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的,食物就剩这么多了。”
曾梅梅看着仓库里三箱为数不多的压缩饼干与矿泉水无奈的摇了摇头,尽管所有人都学会了省吃俭用可终究还是有坐吃山空的一天,此刻大家心里都很清楚用不了多久又要恶肚子了。
“大当家,额~怎么办啊?”
看守食物的一个小伙子问出了现在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不知不觉曾梅梅已经成为了所有人心中万能的“救世主”了。现在馆内有句名言“有事就找大当家”,而曾梅梅总是会问“耀洋,你怎么看?”我只能回答到“大胸姐,我觉得此事必有蹊跷!”
“我怎么知道!我能变出吃的来吗?”
曾梅梅显然有些火了,毕竟这两天都被问到同一个问题她早就不耐烦了。那个小伙子低着头说到:“你可是大当家啊……”
……
当天曾梅梅召集了我们几个馆内的骨干在天台商量吃饭的问题。她简单的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首先食物只够一个星期,再有现在吃白食的人越来越多,我们必须要有所行动了。
我搔着头说到:“只要敢出去找吃的,就饿不死……”
李京亮打断了我说到:“操!凭什么每次都是我们冒死出去,我们又不欠他们的!要我说啊,也该让他们自己去找吃的了。好像我们应该似的……”
蒋于涵说到:“还有,现在很多人都得了月疾,我们又没有药……”
“让他们死去!操~我们又不是保姆!”
曾梅梅踹了正在发牢骚的李京亮一脚说到:“我决定了,下午动身出去找食物。”
“老子不去!凭什么每次都是我们?!”
李京亮气氛的一脚踢飞了地上一个矿泉水瓶子歇斯底里大骂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对曾梅梅发火,但他说得对我们的确没有任何义务为了其他人去拼命,即便我们是什么所谓的领导者。
曾梅梅也不甘示弱对他叫嚣到:“你要是不想去,现在就可以退出!没人强迫你!”
“退出就退出!小梅你只是个女人,你做不了救世主!你更改变不了什么!”
李京亮气冲冲的又一脚蹬开了天台门没有再理会我们下楼去了。蒋于涵表示自己会力挺曾梅梅,聊了一会儿也下楼了。曾梅梅看着我苦笑一声感叹到:“每次像这种情况,只有你会留下来陪我。”
我也学她故作轻松的伸着懒腰,她又说到:“如果不是因为你比我小,有时候我还真想考虑你了。”
我笑了笑道:“呵呵,现在考虑也不迟啊。今晚给你留门……”
“你想得美!老娘逗你的!”
玩笑截止,曾梅梅提议今天之内必须出去找食物,不过这次她将会采用新人,张毅首先成了第一人选。我和曾梅梅很快就找到了他,可他说怕他老婆不同意,毕竟他是有家室的人,万一有个什么好歹他的老婆和孩子怎么办?可令我们没想到的是赵小玲居然同意了张毅与我们一起行动,美其名曰“是男人就该为了妻儿去战斗”,可我心里明白,赵小玲是觉得他们一家天天吃白食感到不好意思了。
成功拉张毅入伙后我与曾梅梅又去找了看守食物的那两个小伙子。
“除了我们,平时最吃香的就是你们俩了,不打算为馆里的人做点什么吗?”
两个小伙子笑了笑:“嘿嘿,当家的……这个管理员我们不当了可以吗?”
“不行!”
他俩在曾梅梅恐吓加威逼利诱下才勉强答应了,可条件是我们要确保他们的安全,以后发食物要比别人的多。曾梅梅爽快的答应了:“好!感谢你们直言不讳,愿意出力。”
他们俩一个叫杨准、一个叫何思源,杨准之前是天府市地铁3号线安检小队长,做是比较心细。何思源是负责地铁治安的一名协警,两人一直关系很好,就是胆子有点小。曾梅梅有心把他俩与张毅都提为骨干,这是个最好的机会。我心说,谁稀罕啊……
这一次行动只是出去找食物不会走的太远,所以我们没有选择带枪,我带着一把军用匕首、曾梅梅与潘毅各自带着自己的刀和剑,杨准与何思源居然各带着一根甩棍,我心说,这俩还以为是在地铁站里吓唬小贩啊。于是我给他俩都换了一把军刺。周雨婷在我离开前献上深情一吻,虽说我们已经算是正式夫妻了,但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
我们一行四人出发了,天气是那样炎热,仿佛一点星火就会引起爆炸似的。 烈日似火,大地像蒸笼一样,热得使我们喘不过气来。 走在路上,迎面的风似热浪扑来。腐烂发臭的尸体张着空洞的大嘴,像是在替烈日呐喊助威。
“我的妈呀,还是回去吧……”
杨准、何思源这两个菜鸟看到满地支离破碎的干尸一路都在抱怨不该出来,我都有些后悔带上他们了,几具死尸就把他们吓成这样,要一会儿遇到丧尸了他俩还不直接吓死啊。于是我说到:“一会儿要是有丧尸,你俩就躲在我们后面。谁他妈敢乱叫,小太爷就弄死谁!”
