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群人飞快的冲到城门前,挤开士兵,众人齐用力,将那三丈长,合抱粗,包着铁皮的大木栓取了下来,打开城门,蜂拥着冲向城外。
领兵的头领死死的拽住那个带头闹事的家伙,气急败坏的大吼道:“站住,全部给我回来,一个都不能跑!”
人流如潮,这群人一下就消失在这城门口。这样的情况,不仅仅是出现在一座城门前,而是在每一个城门前都出现了。
听到他们已经打开城门的欢呼声,经过李浩叮嘱之后,单余胜三人带着两封书信,向着北城门奔出,直奔都城。
他们一出城门,立即恢复了本来面目,与所有的江湖豪客们一般,拼命的往前追踪着,没有目的胡乱追踪。
四座城门已经打开,人已经跑光,守城门的卫兵头领垂头丧气的带着两名卫兵,死死抓住一名带头闹事的家伙赶到了州府。
也有的城门小头领一人也没抓到,只派遣了一个小兵去告知州令城门的情况,自己不去充当受气筒,以免在第一时间遭罪。
州府之中,州令与师爷依然留在州衙的大堂之上,一个坐着闭目养神,一个倾听着探子报来的消息。
师爷感叹着:“江湖中人推测,这次来领取赏银的,就是二虎要悬赏刺杀的陷阱三魔,悬赏不成反遭他们灭杀,真不知道该如何评论他们。”
州令闭眼笑道:“这点与本官的推测差不多。”
师爷又道:“大人,领赏的两人,跑了!”
州令眼睛睁开,惊愕的问道:“怎么跑的?那么多的捕快与城民围堵,他们轻功盖世,直接翻飞出去的?派人追踪没有?”
师爷道:“那些受了二虎迫害的乡绅们帮忙拦住捕快与追踪的城民,并且把赏银兑换成了银票!”
州令重重一拍太师椅,怒骂道:“这帮坏事的混帐东西!”
随即又头往后仰,笑呵呵的道:“他们再狡猾,也逃不出本官的治下的黄州城的!”
“他们被江湖高手追堵在聚福酒楼!”
……
师爷惊诧的道:“他们在众人眼皮底下潜逃出酒楼了!”
州令睁开双眼,眸中精光暴闪,端坐而起,抚须哈哈大笑道:“果然够狡猾,可是他们依然逃不出本官的五指山!本官不仅要抓住他们,瞧瞧他们的庐山真面目,还要将这次潜进来的二虎余党一网打尽!柳将军他们,也该到了吧!”
此话刚落,外面守城的小将与小兵,还有押着的带头闹事者。
州令顿时脸色陡变,摇头叹道:“此事休矣!这三魔果然够狡猾!唉,升官发财之梦,今日终是难得!”
师爷狐疑的道:“大人他们不是正好抓住三人过来吗?他们只是遭人追杀的陷阱三魔,与大人的升官发财之计有何相干?”
州令摇头叹道:“师爷,你的脑子应该换一个用,本官也该考虑换一个师爷!”
……
师爷尴尬的无语一阵,百思不解,顿时喝令捕快对三人严刑拷问。
州令再次摇头,叹道:“此次坐镇指挥的,肯定是三魔之中的老魔头!果然是奸诈机警的老狐狸啊!”
远在都城之中,胡老头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揉了揉鼻子骂道:“该不死又是那两个狡猾的小兔崽子在骂胖子!”
然后,随着人流往南跑的李浩俩人同时也打了个喷嚏,李浩摇摇头,继续打马赶路。
未等捕快们行刑,三个被抓之人大呼道:“大人冤枉啊,小的只是赶路出城的守法城民!真的没有犯事!”
州令喝道:“是不是有人指使你们去闹事的?从实招来,不然大刑伺候!”
三人吓了一跳,忙道:“是主人叫我们出去办事的!限时送到,这里有书信为证,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急?”
立即有捕快将信呈了上来,师爷拿着封皮瞧着,念道:“黑牛镇王二头,路寒镇李小嘴,飞霞镇程大胖。”
州令道:“嘿嘿,这东南西都到了,怎么北边没有信?”
堂下一个小兵惶恐的道:“回大人的话,当时太乱,让北城的那个带头闹事的跑了!”
“行啊,到底是本官栽了!”州令叹了口气,脸色铁青的盯着堂下三人,大喝道:“把他们拉下去,各打二十大板,轰出去!对了,将这群办事不力的家伙各打十板!对了,顺便将北门的守城头领拖来打二十大板!哼,以为派个小兵过来,就能免除惩罚了吗?想得倒美!”
立即有两个捕快奔了出去,准备传人过来打板子。
捕快即将奔出大堂,州令又高喝道:“算了,这小子够机灵,够狡猾的,本官喜欢!这回,就先免了他的刑罚!”
可怜的三位守城小头领与六名小兵窃喜未完,顿时大呼倒霉,挨个排队等着打板子。
狼哭鬼嚎的声音远远的传出府衙,过往的城民道:“奇怪了,今日没有升堂审讯,怎么里面就在打板子?难道这么快就拿住了二虎的余党?”
