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苏婉在心里否决自己的猜测,但某人方才的模样,分明是在气她不在乎他!
她有点懵,难以置信。
找出他的香烟,抽了一根,立即点上,她需要冷静冷静。她站在窗口,吞云吐雾,一脸深沉,认真思考着,他究竟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喜欢上了,她该如何应对?
她不是对自己没信心,是她深知顾倾城有多爱时槿兮!
——
当晚,她下楼吃饭没见着他,老管家说他出去了,不回来吃晚饭。
哪去了,也没交代。
清湾省城夜晚,不输沪上的繁华,这里有夜总会,有明星驻唱,亦有热闹喧嚣的喝酒的Bar,洋人开的。
他坐在高脚椅上,正喝着酒,保镖藏在暗处,时刻保护他的安全。
六年来,这是他第一次来这声色场所,买醉、泡女人,曾经的他,风流花心!
“先生……一个人?”打扮妖.艳的女人上前来搭讪,他睨了一眼,便转过头去,扬手打掉。
女子识趣地离开,不稍片刻,又有前来搭讪者,他也一样反应。
不是太俗就是太艳,没一个入得了眼的!
这酒,越喝越多,醉意渐渐袭来,这会儿,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走了过来,看起来没那么俗气……
——
苏婉趴在床.上,脸上敷着珍珠粉,看了看时间,她家顾先生居然还没回来。
有应酬?
他出去应酬一般都带她,几乎没见他一个人出去应酬过,一般的应酬,他这尊神也不会去。
洗掉珍珠粉,他还没回来,她只好关灯睡觉,屁.股上的伤结痂了,估摸着再过两天她就可以自己洗澡了,每晚都是他帮擦身,擦着擦着便擦枪走火。
在她快睡着的时候,卧室的灯亮起,苏婉侧过身,还没开口,闻到一股浓得刺鼻的酒气!
只见顾倾城肩膀上搭着西装外套,领带松松垮垮的,衬衫扣子解开到第三粒,随着他走近,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扑鼻而来,她嫌恶地皱眉,爬了起来。
居然会以为他对自己动心,这不,这就出去风流了!
“顾先生,去哪玩了?”她下了床,走到他跟前,酒气实在重,实在臭。
看着他,她笑着问。
一眼瞧见他脸颊上的口红印!
她不是没见过他风流的模样,当年在邮轮上见识过,左.拥.右.抱,夜夜笙歌!
顾倾城眯着眼,薄唇抿着,淡淡道:“Bar。”
酒吧呀……
“好玩么?你应该好多年没去过了吧?怎么不玩个通宵呀?”她幽幽地问,双臂环胸,没有气愤,也不吃味,只觉挺脏的!
“你吃醋?”他淡淡地问,虽有些醉了,没大醉。
苏婉忍俊不禁,笑得露出了洁白贝齿:“我会跟外头的那些野花吃醋?那也太降我身份了!”
死女人!
他恨恨地咒骂,只见她又趴上了床。
“顾先生,你身上太臭了,快去洗洗,不然,您今晚睡客房去!”她扬声说道,“我太困了,先睡了!”
等他醒酒后,她得好好与他理论理论才是。
他们是夫妻,是伴侣,他的心可以没有她,但身体必须忠诚!
他洗漱好出来,头都没干,扑上床,将她压住,一阵乱吻,苏婉气得将他推开后,正要骂他,这尊神居然睡着了!
——
顾倾城下楼时,苏婉已经在吃饭了,她是坐着吃的,看来伤是好了。
“顾先生!早!”她放下勺子,看向他,扬声道。
顾倾城礼貌性地对她点点头。
“小翠,把先生的醒酒茶端来!”苏婉扬声吩咐。
顾倾城在她对面坐下,彼时,他西装革履,一副绅士儒雅的模样,不似昨夜的风流浪荡。
“身体不好,就少喝点酒!”看着正喝茶的他,她像个妻子,对他劝道。
顾倾城挑眉,“谁身体不好?”
骄傲、自大!
苏婉心里骂他,面上却笑着:“您先前做过大手术的,忘记啦?”
顾倾城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顾先生,我们该好好谈谈,关于你出去,出去泡夜店的事。虽然呢,你昨晚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但是,我得把我的原则先摆出来。”苏婉看着他认真道。
“我这人,思想很开明,看得开。我认为我们的婚姻,可以或者说,不需要爱情。但是,对彼此绝对要有肉体上的忠诚!”她又道。
对面正喝粥的顾倾城,抬起眼,看着她。
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极其优雅。
对面的苏婉,又穿上了旗袍,外头罩着针织衫,双臂环胸,一脸的认真。
“否则?”他淡淡地问,依旧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儿。
“否则……咱们现在就散了呗!江绍同现在与孟家闹翻了,手稿也在我这了,我找美国的律师朋友告他即可!至于江家怎样,我也没那么在乎了!”苏婉并没生气,把.玩着手上的钻戒,一副要摘不摘的样儿。
倒是他,心里极为不痛快。
她还真是潇洒!
他作势抬起手腕,看了手表,赶时间的样儿,起了身。
实际上,他当真没辙治她!
“没空与你废话!”他酷酷道。
苏婉立即站起,“我权当你答应了!总之,跟我在一起,你不可以纳妾也不能在外头养女人!”
他背对着她,嘴角悄悄地扬起。
蠢女人!
别说纳妾、养女人了,他现在对别的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苏婉死死地瞪着他的背影,待他走远,出门去了,她才想起,他今天穿的这一身西服,是她给他买的那一套!
顾倾城啊顾倾城,她还真捉摸不透他!
——
那天之后,他再也没出去泡吧过,更没染过女人香回来,偶尔,他还会带她出去吃西餐。她以为,她与顾倾城会这么一直若即若离却又亲密无间到老的,直到一个叫阿樱的女人出现……
这日,苏婉如往常一样,从外头回来,怀里还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鲜花。
刚进门,就见着一个陌生的女子在客厅里晃悠,她穿着朴素的衣服,扎着一根麻花辫。
见她进门,她也看着她,二人对视了好一会儿。
“家里来客人了呀……”她还以为是老管家或是谁的亲戚,扬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