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是没那个能耐杀了他!怕是还没拿到枪,就被他察觉了!就算她有能力杀了他,她自己也难逃一死!她才二十一岁,如此年轻,不值得为了一个男人,赔上自己的性命!
心中憋着一口恶气,她势必要出这口恶气的!
“醒了?”见她眨着眼皮,他按灭烟头,低下头,抚着她红扑扑的脸颊问。她身子虚,爱出汗,又耗了那么多体力,颊边的丝还湿漉漉地黏在脸颊上,饶是性感、迷人。惹得他又蠢蠢欲动。
槿兮不理他,吃力地翻身,背对着他。
他知道,她又气他往死里折腾她了!
“夫人,不许怪我!前前后后,为夫已足足两个月没碰你了不是?”他贴在她耳边,邪肆道,那大手在她的如凝脂雪肌上轻轻柔柔地抚。
两人之间,越是亲密,她越痛恨他!
却还要佯装媚态,故作娇羞,“外头公鸡都打鸣了,司令,您也该休息了!累坏了身子,如何去打仗?”
她有气无力道,哪怕身子疲倦极了,意识仍清醒。
这些时日,即使萧慕白不在身边,她也会失眠。她想,她应该是患上了失眠症。
萧慕白听她这么说,狂野地笑出声来,猛然将她翻过,健硕身躯压上,在她的惊愕之下,他已然与她水乳交融在一起!
那样迅猛、粗鲁,她快散了架。
他说,若他萧慕白在床上能累坏了,那岂不是太无能了?!
槿兮知道,自己又不小心说错话了,如刀俎上的鱼肉,任他蹂躏,直到实在体力不支,昏睡而去。
——
萧慕白在官邸这几日,每到晚上,都往死里折腾她,她也习惯了,累极了,反而能睡个好觉。
他一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便清醒睡不着了,总会想着那个叫白静知的女子。有一日,她曾拿着萧慕白留给她的钥匙去开保险柜,现那只怀表已然不见了。
一定是被他藏起来了,他一定不知她已经看过怀表里的照片了。
他还以为,他的替身夫人沉沦在他制造的温柔、宠溺的假象里无法自拔呢。
——
春妈为夫人梳洗时,又现了几根白头,瞧她气色也不太好,委实担心,总觉夫人是精神状态不如从前。想必还因小产的事儿难过吧,她也没向司令报告,免得司令大人分心。
眼下,听说又要打仗了!
这兵荒马乱的年月,何时才能过去?这些时日,常有老家亲戚来投奔她,幸而夫人宅心仁厚,肯收留他们在官邸打长工。
她对夫人越来越尽心,夫人有几次晚归,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与司令报告。
这日,槿兮收到了娘家的讣告,她那年迈的祖母于昨夜凌晨过世了。收到信笺,槿兮鼻酸,落了几滴眼泪,老人熬过了漫长的冬天,在春天离去,也好。
她是要回苏城奔丧的,立即给萧慕白去了电话。
前线正准备打仗,他定是去不了的,她在电话里善解人意地劝他不要分心,会代他向娘家人解释。
他叮嘱她多次,路上注意安全,不停安慰她,不要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