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婉气势汹汹地要出去,顾倾城不悦地皱眉,放下刀叉,扯掉领口的餐巾,起了身。
“苏婉!你站住!”他沉声喝。
那已然被怒意燃烧了的女子,哪里听到了他的话,聘婷倩影已到了门空。
顾倾城没好气地皱眉,只好迈开大步追出去。
他在院子里追上了她,拉住了她的皓腕,“回去!”
冷冷地喝。
“放开我!那是我写了三年的作品!现在署名都不是我!我要杀了他!”她歇斯底里地吼,如此失态,是顾倾城从未见过的!
那样伤心欲绝,好像自己最心爱的东西被人抢去了!
他双手扣着她瘦削的双肩,彼时,灯光下,可见她脸上闪烁着莹莹泪光,她居然还哭了!
“你杀他?拿什么杀?!你这样冲动找到他,别说杀了,他的一根汗毛你都动不着!”虽然这女人怪可怜的,他仍没客气,讽刺她道。
苏婉用力挣扎,瞪着他,“不用你管!你放开我!”
她扭着身子,激动道,气得浑身抖。
顾倾城立刻松开了她,苏婉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迈开步子,朝着院子大门走去,愤慨、憋屈,燃烧了她的理智,她管不了那么多,只想找到江绍同,将他杀了以宣泄心中的怒火!
哪怕与他同归于尽!
知道江绍同要和别的女人结婚时,她都没像现在这般愤怒、难过!
眼见着那个傻女人已然到门口了,本气得不想管她的顾倾城,到底是迈开了步子,追到院子门口,这次,他没劝,也没与她讲道理,直接将她粗.鲁地抱起,扛在肩头,进了院子,直奔主宅。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那下三滥!那是我的心血!混蛋!”一路上,苏婉歇斯底里地吼,拳头不停捶打他的身体。
顾倾城扛着她,进了主卧,将她朝床.上一扔。
她的身子在那席梦思床垫上弹了弹,立即爬起,他索性将她压住,“苏婉!”
男人厉声地喝。
这一喝,被气得魂儿都没了的苏婉,仿佛才回魂,她泪眼婆娑,看着顾倾城那近在咫尺的俊脸,她突然捧着他的脸,上身前倾,在他的错愕下,她吻住了他的唇……
顾倾城这个大男人愣住了!
她是那样用力撬开他的齿,粉.舌在他的嘴里放肆,带着一股决绝!
一直愣着的男人,回过神来,许是太久没沾过女人了,他竟然有些许的悸动,一团火苗在下腹燃烧,反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她的理智渐渐收回,才意识到正在生什么,他亦松开她,两人的身子贴合在一起,鼻尖贴着鼻尖,粗喘着,彼此的呼吸碰撞在一起……
他那修长的手指来到她旗袍盘扣上,多年没碰过女人,他体内的野兽正在苏醒!
“苏婉,是你先主动的!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说话间,他那染着红酒香气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鼻息间,诱.惑着她,磁性的嗓音,教人心悸。
尤其那修长手指,一点一点,优雅地解开盘扣,似野豹进餐前的优雅……
美色当前,她为何要拒绝?!
双臂主动换上了他的脖子,明明泪眼朦胧,表情却饶是妩媚,“顾先生,你会帮我出气的是吧?”
“当然!”随着那白.皙的肌肤、黑色的蕾丝,一点点地裸.露,男人的眸色愈沉了,他沉声道。
身下的女人,亦是性.感尤.物。
苏婉深吸一口气,再度吻住了他,她喜欢他的味道,喜欢他的吻,无关爱情,只是情爱。
——
他起初还以为她是身经百战的交际花,性.感妩媚的妖精,实则不过外强中干!
她怕得连连后退,终究逃不过他的魔掌!
这女人,有趣!
不管她的叫苦连天,他尽情驰骋,结束苦行僧的日子……
——
早晨,男人拉开厚重的窗帘,一缕阳光透射.进来,照亮了大床.上趴着的一动不动的女子。
锦被滑落至蝴蝶骨下之下,波浪一般的卷凌.乱地散开在白.皙的肌肤上,房间内还残留着一股子膻腥味儿……
他点燃一根香烟,兀自地抽,太久没吸,将将痊愈的肺部,被灼得难受,忍不住掩鼻咳嗽,立即按灭在烟灰缸里。
彼时,床.上的女子动了动,嘴里出难过的低吟。
云雨的滋味,哪里销.魂入骨了?分明是疼痛入骨!
她只动了动,又沉沉睡去。
顾倾城嘴角微微上扬,垂看了眼胸口处她留下的抓痕,那笑意更深了……
——
苏婉彻底清醒时,已是午后,她勉强爬起来,倚靠床头坐着,随手拿过床头柜上的香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拿过打火机,熟练地给自己点上,深吸一口,袅袅青烟从嘴角吐出一个一个烟圈。
想起自己的作品被江绍同盗卖,想起昨夜与顾倾城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心思有点乱,狠狠地吸上好几口。
荒唐的是,是她主动吻他的……
她苏婉虽喜欢以交际花的一面示人,却真真是个外强中干的小女子,喜欢玩,喜欢交际,不过是为了写书服务。
作家,该有丰富的阅历。
还好,顾倾城不在!
一会儿,她该如何面对他?
她是做贼似地偷偷溜出主卧的,忍着腿心的酸痛,小跑着去了自己的卧室。
幸好,下楼时,他不在。
早已饥肠辘辘,她需要饱餐一顿。
听管家说,顾倾城上午乘车出去了,不在家。
“太太,先生交代过,请您别出门去。”管家转告了顾倾城出去时交代过的事。
苏婉猜想,顾倾城是担心她再要去找江绍同算账。想起来,心仍气得颤抖,恨不能将那下三滥撕了,但,正如他所说,她又能把江绍同怎样?
吃过饭,她冷静地思考一番后,打了个越洋电话给她远在美国的律师朋友。
朋友说,要证明那本书是她苏婉所著,必须拿到手稿,那样才可以做笔迹鉴定!
顾倾城回来时,刚推开书房的门,一股呛人的烟味,他皱眉,就见着苏婉坐在皮椅里,正吞云吐雾,动作熟练如老烟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