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了起来,秀垂落,眉目含笑看着他:“Bonjour!”
“什么?”粗糙手指玩着如瀑青丝,他听不懂。
“法语!早上好的意思!”槿兮说着伸了个懒腰,就要下床去。
男人从她身后霸道圈住她的腰,一脸严肃,不似方才的慵懒。
“你哪学的法语?学来作甚?!”语气透露出他的紧张,仿佛她学法语是为了逃去法国!
槿兮明白了他的意思,“司令是怕我逃去法国啊?”她故意道。
“你敢逃试试?!”他很严肃道。
“试就试,我倒要看看你真能把我怎么着!可别拿我家人拿楚笙威胁我!我知道你不可能真会动他们的!”槿兮霸气道,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她明白,萧慕白对她是上心的,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蛮横不讲情面。
“你说我能把你怎么着?!”他说着,作势要把她拉回,槿兮忙是躲开,“这算什么本事!”
“还有,时槿兮,我警告你,宠你疼你让着你,是因为你值得,肯乖乖与我过日子!若你但凡有离开我的念头,休怪我翻脸无情!”他松开她,下了床,边系睡袍带子边冷声警告她,那样子,是真生气了。
他沉默着拉开落地窗帘,背对着她的方向在沙里坐下,点了根雪茄,兀自抽着,边看外面没有停歇的秋雨。
秋风瑟瑟,枝头金黄银杏树叶在风中颤了颤,终是离开了枝头。
犹如恋人的无情离去。
槿兮也很郁闷,她与他说笑呢,他竟真生气,还那样严肃警告她!
没有理他,她去洗漱,从卫生间出来,他竟还坐在落地窗前吞云吐雾。
那样子,阴郁低沉。
烟灰缸里,聚着三只烟蒂。
乌烟瘴气,烟味呛鼻,槿兮过去,当着他的面,两落地窗打开!
“你还生我的气?”槿兮转身看着沙里还在抽烟的男人,问道。
难得他好像休息,不想与他起争执。
萧慕白抬眼,表情仍严肃阴沉,手里的雪茄,青烟袅袅。
“费德勒先生是法国人,我跟着他学画,耳濡目染难免学会几句法语,不是有意学的,你想多了。”
她红着眼解释,他仍旧一副不信的样儿。
“我与你解释不是怕你!是不想与你闹矛盾!信不信由你!”
在她转身时,萧慕白站起,从她身后圈住她,低头吮她间香气。
“不许跟我开逃走的玩笑!玩笑都不行!”
玩笑都开不得,可见他多怕她逃走!
槿兮释然,转身环抱他的腰,仰着脸,“原来,司令是在吃醋呢!”
萧慕白表情僵硬,骄傲地不肯承认,“我不吃醋!”
槿兮噗嗤一笑,踮起双脚在他脸颊边印上一吻:“J t''a !”
“你又说什么?什么意思?”
“法语,猪的意思!”槿兮大声道,一溜烟地跑了,双颊羞红如三月里的桃花,灼灼动人。
“时槿兮!你想造反!”萧慕白冲着那调皮的背影大声喝。
却不知,那是他心爱的妻子第一次与他告白……
槿兮背抵着洗手间门板,单手抚着噗通直跳的心口,暗自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