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让小鹏的父亲杜利明愣住了。
他暗暗地攥紧了拳头,却并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复杂。如果杜小鹏就这么死了,他这个做父亲的,难以承受,谁会愿意凶手逍遥法外?
我走过去,对杜利明说道:“杜伯伯,小鹏的事情,我一定会帮到底,我相信,他一定会活过来。另外,也请您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保护好村民。昨天晚上的事情,是个意外,绝不会再发生!”
听了这话。
杜利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突然间,俯下身子,对我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林先生,谢谢您了!”
我立刻将他扶起来,说,不必客气,然后,和小玄子一起准备出门离开杜家。不过,我们走到杜小鹏家大门口的时候,杜利明突然喊住了我。
“林先生!”
我回头,问:“杜伯伯,您还有别的事吗?”
“林先生稍等一下。”
他说完,立刻进了自己家的里屋,似乎是去屋子里寻找什么。大概过了有两三分钟之后,杜利明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个小木匣子。十分精致的木匣子,看起来年代有些久远,不知里边装的是何物。
杜利明拿着木匣子走过来,先把大门关上,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打开。他低声说道:“这块儿玉,是小鹏生来就有的。他出生的时候,玉含在他的口中,我觉得,这玉跟小鹏肯定有些联系,它应该对林先生有帮助。”
杜利明说完,把木匣子递了过来。
我接过木匣,拿起那块儿玉佩,看清楚的时候,不由得一愣。然后,我和小玄子面面相觑,因为我们都想到了陈六子的那块儿玉。
据说,他的玉佩,也是随他一同来到世上的。
难道说,杜小鹏也是天道十二正神的转世之人之一?玉佩的造型,非常的抽象,只有一节手指那么大,看起来,像是个雄鸡的形状。而且,像是自然形成的那种玉,不像是被人刻意雕刻而成的。
这一点,与陈六子的那块儿玉相似。
我拿过玉佩,对杜利明说:“杜伯伯,玉佩的事情,您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此事事关重大!”
“林先生放心,这事我自然不会告诉别人。我也晓得,这玉佩可能跟小鹏的命相连,要不然,也不会随他一起来到这个世界上。”杜利明说道。
我点头,然后,收好玉佩,与小玄子一起,离开了杜家。
闫国山那边。
一直忙到下午,这三家的白事,才算是忙完了。
等闫国山回到他家的时候,我过去,询问了他一些事情。第一件事,就是祠堂后院里的那个老头。
那个老头十分的诡异,好像住在祠堂里,鬼唱戏就在祠堂,他那里或许是条线索。
闫国山听我说完,一脸疑惑的说道:“现在不是旧社会,祠堂那边,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没人看管啊!”
我则直接说道:“闫山神,祠堂里有位老爷爷,差不多有七八十岁的光景。”
我这么说,闫国山眉头皱了起来,他似乎在思考回忆,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难道是以前看祠堂的老张头?”
“也不对啊,他五年前都已经死了。”
闫国山说完,我又向闫国山说了一些,那老头的特点,大概对照一番,闫国山说:“林小先生,若照你这么说,你所见到的,还真可能就是看祠堂的老张头。但是,他五年前死了,吊死在祠堂里,从那以后,就没人敢去看祠堂了。”
“吊死,为什么?”我问。
“这事本就是个悬案,谁也不知道老张头为啥莫名其妙就吊死在祠堂里了。”闫国山说道。
我想了一下,又问道:“那五年前,除了老张头的事情之外,还有没有发生过别的怪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而我刚说完,闫国山就立刻接着说道:“有,当然有!五年前的怪事,多了!”
“是吗?都是些什么样的怪事?”我问,看来这个芦源村,我不知道的秘密过往,还有很多。
我爷爷当年,多次光顾此地,仅仅是来唱戏吗?
我突然觉得,没那么简单。
闫国山回忆了一下,才缓缓道来,他说:“第一件事,跟小鹏有关,五年前,小鹏才五岁。有一次,小鹏不知咋的,就莫名其妙的发高烧。当时的情况,跟这次非常像,找郎中什么的都不管用。”
“那后来怎么办了?”我问。
“后来,我们村来了个道士。我记得,那个道士,姓李,道号南华。我们喊他李道长,是他出手,把正在发烧的小鹏给救了过来的,那道长,本事高着咧!”闫国山说道。
这话让我吃惊不已,没想到李道长竟然也来过这个芦源村。
闫国山看我脸上表情很是吃惊,就问我,怎么了?我没多说,就让他继续讲,闫国山点头,说:“就是五年前,小鹏出事的的第二天,那看祠堂的老张头,吊死在了祠堂里。那几天,我们村来了个要饭的,也在老张头死的那天晚上,死在了村口的桥头。”
“那个李道长,有没有说什么?”我问。
“他……倒没多说什么。李道长行事,一向神秘,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他救了小鹏之后,就走了。”闫国山说道。
“闫山神,您有没有把小鹏的事情和老张头,还有那个乞丐的死,联系在一起想过?”我继续问道。
“有,村民们有猜测。说是,老张头要害小鹏,但是,被李道长破了法,所以,才被反噬而死。小鹏出事的前一天,是村子里祭祖的日子,全村人都去过祠堂,小鹏也不例外,祠堂里有大锅饭,那乞丐也去蹭过饭。”
“大家都觉得,老张头和那个乞丐合谋,要害小鹏。因为,当时那个乞丐,一直跟着小鹏,问他要吃的。”
闫国山说完,我又问:“闫山神,这事您怎么看?”
“那个乞丐我不知道,但是,老张头我觉得他不会害小鹏。老张头这人,脾气古怪,神神秘秘,但是,为人很正直,祠堂一向被他打理的非常干净,一尘不染,他不像杀人凶手,倒像是被人扣了黑锅。”
闫国山说完,我也点了点头。
想起之前,我和二胖去祠堂调查的事情,我就问道:“现在祠堂那边,还经常有人打扫吗?”
“没有,不过,快该祭祖了。最近,要安排村民们过去打扫一番。”闫国山说到这里,我则直接说道:“我估计,你们根本不用打扫,我去祠堂里调查过,祠堂里非常干净,有人已经打扫过了。”
“是吗?”闫国山有些难以置信。
我再次点头。
“对了,当年的事情,吴先生知道吗?”我问道。
“你是说庙里的阿成?”闫国山问,我点头,他继续说道:“他知道那事,不过,他一向都住在庙里,是后来我告诉他的,当时他并不知道。”
“那吴先生的来历,您知道吗?”我又问。
这话问得闫国山有些疑惑,他看着我,反倒是先问我:“林先生,您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没有,我就是好奇而已,没见吴先生有家人,他这年龄,肯定该有妻儿老小的。”我找了个借口。
“这样啊。阿成是外地来的,那时候,他的老家豫西那边遭灾,逃荒过来的。他刚过来的时候,才十几岁,就跟着我,在庙里做事。过去,我也尝试着要给他说门亲事。但是,他死活不同意,这事就搁浅了。”
怪不得,闫山神对吴代成会那么信任。如今的吴代成有四十多岁的样子,估计,他跟着闫国山恐怕有三十年之久了。三十年,任何的怀疑,任何的隔阂,都能够被时间冲刷的一干二净。
“今天白天,有没有见过小鹏他叔?”我问,我是突然想到他的,今天一直在忙碌别的事情,似乎把他这个最大嫌疑给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