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明若将药方揣入袖袋,“对了,你怎么会认得小篆?”
“有很多经史子集都是古字记载的,从小便有太傅教导学习古字。”司皓宸的语气很平淡,似乎理应如此。
“太傅教的啊……”明若暗自咋舌,太傅不是教导太子的吗?“那太子没想法吗?”
司皓宸眸中含笑:“有是有,但也只能想想而已。”
“好吧……”明若都能想象出太上皇偏疼幼子,丹胥帝气得咬牙切齿也只能忍着的憋屈样。
二人由宣和门进入后宫,坐着轿辇直接去了长春宫。
“太妃娘娘,王爷来了。”彩莲看到云亲王同王妃一起下了轿辇,急急奔进寝殿。
“宸儿怎么来了。”沈太妃其实啥病都没有,沈碧池进宫来,添油加醋地说了明若许多坏话。还说明若在王府横行霸道,连菊苑的人都非打即骂。沈太妃听了十分恼火,只想把明若叫进宫磋磨一番。
“太妃娘娘,您看这……”彩莲有些慌,太妃宣王妃进宫侍疾。只有王妃来怎样都无所谓,这王爷也来了,就……
“给本宫宽衣。”沈太妃起身,白莲和沈碧池上前脱外裳的脱外裳,卸簪环的卸簪环。
明若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司皓宸进入寝殿里,就看到沈太妃歪在罗汉床上,头上勒着松花绿镶琥珀的抹额,身上穿着半旧袄子。锦被只盖到腰腹处。沈碧池坐在床沿上,给她按摩着头顶。
“母妃可好些了?”司皓宸先开了口。
听到动静,沈太妃缓缓睁开眼睛:“宸儿怎么来了?母妃这是老毛病,忍过这两日就好了……”
“太医怎么说?”司皓宸继续询问。
“不要宣他们来,来了也是那套老话,开些安神的药,让本宫好生将养。”沈太妃叹了口气。
“那怎么行……”司皓宸沉声道,“宣陈院首来为太妃看诊。”
“是。”一个太监应下,马上往太医院去了。
明若都不用‘闻’‘问’‘切’,只是‘望’就知道沈太妃是在装病,你见哪个头疼得要死的人,还有心情绾个高椎髻,涂脂抹粉上口脂的。
陈院首很快就到了,能做到太医院院首,医术差不到哪儿去。一番诊治,心下有数。在宫里混了十几年,什么‘病症’没见过。
有一种病,就叫做——主子说头疼就是头疼,说脚疼就是脚疼。可问题是,我也想把你说得严重些,可你好歹脸和嘴唇涂白点儿,我也好发挥。你这气色比我都好,我说你就要死了,也没人信啊。
“太妃娘娘这是沉疴,只能慢慢调理。”陈院首沉思片刻,写了个温补身体的方子:“此药早晚煎服,多休息。”
“你们平日就是这么糊弄太妃的!”司皓宸将手里的茶杯重重在掼桌上,杯盖都跳了几跳。
云亲王的怒火可不是好承受的,陈院首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微臣不敢!”
“本王看你敢得很,太妃的头还在疼着,你开个药方就算交差了?”司皓宸一脸冷肃。
陈院首垂着头,心中的恐惧渐渐变为恼怒,要治头痛不是吗,他治便是:“微臣开的方子是日常调养所用。现在是头风发作期间,需要服镇痛药和针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