杨准可怜巴巴的看着我问到:“你们真的敢杀丧尸吗?”
我不想回答他这个无语的问题,从街边树上扯了两片树叶让他俩用嘴唇咬住,谁要是掉了就别回去了。
半个小时后我们已经收索了附近六七家大小超市了,但能找的食物寥寥无几。事实证明市里绝对有其他幸存者,而且还不少。我嘲讽的笑了笑对曾梅梅说到:“我最最最亲爱的大胸姐啊,看来您并非天府市唯一的领导者啊。说不定别人现在比咱们更富有呢,说不定这个消息传到馆内人的耳里,你就变成光杆司令了……”
“你陈耀洋小太爷的嘴一天不损会死吗?”
曾梅梅白了我一眼,我继续说到:“呵呵,这是个现实问题。体育馆的那群有奶便是娘的人现在愿意对你唯命是从还不是因为你那点破饼干,一但他们发现自己还有跟着别人吃米的选择,你的
大当家也就当到头了。”
她不悦道:“你就只会说!你有时间挖苦我,怎么不想想办法避免这种事发生呢?”
“嘘!”
潘毅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我与曾梅梅会意立刻停止了辩论赛。杨准这个菜鸟见我们这样惊慌失措的吐了嘴里的树叶问到:“怎么了?是不是有丧尸啊?”
何思源拍了一下他的头叫他闭嘴,张毅弯下腰把脸贴在地上似乎是在听这什么。我心说,这家伙在干嘛呢?他听了一会儿起身对我们说到:“有车队过来了!至少四到五辆……”
“隐蔽起来,快!”
曾梅梅带领我们躲进了街边的草丛里,不一会儿果然有五辆大大小小不同牌子的汽车从街道尽头缓缓驶出,速度很慢估计我这个瘸子都能追得上,明显是故意开这么慢的,目的**成与我们相同。
“跟上他们!”
曾梅梅一马当先跟了上去,我无语的摇了摇头,心说,还没搞清楚情况之前就这样冒失真的好吗?
这一路上前面的车子里不断有人跳下车用球棒或砍刀杀死一个又一个挡路的丧尸,手法干净利落,一看就知道都是老手了。若遇到成群结队的丧尸,他们都是直接碾压而过,车轮子下发出的骨头碎裂声,听的我们头皮发麻,但与我们相反的是他们却在狂笑似乎十分享受这种杀戮的快感。
半个小时后五辆汽车停在了一家大型商场外,三个人带着砍刀下了车,他们哈哈大笑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又过了五分钟那三个话唠终于冲进了商场,留下了五名看车的司机。
呃啊!
“丧尸!还是女丧尸!”
“别跟我抢!它是我的!”
一个一脸横肉的汉子拿着一把开山斧下了车,那男人面对向自己缓缓逼近的女性丧尸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一些无比下流的话:“宝贝儿,你下面好多血啊。快来哥哥这里吧!”
呃啊!
那女丧尸嘶吼一声冲向他,他没有一点恐惧和退意举起手里的开山斧就劈向那女丧尸的脑袋,“咔”那可怜的女丧尸头被他从中间劈成了两半。“噗咚”一声女丧尸倒在了他面前,脑子里的黑血和蛆虫淌了一地。而他居然扒开了女丧尸的衣服不停在其胸口乱抓。其余汽车上的四人在一旁不停起哄,他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三下五除二的割掉了丧尸胸前的两块肉。
我倒吸一口凉气,心说、这还是人吗?居然能把女尸的胸割下来当做玩具一样炫耀。曾梅梅与张毅看着都有点肝儿颤,更别说何思源、杨准这两个菜鸟了,他俩也怪倒霉的,第一次跟我们出来就撞见了这样的奇观,希望不会给他们留下心里阴影吧。
曾梅梅捡了一个小石子在地上写了一个“抢”字,意思当然不必多言,眼前这一群恶心的变态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今天撞到我们只能算他们倒霉了。于是我说到:“大胸姐,你出去摆几个妖娆点的姿势吸引他们注意力,我与张毅绕到他们后面偷袭……”
我话还没说完曾梅梅就打断了我:“滚!让老娘去勾引人,你不想活了吗?”
