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这几天一直在移动公司转悠,打着保险公司业务员的名义,接触了市场部的经理,探听了他们的合作条件,听那经理说价位在150—200元左右的礼品还没有落实。这简直就是给海州晚报准备的一份厚礼。
在我的坚持下,元朵终于答应自己做这个方案。
“单凭靠这一个方案,我就能当上大客户部经理?”元朵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
“当然不能确保,要做,就要提高成功率,干脆下猛药,来个双料重口味的。”我一挥手。
“再来一个?”元朵睁大眼睛看着我:“大哥,你肚子里真有货,又在公交车听说了一个信息?”
“重复了就木有意思了。这个我是送报纸的时候,听一个订户反馈的时候得到了一点启,说给你听听,不知道能否有用!”
“快说——”元朵的眼神有些兴奋,脑袋都快凑到我嘴巴边上了。
我信口开河:“是这么回事,那订户说她孩子作文很好,问我们的报纸能不能刊孩子的作品。那订户还说,要是报社能成立一个小记者团就好了,到时候他们家一定订阅一份报纸……”
其实,这话是我杜撰的,我是在观察走访了好几所小学,和几十个小学生以及家长接触调查后得出的思路。
元朵听我说完,一拍手:“哎呀——太棒了,我们可以以报社的名义成立晚报小记者团,定期组织孩子们参加各种采访和培训活动,在报纸上定期刊孩子们的习作,凡是报名参加小记者团的孩子们,只需要每年缴纳180元的会费。而其实这180就是订报纸的钱,只是换个说法而已。这样,我们就是社会和经济效益双丰收,孩子们也得到了很好的回报,家长也会积极响应。”
聪明的元朵,一点就通。
我朝元朵竖起了大拇指:“你真行,我都没有想到这么好的主意。”
元朵不好意思又开心地笑了:“这都是给我启地好啊,你才是真行呢!”
看到元朵开心,我心里很高兴,催促元朵:“那就赶紧做这方案吧,心动不如行动,这就干起来——”
元朵被我激起来一股冲动和热情,随即打开电脑,看着我:“那你在这里陪着我,我们边商讨边打方案。”
“没问题!”
于是,在寂静的深夜里,元朵边快速打字,边和我商议着具体措施。我在旁边故意不说具体该怎么做,都是以元朵为主,当她思路卡壳的时候,我就旁敲侧击地点拨一下,元朵立刻就能意会。
凌晨4点,两个方案的草稿全部完成。
我松了口气,有这两个方案,一定会极大提高元朵在秋彤眼里的分量,这个大客户部经理应该是手拿把掐的。
我的任务基本完成,下一步就看秋彤的眼光了。
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元朵也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胳膊,说:“大哥,辛苦你了,让你这么晚陪着我。要是这个活动方案被公司认可,这都是你的功劳!”
“哪里,我只不过是随便提供了一个线索,关键还是你的思路活络,策划得体。”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元朵,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啊,大哥?”
“你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两个方案和我有任何关系。”我的口气很严肃。
“为什么?”元朵露出疑惑的表情。
“第一,这方案确实是你的策划,不是我的;第二,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和你有什么更近的关系,人言可畏。所以,你必须答应我,否则——”
后面的话我没有说出来,因为我不想伤害元朵。
元朵看我的神情很认真,了一会儿呆:“那……好吧。”
我缓了下口气:“再有一个多小时就要上班了,抓紧睡会吧。你睡沙,我到外面的分拣桌上躺一会。”
“不行,外面冷,这个沙可以折叠放平,我们都在这里睡,”元朵说着从橱子下面抱出一个小被子:“我俩一起盖这个。”
“这样不行。”
“我说行就行,不然,你睡外面,被子给你,我什么也不盖。”元朵赌气说。
看元朵不高兴,我答应了。
于是,黑暗中,我和元朵和衣而卧在放平的沙上,同盖一床小被子。
沙很小,被子也很窄,元朵紧靠着我,我想往后缩,后面是冰冷的墙,无路可退。
元朵的身体贴近我,我真切感受到了元朵身体的青春活力和芬芳气息。
元朵的手不知何时钻进了我的手心,很乖顺地将小手放在了大手里。
元朵丰满的身体触碰着我的胳膊,我甚至能感觉到元朵身体的起伏和弹性。
我不是柳下惠,身体内有一股热流涌动。
我一动也不敢动,极力控制住自己,干脆打起了呼噜。
