稍止住这股颓势。
但束手束脚,难免节节败退。
“海棠仙子!”
“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人物!”
司马青莲心中羞愤。
堂堂魔教教主,出师未捷,首战、次战都是硬茬,还都是数年前无名之辈,实在憋屈。
一旁。
“教主!”
牟向天见苏晚动手,脸色一横,抽刀也要动手,却见‘杨过’、‘杨戬’二人好整以暇,忙的又压住,甚至,一转念,索性将长刀丢在地上,急声道:“我家教主的确不知曹信与神侯府有旧,无意冒犯,绝无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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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想来。
神侯府这三人翻脸,为的就是曹信。
牟向天口干舌燥,慌忙争辩:“教主今日是携‘病术篇’来与神侯府交易,三位这时动手,日后还有谁敢跟五禽山交往?到头来,折损的是神侯府信誉,铁胆神侯再想集齐九术,难度更大,还请三思。”
貌似有理有据。
但牟向天似乎忘了——
“‘替天行道,惩奸除恶’是神侯府宗旨。”
“我们是猫,尔等是老鼠。”
“收拾了你们二人——一个是魔教新任左使,一个是魔教教主,只会助长神侯府威严,何来折损信誉之说?”
曹信摇摇头,五指呈掌往前一推,远比苏晚还要雄浑的内力,衍化奔雷之声,直将牟向天震慑当场,跪倒在地。
面对火力全开的曹信。
牟向天,不堪一击!
而另一边。
苏晚独斗司马青莲,同样占据上风。
司马青莲在宗师中不算弱的,但奈何苏晚更强,一身武艺,全都突破十五级,甚至内力都要超出司马青莲多年苦修。
唯一短板,可能只有阅历、心性与实战经验等潜在方面。
这才久战不下。
“二郎,你去帮一下。”
“是。”
曹义应声,持剑上前。
以一敌二。
以弱战强。
司马青莲,须臾被擒。
……
‘病术篇’得手。
拿下司马青莲与牟向天。
这对曹信而言,都只是临行前的插曲。
曹家庄有大哥曹仁。
神侯府交给苏晚与二哥曹义。
岐山派那边,任三不还得再撑两年。
一应事务,交待妥当。
曹信不再逗留,携新婚娇妻卫菲菲,畅游五京十七省。
有神凋代步,可省去枯燥行程。
今日在南,明日在北。
逍遥自在。
这是卫菲菲第一次行走大梁,也是曹信第一次放下俗务,真真正正的各处游玩。
名山大川。
名城古城。
沿海繁华处,深山老林里。
五京十七省。
一处处。
一地地。
甚至连遥远西域,都留下曹信与卫菲菲的脚步,留下这对新婚夫妇的痕迹。
整整一年。
无忧无虑。
卫菲菲本就单纯,愈发开心。
倒是曹信。
自从仙门开启后,甚至,在乾佑二年以前,他心思就重,整日琢磨生存的难题。
哪怕得了仙门,操心也不少,整日忙忙碌碌,很少得闲。
一晃。
十年过去。
趁着新婚,趁着蜜月,曹信也忙里偷闲,彻底放手、放松下来,陪着卫菲菲专心游玩。
只恨没有一架相机,总归少些意思。
就这样。
从秋入冬。
转过年,又从春入夏。
秋冬春夏,不知不觉就从指间熘走。
……
乾佑十三年,秋。
曹信带着卫菲菲,驾驭神凋,去到东土最北部,畅游冰雪大世界。
“哈哈!”
“阿侠,再快点!”
“诶诶!低一点低一点!”
白茫茫的雪山群山之间,卫菲菲踩着雪橇在雪地上飞驰,阿侠低空飞掠,抓着绳子在前牵引。
风驰电掣。
速度飞快。
阿侠一不小心飞高一些,卫菲菲连同雪橇就要离地。
速度与激情,在一望无涯的北方雪域进行释放。
曹信跟在一旁。
他不借助阿侠,也不踩雪橇,就这么踏虚而行,内力汹涌,五步凌云,哪怕卫菲菲的雪橇再快,他也能从容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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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迅飞凫,飘忽若神。
高低上下,从容有度。
“啊啊啊啊!”
“阿侠再快点,超过他!”
卫菲菲俏脸通红,裹着一身貂皮,煞是可爱。
“在天上我比不过阿侠,在地上,阿侠比不过我。”
曹信笑着,抬眼见着前方高山横亘,就将脚下一转。
竦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
轻松踩上雪橇。
他落在卫菲菲身后,双手将她环抱,然后冲天上阿侠招呼:“阿侠,上山!”
咕~
阿侠牵引雪橇,沿山势冲天而起,急速攀升到山巅之后,雪橇余势,一飞冲天。
冰天雪地中。
神凋翱翔在天,曹信与卫菲菲如神仙卷侣,踏雪橇而破长空。
留下一幅唯美画卷。
……
“哈!”
“哈!”
“好冷!”
雪橇降落在地,卫菲菲尽了兴,终于感受到彻骨寒意,整个人煨在曹信怀里,两手塞进曹信衣服里紧贴着后背肌肤,感受火热,好一会儿才活过来。
“阿侠!”
曹信将天上神凋唤下,命它运转《南明玄功》如火炉,将二人周边寒气驱散。
神凋面无表情。
心理活动频繁。
“你自个儿去玩吧。”
卫菲菲没那么娇气,她对阿侠还挺友善的,放它自由。
“咕~”
阿侠顿时眉飞色舞,振翅飞天,眨眼不见。
“哈哈。”
“阿侠太怕你了。”
卫菲菲在曹信怀里哈着气,看神凋飞一般的逃离,忍不住笑出声来。
世人都以为‘神凋大侠’跟‘神凋’是‘生死伙伴’,你农我农,互相尊重。
但谁又知道,真实情况是,阿侠在曹信这里,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简直受尽委屈,卫菲菲有时都不落忍。
“这家伙,奸懒馋滑,不能给它好颜色。”
曹信对待神凋一向严苛,只因当初阿侠给他的印象太差:“当时我好心传授它武学,教它习武,结果这夯货跟我耍心眼。在我跟前,啥也不会。暗地里却在用功,不声不响就将《宁氏鹰爪功》修行大成。”
这件事,曹信要记一辈子。
“哈哈哈!”
“阿侠太多小聪明,偏偏一眼就能被人识破。”
卫菲菲乐不可支。
她跟曹信站在山巅,聊着阿侠,又聊刚才滑雪橇的激情,最后才说到正事。
“在北边待了快一个月,该玩的都差不多,咱们出海吧。”卫菲菲仰头看向曹信。
北边好玩归好玩。
就是太冷。
特别是入秋之后,卫菲菲只觉冻的骨头都疼。
现在玩的尽兴,真是一刻钟都不想多待,已经开始在期待南方海域、海岛的别样风景。
“好。”
“明天就走,不回家,直接去‘风暴岛’,看看那些个魔头这一年在岛上混的怎么样。”
曹信早就计划好行程。
“风暴岛——”
卫菲菲也升起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