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在这兽界,你确实是母的
次日。
待君来。
榻上,一天龄已醒。
而在榻边,羡央儿还在伏睡着,模样颇为香甜。
他安安静静地看着她头上乌黑明亮的发丝,悄悄抬手,欲抚,又止,欲抚,又止。
来回往复了数次后,他最终是轻轻一推她手臂,冷冷出声来:“羡大小姐,你是不是该醒了?”
话落,羡央儿睁开了双眼,缓缓站立来。
一天龄这时也坐了起来,准备下榻。
羡央儿却是一轻语:“你全都恢复了?”
一天龄看向她,漠然而回:“羡大小姐,你便宜还没占够吗?”
羡央儿微怒,内心直骂,混蛋!你就这么喜欢翻脸不认人吗?
“去,给我倒杯水来。”一天龄不再看她,也不再下榻。
羡央儿咬牙切齿,但却还是走向桌子给他倒去了。在倒好一回身后,她瞪着他,一语:“你是不是很想找个丫鬟给你端茶倒水?”
一天龄对盯,反问:“怎么,不行?”
话出,羡央儿就把倒好的水自己喝来!
“果然是天生娇贵,永远也干不了这等卑贱之活!”一天龄随即一讽。
羡央儿目光一沉,接声:“你再说一次!”
一天龄却避开了她目光,因为她已蓄势待发,就想揍他了。
羡央儿微微一哼,又拿起了桌上之壶,倒满一杯,走向他来。
在递来之时,她冷声而语:“我看你天生就是嘴贱!这辈子永远也吐不了象牙!”
一天龄接过,先喝,回来一句:“在这兽界,你确实是母的。”
话出,羡央儿气得发抖!
而一天龄将杯子塞回她手中后,便又躺下,闭目休憩了。
羡央儿倏然一用力,直接把手中杯子捏得粉碎!
“你等着,等成了婚,看我怎么收拾你!”说这个的时候,羡央儿已是心不跳脸不红。
一天龄面庞不自然地抽了抽。
而羡央儿随即把手上碎灰一抖,就走到桌边坐了下来,然后开始闭目明悟适璧篇术法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门外却是传来敲门声和一个女声:“一煌小姐,我能见见你吗?”
女声不是别人的,正是七红毓的。
羡央儿闻声一愣,随即就易成了一煌,走去,开门来。
一照面,一煌态的羡央儿便淡然问来:“你有什么事?”对七红毓,羡央儿还是客气的。
七红毓犹豫了一下,才语:“一煌小姐,我能进来再说吗?”
一煌态的羡央儿让开了。
七红毓走进,望了望榻上静躺成眠的人。
一煌态的羡央儿随手关上门,走到桌边,语来:“坐吧。”
七红毓应了一声:“谢谢。”
在她坐下后,一煌态的羡央儿才又语:“说吧,你来是有什么事?”
七红毓又似犹豫了一下,才语:“一煌小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你成全。”
一煌态的羡央儿盯了她一下,即语:“如果你是来为那赋蓓蓓求情,那就免了。她的刀,我弟弟是不会帮她修复的!”
七红毓瞬间黯然。不用说,就是羡央儿一语中的,说破了她的心思。她的确是不忍赋蓓蓓那般气闷。
“一煌小姐,我知道蓓蓓昨天和你说话是冲了点,但是她绝对是没有恶意的!请你别和她一般计较,好不好?”七红毓恳求出声。
一煌态的羡央儿盯着她,静默了一下,才接声:“你和她关系这么好吗?竟然这般低三下四来乞求于人!”
七红毓失笑一丝,接声:“她是我师妹,她有困难,我自然会不遗余力帮她。一煌小姐,就请你帮帮忙,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能做到的我绝对去做到!”
一煌态的羡央儿没有再看她,而是看向榻上的一天龄,出声来:“天龄,你看这位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你要不要帮?”
一天龄缓缓睁开双眼,坐起来,看向七红毓,漠然而语:“七红毓小姐,你自己的忙,我,都不想立刻来帮,你觉得我还会帮你那不识好歹的师妹吗?”