元朵见我睡着了,呼吸有些急促,突然在我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我一阵眩晕,我知道,此刻,如果我要,元朵是不会拒绝的。
可是,我的意念强行控制住了自己的欲念,一遍遍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对元朵做越轨的事情。
元朵这时把手从我手心拿出来,搭在我的胸口,顺势就搂住了我的身体,然后将脑袋放在我的脖颈处,安静地不动了……
一会儿,传来元朵均匀的呼吸声。
我却无法入睡,忍受着身体内部那岩浆火热的翻涌。
一直煎熬到5点半,上班的时间到了,才算结束了这场罪与罚。
上班后,我去投递报纸,元朵在办公室开始修改方案。
虽然昨夜没有睡着,但我白天的精力依然很充沛,终于卸下了心头的一个大包袱。
此时,我没有意识到,元朵的事情虽然我考虑很周到,却疏忽了一个重要的环节,而这个疏忽差点就是致命的。
送完报纸,我打算回宿舍去睡觉,这时手机响了,传来一个女人冷冰冰的声音:“亦克,我是秋彤,请你现在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秋彤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突然找我干嘛,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我来不及多想就往公司赶,路上又接到了元朵的电话。
电话里听起来元朵的声音有些疲倦:“大哥,秋总刚才来电话了,问你的电话号码,不知她找你何事……”
挂了元朵的电话,我直接去了行公司的二楼,快到秋彤办公室的时候,听见屋里传来对话声,是赵达剑和秋彤的。
我停住了脚步。
“刚才我已经和你说了,当时的情景是我亲自看到的,亦克这个狗日的对元朵正在图谋不轨,元朵在哭,幸亏我去的巧,不然,还不知道会生什么事情。”赵达剑的声音,“我还是坚持原来的意见,不必和这个废渣废话,更不用面谈,直接开除就是。这事我就办了,不必劳你费神。”
果然如我所料,昨天赵达剑没有问元朵任何话并不代表他忘记了这事,也不代表他会放过整我的这个机会。
他直接捅到秋彤这里,如此以来,秋彤对我的印象岂不是会更坏?
我暗暗叫苦,继续听。
秋彤不温不火的声音:“赵总,开除一个人,对我们来说当然很简单,但是,越是这样,就越不能随便就开除人,行员找一份工作也不容易,我们要尊重公司里的每一个人,包括行员。此事我会亲自处理的。还有,我们那天经理办公会已经决议,今后辞退行员,必须经我同意,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做主。”
秋彤的话软中带硬,似乎又在警告赵达剑什么。
赵达剑的声音高了一个嗓门:“行,算你狠,你是行公司的老大,凡事你说了算,我就当个摆设好了。看来你是宁可相信一个行员也不相信我。你想搞一言堂,那就搞吧,我劝你一句,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到最后收不了场。”
“赵总,我想你是误解了,我尊重行公司的每一个人,在事情没有完全搞明白之前,不能妄下结论,你是分管行的副总,是行公司的元老,我当然会尊重你的意见。但是,我们同样不能拿行员的饭碗当儿戏,对一个行员来说,这份工作就是他们生存的依靠……”
赵达剑粗暴打断了秋彤的话:“少来这些没用的废话,没有什么但是,你要是尊重我,你要是还把我这个副总放在眼里,那你现在就下令把这个亦克开除出公司,我就在这里看着你做决定!现在就做!”
赵达剑的气焰很嚣张,大有几百年前鳌拜逼宫少年康熙的架势。
可惜,赵达剑不是辅政大臣鳌拜,秋彤也不是少年康熙,我接着就听到秋彤的声音:“赵总,论年龄你比我大,那么我尊重长兄;论资历你比我老,那么我尊重前辈。但是,我想提醒赵总一句,凡事都有个度,行公司是一家单位,不是一个私人家庭。
既然是单位,那么做事情就要有程序,我既然是集团任命的公司负责人,就要上对集团,下对公司的每一个人负责,绝对不会拿行员的饭碗当儿戏,在这一点上,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秋彤的话听起来依然温和,但用词却很犀利,在表示对赵达剑尊重的同时,对他进行了某种形式的警告,同时也鲜明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接着听见室内“啪——”地一声,是玻璃器皿摔碎的声音,赵达剑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走了出来。
我擦,赵达剑很牛逼,在秋彤面前摔杯子。
赵达剑出来后,正和我迎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