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她是生理痛后,顾先生也就没那么担心了,止疼药他多的是,去找了来,倒了杯热水,放在床头。
彼时,她裹着被子,蜷缩在被窝里,嘴里哼哼唧唧的。
“药找来了!”拍拍她的肩膀,他沉声道。
苏婉疼得一阵一阵痉.挛,一动不想动,不是她娇气,要说着世上能将她折磨得苟延残喘的痛苦,非这经.痛莫属!好在,伟大的西医明了止疼药,吃一次能缓解大半天。
“拿给我啊!”她没好气道,吃力地翻了个身。
顾倾城在床沿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气若悬丝的样儿,她这副模样,真是难得。
真该拿她的相机拍下!
将以油纸托着的止疼药递给她,苏婉看着那药片,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咆哮道:“顾倾城!你就不能扶我一下,喂我吃下吗?!”
混蛋男人,折腾她的时候可没这样冷眼旁观!
他挑眉,咂了下嘴,只好起身,弯着腰,将她拉起,在床头放只枕头,让她靠坐着。
苏婉仍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儿,随时要倒下去,只见这寡情的男人,将药片放在她手心,将水杯递给她。
“赶紧自己吃了,我不会喂你。”他淡淡道。
苏婉被他这无情的样儿刺激得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药片塞入嘴里,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将药片咽了下去,她恨恨地瞪着顾倾城道:“姓顾的,你将来某天可别栽我手里!哼!之前熬的润肺粥都喂狗肚子里去了!”
说罢,她滑进了被窝里。
顾倾城扬唇,心想,他也没请她熬粥呀!
他又怎么可能栽她手里去!
关了灯,躺下,那疼得不能动弹的女人居然力大如牛地踢他,他翻身将她压住:“止疼药这么快奏效了?”
苏婉忿忿不平道:“顾先生!请你睡客房去,以后也别碰我!”
“苏婉,你没资格这么要求我。”幽暗里,他淡淡道,手插.进她的丝里。
“你不走我走!放开我!”不愿与他闹的,可能是生理期情绪不太好,再加上他的可恶,她委实窝火。
他虽不再压着她,但铁臂牢牢地圈着她的腰,任她动弹不得。
“再乱动,我保不准这就要了你!”他低声威胁。
苏婉却不以为然,“不嫌恶心你就来呀?!”故意扭了扭,蹭他身体的某处。
“你……!”出差半个月有余,他当真有些想念她的身体,被她这么一撩,委实难受,他没好气道。
苏婉的心情总算舒畅了点,很是得意。
“别动了,睡觉!”他冷冷道,并未松开她。
她调皮地故意扭了扭,晾他不会真的动她,气得顾倾城想去冲冷水澡,好在,他有强劲的自制力。
这一夜,他的手没离开她的腹部,亦不知是不是止疼药起了作用,她后半夜睡得很沉,很温暖。
——
早餐有红糖姜汤喝,管家说先生一早起来吩咐她叫厨房煮的,还加了些许的益母草,对女人好的。苏婉真怀疑是管家有心要撮合他们,才说是他叫的。
他哪里有那好心!
老管家怕她不信,还刻意当着顾倾城的面又提了,见他没反驳,苏婉才信,是他吩咐的。
“看不出来,顾先生还挺懂妇科的呀……”饭桌上只有他俩,拿着勺子喝汤水的苏婉,幽幽道。
顾倾城抬起头,淡漠地扫了她一眼,仿佛在说:阴阳怪气,肚子不疼了?
“你以前也没交过女朋友呀……”这话一出口,她意识到了什么,忙是垂下头,不小心踩他痛处了,她真心不是故意的。
他以前的女朋友,可不就是时槿。
对面的他没吱声,不怒而威,气场都变了,“当我没说,当我没说。”她连忙道,捧起碗,大口喝下那汤水。
这一碗热乎乎的红糖姜汤下肚,微微有点汗了,挺舒适。
想来,他以前这么照顾过时槿……
他一直没吱声,苏婉匆匆吃饱后,丢了句:“谢谢顾先生的汤!”
然后逃之夭夭!
这死女人!活该她疼死!
顾倾城看着她匆匆上楼的身影,在心里冷冷道!
——
那一叠洗好的照片里,有几张照片简直教她“热血沸腾”!
照片里,江绍同的妻子孟佩珊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的,那孟佩珊还大着肚子呢,那男人看起来与她差不多的年纪,亲密的样子绝非正常的男女关系!
江绍同啊江绍同,真是活该!
起初,他踹了自己与那孟佩珊结婚,她还真以为他是被逼无奈的,后来,他将她的手稿私自拿去卖了,且以他人的名字,她才认清楚他有多下三滥!
她找来报纸,以剪刀剪下自己所需要的字,以胶水一个一个粘信封上,这样拼出一个地址和收信人,将照片塞信封里,亲自出门去邮寄。
收件人是江绍同。
她或许该狠点心,寄给报社,爆出这桩豪门丑闻。又怕后果严重,对顾倾城生意不利。
——
江绍同刚回到家中,将那几张照片甩在了正在喝汤养胎的孟佩珊脸上。
“江绍同!你什么疯?!”
“我什么疯?!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养胎?这孩子怕是个野种吧?!”江绍同怒不可遏,一脸狰狞,原本在孟佩珊面前处于弱势的他,此刻如一头被激怒的疯狗。
孟佩珊这才看到那些照片,她愣了。
听到动静的江母下楼来,忙问怎么了。
“妈!我要离婚!”江绍同气愤地咆哮,猩红的双眼死死瞪着孟佩珊的肚子。
孟佩珊看到那些照片,十分镇定,“几张照片而已,能说明什么?”
“能说明什么?!好,我拿给报社去,让全省城的人看看你孟大小姐的面目!”江绍同说着,抓起照片就往外走,孟佩珊追了上来。
“江绍同,你有没有脑子,那样丢脸的是你——啊——”江绍同狠狠一推,孟佩珊被他推倒,跌坐在地上。
江绍同看也没看一眼,摔门而去!
他刚出门,屋里传来孟佩珊的尖叫声,他似没听见,开着车扬长而去。
——
苏婉正和三个太太打牌,听说孟佩珊小产了,坊间传言,是个野种,被江绍同打掉的!
她当没听见,专心打自己的牌。
麻将因徐太太头疼而提前散场,彼时,天还没完全黑,她打算步行回去,没走几步,就遇着了江绍同。
她扭头便走,江绍同立即跟上,将她扯入怀中,紧紧抱住!
他说:“苏婉,我们回纽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