我无奈的说到:“大局为重大局为重,你就站在他们前面就行了,又不叫你脱衣服。”
张毅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我,那些变态连死人都要非礼更别说曾梅梅这样一个D罩杯的大美女了。曾梅梅骂了我几句就转身走了出去…
“嗨~几位帅哥,你们好吗?”
五个一脸横肉的男人先是被吓了一跳都分分拔出了砍刀,当发现是一位身穿迷彩服的D罩杯大美女时瞬间都呆住了,五双色眯眯的贼眼在曾梅梅身上乱扫,嘴里不停流着哈喇子。
“我靠~好大呀好大呀!!”
“美女,你是迷路了吗?想不想吃东西啊?”
“呵呵~美女来来来,哥哥这里有大香蕉给你吃哦。”
我与张毅在几辆报废车的掩护下快速的绕到了他们后面,五个变态都收起砍刀伸着贼爪子向曾梅梅走去,全然没有注意到我们在身后。
“美女,哈哈哈哈!不要怕,我们是好人……”
曾梅梅看着我和张毅焦急的大喊着:“你们还不动手!”
“呀!”
砰!
张毅一拳就砸翻一个,另外四个闻声刚刚回过头来,“砰”他无比迅猛的又砸翻一个,曾梅梅大骂着一个低鞭腿居然绊倒两个,我心说,练过就是不一样啊!于是我也不甘落后,狠狠扑倒了那个唯一还站着的男人,瞬时举起拳头就往他脸上招呼,不料身下此人力气居然大过于我,一脚把我蹬翻在地,我气得大骂一声“操!”从地上爬了起来。
砰!
结果张毅已经帮我解决了,他看着我笑了笑说到:“你以后就别出来了,在家里陪老婆绣花吧。”
我只觉得脸很烫,这种被人鄙视的感觉真他妈不爽,我装出无所谓的样子说到:“额~小太爷我要不是因为腿脚不好,还用得着你动手吗?”
“臭流氓,我打死你!”
曾梅梅咬牙切齿的猛踢地上昏迷的男人,嘴里不停骂到“臭流氓”。
“好了好了大胸姐你都快把他踢死了。”
我拉开了正在发泄的曾梅梅,张毅叫过来了在一旁看戏的何思源与杨准。
“快!一人开一辆车,赶紧走!”
我道:“我不会开……”
张毅无语的瞪了我一眼,拍了我一下示意让我上车。因为我和杨准都不会开车,无奈只好放弃了另外两辆,张毅载这我俩跟着曾梅梅与何思源驾驶的两辆汽车迅速驶出了这条街。
车里面只有一个驾驶坐,其余的位子都被人为拆掉了,但供我们活动的地方却很小,里面几乎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箱子,上面映着康师傅红烧牛肉面、小兰熊干脆面、农夫山泉以及很多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各种小零食,那几个人显然是像我们一样出来收集物资的
,可现在这一切都归我们了。如果三辆车都一样,那么这些食物够体育馆里的人吃两三个月了。
张毅通过后视镜看了我跟杨准一眼问到:“你俩没考过驾照吗?”
杨准回到:“之前一直工作忙没时间去,今年刚刚报了名还没去就碰上丧尸危机了。”
我没有回答,因为坐牢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于是我反问到他,现在我们是直接回去还是要去别的地方。他指了指前面的车辆,意思就是跟这大当家。
三辆车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里,我们都下了车,张毅对这一带很熟,他告诉我们巷子尽头有一个菜市场我们可以顺便去看看,曾梅梅表示那边肯定早就没有食物了,而且菜市场人流量密集现在**成全是丧尸太危险了。我忽然想到了什么说到:“菜市场食物肯定没有了,就算有也早就不能吃了。可是有一样东西我们都忽略了,那就是种子……”
张毅抢过我的话说到…“对啊!现成的食物都是消耗品,有了种子我们就有吃不完的蔬菜了。我们可以把体育馆天台改成田地自己种。”
曾梅梅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不行,菜市场丧尸太多了,这太冒险了。我答应过你们要一起活着回去的。”
“对啊对啊,大当家说得对,我们还是见好就收吧。”
杨准也跟着复合到,无奈我们只有采用投票的方式来决定去与不去。我和张毅两票,曾梅梅和杨准两票,现在就看何思源那关键性的一票了。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投出了反对票,二比三、我和张毅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们离开了小巷子,朝着体育馆方向驶回了,这次我和曾梅梅一辆车,我问到:“为什么不去菜市场呢?”