七红毓听着,不禁咬起了嘴唇,目光有忿。
“好了,如果你只是为了她的事而来,那你可以离开了。”一天龄下起了逐客令。
七红毓这时深吸一下,接声:“我要回宗门了,离开前,你帮我看看我身上的血脉,就算是你完成了当初帮我查身世的承诺!”
话落,一天龄和一煌态的羡央儿皆是怔了怔。
“看看你身上的血脉?你身上血脉怎么了?”一煌态的羡央儿回神后,问来。
七红毓收敛了一些忿色,解释来:“前些天,在鼓台和论珏比试的危急关头,我身上出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彩虹异象。而我师叔说,这可能和我躯身血脉有密切关系,所以,我就想能不能从这查出我的身世。”
一煌态的羡央儿若有所思。
一天龄却是已起身,他走近七红毓,并来到她背后,目光直射她的脊背,犹似有某种穿透之能!
七红毓没有动。
一煌态的羡央儿怔了怔,随即问来:“怎么了?”
一天龄却是闭上了双眼,神情有一丝苦涩,微微一叹。
七红毓不由起身,看向一天龄,问来:“你看出了什么对不对?快告诉我,到底是什么?”
一天龄睁开了来,目光有些复杂地看着她,缓缓而语:“七红毓小姐,你当真要以此来了却我帮你查身世的承诺?”
七红毓沉默了一下,接声:“对!只要你告诉我这彩虹异象到底是什么,身世承诺之事就立即作废!”
一天龄深吸一下,失笑一丝,语来:“七红毓小姐,那你听好了,我,接下来的话,你最好不要再告诉他人,因为你这彩虹异象乃是一种逆尊之纹!
“它是遥远之前一位名叫逆虹酥的逆头大尊所独有的。它相当于一种传承契印,蕴含着部分时空之能。它能让境者有条件地穿越到过去。而你已经有激发它的迹象了。一旦让外人得知你拥有此等逆印,自会引来无数觊觎,乃至掠夺!
“另外就是,这位逆虹酥乃是出自圣界寸语宗。想来,你这身世和圣界寸语宗有着不小的关系。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一天龄走向了软榻。
七红毓完全忘了回神。一天龄说的这些讯息,已让她彻底陷入了呆滞。
一煌态的羡央儿看了看她,目光也有些复杂,内心嘀咕,竟又是一个和小养一样身世惊人的!这混蛋,还真是会遇人!
“谢谢。”最后,七红毓回神说来。
一天龄却已躺下,闭目而憩,不再搭理。
七红毓瞥了他一眼,便对一煌态的羡央儿说来:“一煌小姐,打扰了,告辞。”
一煌态的羡央儿这时却是问来:“等一下。你之先说要回宗门了,难道你不继续等待兽练之机了?”
七红毓却是又瞥了一天龄一眼,才语:“他说了,短时间内这兽/兽城兽眼不会再全部开启了。”
一煌态的羡央儿瞟了榻上人一眼,内心再起恼,这混蛋,果然就是在沾花惹草!
七红毓朝门迈去了。
在拉门一瞬,她却又停下,回身问来:“一公子,我能不能再问你一件事?”
称呼变了,已然有了隔阂之意。
“什么?”一天龄静默了一下,才回。
“这兽/兽城内传闻的人级天啄我心丹,它是真的吗?”七红毓之所以会来问,完全是因为她已经认定一天龄阅历极其磅礴!毕竟他连这种逆尊之纹都清楚,且刚才看上去还对这种逆尊之纹不怎么在意!甚至可以说连一丝羡慕嫉妒都没有!
一天龄睁开了双眼,坐起来,看向她,接声:“七红毓小姐,你可不像贪图外物的人,为何要问这个?”
七红毓沉默了一下,才语:“因为这个人级天啄我心丹,它曾经导致我师尊废寝忘食地炼制,最终……却是让她耗尽心血也没能如愿。我需要弄清它究竟是什么样的,以告慰她的……在天之灵。”
一天龄听着,垂下了眼帘,神态有些复杂。
一见,一煌态的羡央儿有些迷惑。
而七红毓则是立时又语:“你知道对不对?请告诉我,到底是不是真的?”
