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樱一脸嫌弃地看向了眼前的陈北,让刘家破产?没想到这种话,他都能说出来。
虽然这个刘家,算不上什么豪门,但毕竟也是在本地扎根多年。
哪怕是他们自己,想要跟刘家整一块地皮,也是困难重重。
眼前这个一无所有的臭小子,居然妄言要让刘家破产,口气也未免太大了。
“你知道那刘家是什么人吗,我看你还是省省吧。”
白芷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
陈北面对她的嘲讽,却是满脸淡然,又说:“你只需要告诉我,去哪里能找到他。”
“你来真的?”
白芷樱微微挑眉,心想这小子,好像还真不是开玩笑的。
她心念一动,就想着,这正好是一次好机会,看看这小子究竟敢不敢为了他姐,去得罪刘家的人。
这也就算是对陈北的考验了,况且刘家敢对她姐姐动手,就算是陈北什么都不做,她也咽不下这口气。
“说来也巧,今天晚上刘世博给他儿子办周岁宴,还给我们送了两张请帖,你要是想去,今晚我带你过去。”
刘家和白家,根本就没有什么交情,还要特意送请帖过来,分明就是为了炫耀。
陈北眼中杀意闪过,敢动白若宁的人,他绝对不会放过。
“好,那就今晚。”陈北尽量压制住了自己语气里面的杀气。
“那也行,把你电话给我,我到时候联系你。”白芷樱抬起头,冲他说。
陈北却微微皱了皱眉:“我才刚回来,还没有买手机。”
“我说你,之前八年难道都在过山顶洞人的生活吗?”
白芷樱翻了个白眼,去找前台要来纸笔,写下号码塞进了陈北的手里。
“晚上六点半,打我这个电话,明白了吗?”
“好。”
陈北点点头,又撕下了一半的纸,在上面写了起来。
“这是我给宁儿开的药方,你让她每天喝三副,身体很快就能恢复了。”陈北将手中的药方,递到了白芷樱的手里。
“这能行吗?”白芷樱半信半疑地接过来,就见上面写着好几个中药的名字,不过她也看不明白。
“让她按时服用就行。”
陈北并没有跟她多做解释,淡淡地说了一句之后,便直接转身离开了医院。
陈北这次回来,还没有仔细去看看禾城的变化。
这八年来,禾城的确算得上是翻天覆地,跟他当年离开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不过,陈北还是凭借着自己的记忆,找到了那条老街,那个熟悉的门面。
锦善堂。
一间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中药铺子。
“这位客人,请问需要什么药材?”
陈北才刚刚进去,就有一个微微驼着背的老者,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你觉得呢?”陈北扭过头,朝着那人看了过去。
那老者见了陈北,却猛然就愣住了,瞬间瞪大了眼睛,浑身都在不停地颤抖着。
“你……你是……少爷!”
喊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是眼眶发红,老泪纵横,直接跪倒在了陈北的面前。
眼前这个老者,名叫徐福,当年是陈家的管家,从年轻的时候,就在陈家做事。
陈北的父亲看在他忠心耿耿,就为他置办了这间药材铺,以后也让他能有个退路。
这件事情,没几个知道,这间药材铺,也不算入陈家的产业,正因为这样,才在当年的浩劫中幸免于难。
“少爷,您总算是回来了,这些年您都到哪里去了?”徐福不停地擦拭着眼泪,但泪珠还是不停往下滚。
“当年我交代你的事,你做了吗?”陈北低头看向他,冷冷地问。
徐福猛然一颤,在地上连着磕了三头响头,这才哭着说:“都是我无能,少爷托付给我的那封信,我没能交到白小姐手上!”
陈北便深吸了一口气,看来,果然如此,当初他曾经写了一封信,托徐福交给她,但那封信,最终还是没能到白若宁的手里。
他正想让徐福先起来,这是,一名少女却忽然从内堂跑了出来。
见徐福跪在这里,她赶紧跑过来扶住他,问:“爷爷,你这是干什么啊,快起来。”
“快跪下,这就是我一直跟你说的少爷。”徐福非但没有起来,还把少女拉着一起跪了下来。
少女抬起头,朝着陈北看了过去。
她看着,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有些稚气未脱的青春气息,长相倒是十分灵动可人。
“你们先起来吧,已经没有什么陈家了,我也不是你们的少爷。”陈北摆了摆手,缓缓道。
少女扶着徐福,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有些费劲的样子。
“你的腿怎么了?”陈北微微蹙眉,问了一句。
徐福摆手道:“没什么,都是老毛病了。”
“我爷爷就是为了帮你送信,才被人打断腿的,就连我爸爸,他也……”
但少女却好像是有些不甘心,咬了咬嘴唇,眼眶瞬间就红了,语气也变得哽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