她没看我,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我们多少人出来就必须多少人回去。只要有人因为出来死了,以后再想叫人出来就难了……总不可能每次都是我们几个出来冒险吧?”
我看着她无奈的叹着气,心说、你这样做有什么用呢?胆大的永远都胆大,胆小的,你再怎么做,还是不会跟你出来。总有一天,胆大的都觉得烦了,到那时就真没有人愿意出来了。而李京亮就是一个例子……
她摸了摸我的头,说到:“耀洋,你会永远陪在姐姐身边的,对吧?”
我点了点头,她似乎很满意的笑了:“那就够了……”
……
傍晚,西边的天空出现了千奇百怪的云彩。那些飘在山顶的云彩仿佛是一个个五彩的花环;飘在山腰间的云彩又好像是一条条漂亮的丝巾;还有那飘在天上的云朵好似仙女飞时撒下的花朵一样美丽。
“当家的他们回来了!”
三辆汽车缓缓驶入体育馆,我们伴随着众人的欢呼与掌声下了车。还没等我们开口,三百多号人已经自觉的排成两列了,我心说,一个个都挺积极的,出去找吃的怎么不见你们一个个这么积极呢?
曾梅梅说到:“中午不是才吃过饭吗?从现在起每天只吃两顿饭,包括我!”
她转身从车里拿出了两桶奶粉递给了张毅与赵小玲…
“这是今天最大的收获,可别让小宝宝饿着了。”
赵小玲一边哄着怀里的宝宝一边说到:“谢谢你小梅姐姐。”
曾梅梅笑了笑说到:“谢我做什么?这里面也有你老公张毅的功劳。要不是他,就我和耀洋也不会这么顺利。”
我问赵小玲:“李京亮和蒋于涵呢?”
忽然一双手从后面抱住了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周雨婷那丫头。她发出一种嗲嗲的声音说到:“老公,给我带什么好吃的回来了?”
我有些烦她这个时候来胡闹,于是不悦道:“包 皮大香蕉吃不吃?”
“哼,你坏死了,我才不要呢!”
我不耐烦的推开她说到:“去去去,一边玩儿去!没看见正忙着吗?”
她十分调皮的冲我扮了个鬼脸跑开了。
我又看着赵小玲示意让她继续说…
“哦,李京亮和蒋医生他们出去找你们了。”
“什么?!”
我和曾梅梅异口同声惊讶的看着她,张毅也急忙问到:“小玲,他们什么时候出去的?”
她想了想说到:“就是你们回来前半小时。”
原本李京亮赌气不愿跟我们一起出去,可我们走后迟迟未归他不放心于是就叫上了蒋于涵一起,开着之前那辆黑色奥迪出去找我们了。现在天都黑了,而他俩还在外面。要知道晚上可不比白天安全,李京亮能打但没脑子,更别说还带着没有任何经验的蒋于涵。于是我说到:“我们得出去找他们,他们可能有危险!”
曾梅梅则示意先等等,如果明天中午之前他们还没有回来,我们再出去找。我看着她焦急的目光知道这明显不是她的心里话,可我明白她是不想我们晚上出去冒险。张毅似乎也看出来了,不过他可不像我这么听曾梅梅的话:“你们不去算了!我一个人出去找就是了,哼!”
曾梅梅拦住了他说到:“你不是一个人!你有老婆有孩子!”
张毅愣了一下,于是不在说什么,拉着赵小玲气鼓鼓的走开了。
我看着缓缓走向门口的曾梅梅,她似乎在犹豫刚刚的事。我想安慰她,她却说想一个人呆一会儿。于是我找了一个离她不远的角落坐着,陪她一起等我们同样担心的人平安归来。
很快夜幕笼罩了整个体育馆,所有人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此时这片寂静又黑暗的体育场里只剩下了我与她二人。月光透过门缝把她单薄的身影拉的很长。她是孤独的,她渴望得到身边人的理解与信任,但又害怕自己的情绪会影响到别人,这是我与她的共同点。而不同的是,我曾经也跟现在的她一样渴望改变自己、改变身边所有人、甚至改变这个腐烂的世界,但现在这些理想与我而言就像我的这条腿一样……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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