一天龄睁开双眼来,凝着她,接声:“七红毓小姐,真的又如何?你难道还想继续追查下去吗?要知道,巫马城主她可是已经杀一儆百了。”
七红毓却是一回:“这人级天啄我心丹本就是我宗门收藏之物!一切不过是当年宗门之中出现了一个律令一族的叛徒,才导致外泄的!如今,我师叔也正准备和我们回宗门报禀!届时,这巫马莉莉她也要掂量掂量这里面的利害关系!”
看到七红毓如此义愤填膺,一煌态的羡央儿沉思着。
而一天龄目光却是变得深邃起来,他静静一语:“七红毓小姐,你真的这么想告慰你师尊在天之灵吗?”
七红毓含泪而喝:“师尊抚育之恩,七红毓此生已难还!”
声落,一天龄起身,抬手而张,掌心赫然出现了他身上最后一颗人级天啄我心丹。
七红毓怔住,皱眉不解。
一煌态的羡央儿眸中含静,未言,未动。
“七红毓小姐,这就是人级天啄我心丹,给你。”一天龄以境力将丹推送到了七红毓面前。
七红毓震住,难以置信。
“只是告诉你逆尊之纹,总觉得让你吃亏了,此丹就算稍作弥补吧。不管你是要拿去祭奠也好,还是上交宗门也罢,都随你。唯有一点,你不可向人说,此丹是我给你的。”一天龄随即又语。
七红毓回神了,紧盯而问:“你……你怎么会有这人级天啄我心丹?”
一天龄失笑一丝,只接声:“七红毓小姐,你可以离开了。”
七红毓欲追问。
这时,一煌态的羡央儿说来:“我弟弟是界药师出身,能练出这人级天啄我心丹没什么好奇怪的。七红毓,我弟弟给你这人级天啄我心丹,你最好还是自己服用。尽快提升你自己实力,才能让你更好地去查自己身世!圣界寸语宗,那可是当今圣界三大帝圣势之一!”
七红毓默然了。
“另外,我也建议你们不要再执迷这人级天啄我心丹的真相了。巫马莉莉能在这巨大的兽眼风波中,成为兽/兽城之主,那在她背后肯定就有不惧你们药天宗的势力!一旦真正引起了灵兽两界的界战,那你们就可以说是灵界的千古罪人了!”一煌态的羡央儿说得很严肃。
七红毓不禁一震,千古罪人?
“好了,拿着它,你回去吧。”一煌态的羡央儿又一语。
七红毓看着眼前的丹,还是有些犹豫。
一煌态的羡央儿不禁失笑:“我弟弟难得送外人东西,你竟还这么不赏脸,莫不是瞧不起他?”
七红毓被说得尴尬了,她缓缓抬手将丹一收,低声说来:“谢谢。”
“你若真要谢,那就当我面把它先服了。”一煌态的羡央儿自然还是怕七红毓太傻,会把丹上交或者给他人。
七红毓有些不知所措了。
一煌态的羡央儿不由一笑:“快点啊!”
一声催促,最终让七红毓投降来,她服了。
丹一入喉,她便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蔓延全身来。
“你可以试试现在身速。”一煌态的羡央儿又是一笑。
七红毓一怔,一动念,她人已消失。
待君来大门外,一道茜红之光倏现,七红毓已立。
她内心大骇,这……是什么速度?
我连一丝境力都未动用!
“七红毓,你听着,你服用了人级天啄我心丹的事情,绝不可外扬!若是让我知道了你泄露我弟弟的秘密,那我可会过来找你麻烦!”七红毓耳边,传来了一煌态羡央儿的密音。
七红毓定了定心神,以密音一回:“一煌小姐,我记住了,你放心,任何人我都绝口不提!请一煌小姐再替我谢谢他!”
“嗯。”
在一煌态的羡央儿密音一落后,七红毓就朝前走去,回最可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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