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褚秋姑且信你一次,长风,去把你师兄叫出来。”褚秋似乎信了,吩咐下去。
那名弟子也不犹豫,立刻上山通禀。
许流苏却是眉头皱的更厉害。
前脚一副喊打喊杀,现在居然妥协了?
不过既然是长弓殿长老身份,许流苏也未多想。
“师弟,有蹊跷...”吕春秋凑近道。
“哦,师兄也觉得这事不对劲?”许流苏面色不太好看。
“嗯,不对劲。之前那叫长风的弟子冒然出手,故意将羽箭射偏,他并非要杀你。而且这个褚秋长老似乎也在说假话。”
吕春秋神魂非凡,眼力敏锐,之前冷眼旁观,看出了很多诡异。
“这么说来,的确有诈了...不过无妨,一会儿见了候兄再说,我就不信侯青也会骗我。”
对侯青这人,许流苏还是信任的。
不多时,一名青衫弟子被很多弟子簇拥而下。
看得出,侯青面容憔悴不少,一张脸颇为苍白,好似大病初愈,眉眼疲惫。
“许兄?”侯青见到许流苏目光一亮。
“候兄,别来无恙啊。”
侯青一步上前,仔细盯着他看,才如释重负道:“我便知道你没那么轻易死掉,一向气运加身之人,如何能轻易殒命?看来我想的是对的,苦苦等候,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侯青露出一丝真挚的微笑。
“候兄,究竟发生了什么,你门下弟子似乎对我有所偏见啊,还说我杀了你师弟,夺走了西部矿脉?”许流苏将知道地问出来。
侯青却是摆手,目光警惕,低声道:“许兄,这儿人多眼杂,先随我上山一叙。等等,这三位...”
侯青认出了素素,却不认识吕春秋和木碧城。
许流苏认真道:“放心吧,都是心腹,不必担忧。”
侯青点头道:“好。”
......
侯青出面,风波平息。
褚秋虽未长老,但地位似乎没侯青高,一直跟在几人身后,也不说话。
一路上,许流苏倒是大开眼界,见识了长弓殿的武斗场,明光塔,骑射演武场,还有弓道大殿。
略作客套,侯青便带着几人进入一座偏殿。
在一座隐秘的修炼室内,众人齐聚,还有不少长弓殿杰出弟子,有人看见许流苏,神情大为紧张。
却被侯青阻拦。
在一座冒着寒气的玉床上,许流苏看见了浑身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李光...
李光算得上精英弟子的精锐,一身弓道天赋超然,在天骄榜地二十多名,曾经何等意气风发。
可现在的李光明显受尽折磨,痛苦不堪,白皙脸颊满是血淋淋的爪痕,双眼依旧猩红,两颗犬牙比正常人要尖锐。而最可怕的却是秀发。
秀发已经全白了,手臂上有森森漆黑麟甲,活像一头妖兽。
“大长老,许兄来了。”侯青抱拳道。
石床便坐着一名灰袍老者,鹤发鸡皮,皱纹遍布,但一双眼浩瀚深邃,面容慈祥。
许流苏从老者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莫名震慑气息。
虽然不比吕春秋那般深不可测,但明显也是真强高手,应该在半步真丹左右。
至少,霍天虎、魅三娘是比不上这位大长老的,独眼男子应该和大长老相差不多。
大长老名为褚云子,长弓殿论字排辈,长老之姓都是褚姓。
“大长老。”许流苏恭敬道。
“来了...这一趟真是有劳许小友了,之前小青与我说过你们之间的事,但老夫不甚在意,没想到许小友真的会履行承诺,不远万里而来,还背负着被追杀的风险。”褚云子长叹一声。
旋即,褚云子转头看来,目光扫了扫吕春秋和木碧城,神情微微一变道:“许小友,倒不知这二位...”
许流苏连忙道:“大长老请放心,绝无恶意,只是跟在我身边的扈从。”
褚云子眸光一闪,也慢慢点头道:“那好吧,既然如此,那老夫也直接讲了。自从那次灵药古堡回来以后,光儿便身染诡异症状,维持半年,发作次数却多了起来,先悄无声息将我后山妖王开膛破肚,不过那时全宗上下都没在意,本以为是光儿胡闹,可后来的事情却越演越烈,动辄伤害他人,轻则自残,重则残杀同门。”
“竟然这么严重。”
许流苏发现周遭弟子都面露惋惜和沉痛。
很显然,李光在宗门人缘极好,地位不低。
“哎,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只要被光儿伤过的弟子,都会莫名其妙染上这种疯魔症状,而就在数月前,光儿意识清醒时,却念出了你的名字...”
“许流苏...”
褚云子眉宇思虑,忧心忡忡:“所以我便派小青前去找你。”
“原来如此。”许流苏淡淡点头。
后来的事情,他一清二楚。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我看病情似乎被稳住了。”许流苏笑道。
“嗯,许兄,褚秋长老特意在附近找到了一位炼丹师,对师弟的病症有把握,就是这位。”侯青介绍,手指向身边一位闭目养神的黑袍老人,老人苍老无比,枯干清瘦,脸颊如皮包骨,模样十分悚然。
许流苏皱眉看去。
从进门开始,便有一道若有若无的冷芒盯着他。
许流苏起初还在怀疑,现在经侯青介绍,也终于知道是谁在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