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南馨一脸殷切,那双水灵灵的眸子充满期望地看着他。
白家二老见她如此,皱着眉头,明显感觉这小女儿尚未与他们熟络,兴许早已忘记了他们。想必,她在城里呆惯了,也瞧不上这乡下地方。
“静晓,这儿是你的家。你一个弱女子,就不要再出去了,这年头兵荒马乱,还是家里稳妥。等年后,我托人给你在京城找个好婆家,离二老近些,也好有个照应!”萧慕白的话,直教黎南馨心灰意冷。
“静晓,司令说得极是!你这么些年在外头受了不少苦,就不要再出去了!”白老夫人牵着小女儿的手道。
“司令,静晓的婚事可就劳烦您了!”白老爷子上前感激道。
萧慕白笑笑,随即上了轿车。
黎南馨看着远去的车辆人马,满心失落,她的父母与她说话,她也心不在焉。
任谁都瞧得出,能入司令眼的女子,唯有他的夫人。
——
风雨交加的夜晚,卧室内开着两盏床头灯,汽炉我烧得很热,她仅穿着单薄睡衣。心情郁躁,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这几日,她睡得不甚好,吃得更少。白天周太太过来,听她说,她坏两个孩子的时候,都没害喜过,能吃能睡。
各人身体情况不同吧,只怕孩子缺了营养,育不好,自己吃不吃,是无所谓。
委实睡不安稳,她下了床,去沙边坐下翻阅西方美术绘本,打漫长的冬夜。
年后办学堂的事儿,还未与萧慕白说,他多半是不赞成的,没怀上的时候还好说。难道,她又一个梦想也泡汤了?她这辈子,注定要一事无成,如履薄冰地做司令太太?
她与那个理想中的时槿兮,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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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萧慕白来电,说是已准备动身回来,近日沿途天气不大好,专列兴许会晚点,让她不要担心。
她其实对他没以前那样殷勤,倒是他确实变了许多,会主动打来电话,告知他的行踪,不似以前,一走三两月都不打电话回来。
三日过去,专列果真晚点。
她并不担心,天气恶劣,想必挡在路上了。
平素,几位官太太打牌,除了槿兮,她们都会抽上几根女士香烟的,今日,谁都没抽,体谅她这个孕妇。
周太太连打了两个哈欠了,槿兮也困倦不行,摸到手里的牌,看也不看便出掉了。
“夫人,听说那白公馆是司令的别业?”八卦通常可以提神,周太太这么一问,其他两位太太也打起了精神。
槿兮平静得很,点点头道:“是呀。六条……”
“那位黎小姐……”
“是司令的远房表妹,司令母亲那头的亲戚,本姓白。司令这次回家乡祭祖已然将她送回老家了,也是命苦的女子,自幼与家人失散。”槿兮闲聊道。
“哟,看来是我们误会了。也是,司令可不是那种风流之人!”周太太笑着道。
“听说唐大都督的女儿,唐大小姐一直爱慕咱们司令,司令从不为之所动呢!”那孙太太也插嘴道,说完又觉自己多嘴了,忙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