好奇的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被捕快拦在府衙之外,告知没有正式开堂审讯,不能进入大厅围观。
等了一会,见到几人哭丧着脸,一瘸一拐的惨哼着奔了出来,伸手想摸棍痕宛然的臀部,却又不敢摸。
这先后出来的队伍之中,除了一名家丁或者混混模样的,还有几名士兵与带兵小头领,这让围观的城民看直了眼睛,猜疑不已。
这一场混乱逃跑,单余胜三人不情愿的,与李浩他们分道扬镳,取道都城的福香酒楼,去那里找一个戴着三金三玉,六枚戒指的肥胖子,李浩说了,解药在他那。
结果,正等得一肚子火的胡老头将他们一通喝骂,言道就算他们痛得肠肚挠出,也别来找他,最好出现在乱坟岗,直接让野狗豺狼什么的将他们吃了,免得他们还得费功夫挖掘坟墓。
也趁此良机,毒死这几只贪吃的野兽,毒死一只捞回本钱,多毒死一个赚一个。
三人脸色难看的,任这肥胖子在恶语相加,心里却恨不得将他满身的肥肉撕成一块块的,扔进铁锅熬成白花的油脂。
胡老头一边大骂,一边将他们带来的两封信抢来,先看了封李浩特意“问候”他的信。另外一封不属于他的也撕开了,看不懂也扣着不给艾撒切尔,让他们几个尴尬不已。
“胖子,您将信还给我!要不然,您放在桌子上,我就这么看样!”
艾撒切尔无奈的央求着。胖子应胡老头自称的称呼,胡老头对此称呼也不生气,也就由此定了下来。
胡老头瞪了他一眼,上下打量单余胜三个道:“那小家伙咋没有直接将你们三个宰了?还将自己的老底暴露,只为救你们三个,值还是不值?”
“前辈,您就给我们解药吧,前一日已经痛了整整一个时辰,再痛一次可就苦了!”
三人一个激灵,这老头对自己三个可是不怀好意,极有可能不给解药了。
胡老头道:“胖子问你们,他留你们三个,究竟有什么作用?瞧你们三个也不成器,只是当搬运苦力,大可不用费这么大的力气,更不用将自己老底泄露!”
李二毛苦笑道:“大侠观我们还能搬得动些东西,省了他的力气,因此让我跟着为前辈您效劳。”
胡老头骂道:“关胖子屁事,他要当他的大老板,你自去求这金发碧眼的外国混帐小子,他是你们皮货大老板的管家,你们三个归他管!”
……
三人面面相觑的瞧着这个同样对胡老头无可奈何的艾撒切尔,可预见将来的命运绝对漆黑悲惨,暗叹倒霉。一边继续向胡老头哀求着,毒性发作的滋味儿确实不好受,不求不行。
胡老头摇头道:“那毒毒不死人,不碍事!赶紧滚一边去,别来吵胖子喝酒!”
三人涎着脸,只是一味求药,胡老头烦不过,吼道:“先滚一边去,等胖子喝完酒再议!”
三人忙闭住了嘴,坐在旁边一张桌上,食不知味的等着胡老头给药。
皇宫之中,一封加密的火漆急信,早已经先他们三人送到,文月公主听着手下念着的书信,满脸惊愕,神情兴奋。
一会兴奋的道:“仅凭四人灭杀二虎等十六名绝顶高手,而且是他们的暗器先凑功,瞬间灭杀八人!他们俩人竟然是陷阱三魔之中的二魔?那是一男一女两个小魔头,还是老魔与小魔一起?他们两个只是小孩童的身材,竟然能够扮成高大的成年男子,他们这易容术果然高明!”
那姓骆的侍卫吃了一惊,小声嘀咕道:“三、四蓬暗器灭杀了整整八名高手?还好他们没有对公主使用这歹毒的暗器,要不然手下们就万死莫辞!还得诛连九族!”
一会,她又惊讶的道:“怎么他们又变成了百变双魔,本公主得派人送信到玄冰宫去,瞧翎姐姐会是什么表情!嘻嘻……不行,本公主得再亲自上一趟玄冰宫!”
骆侍卫急道:“公主,那玄冰峰实在太过凶险,不能再亲身涉险!上一回偷偷过去,皇上已经将我们重责了几十大板,这一回再上山,还不得将我们的头颅斩了!”
文月公主笑嘻嘻的道:“斩了就斩了吧,再换个就是!本公主迫切想瞧,翎姐姐听到这消息后,还能不能再静心在玄冰宫修炼!”
……
骆侍卫苦笑不迭,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任性的娇蛮公主,早知道就不派这个高手去追踪李浩他们的下落了。
骆侍卫道:“要不然,小的去将他们两个抓来,再传信玄冰宫,瞧权州四公主下山还是不下山。”
文月公主道:“你傻啊?他们两个陷阱三魔和百变双魔,那胡春秋就是三魔之一,你将他们三人抓来,透露了消息,他半夜来将本公主的脸划花了怎么办?或者,他穷凶极恶……”
文月公主忽然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个寒战,摆手道:“此事休提!要抓也是叔王与翎姐的事,用不到我们插手!”
骆侍卫道:“那小的这就传信权王府!”
文月公主怒喝道:“你敢!消息走漏,本公主诛你九族!”
福香酒楼之中,胡老头在慢慢喝着酒,时而摇头苦笑,时而端杯出神,应该是想到了李浩他们这两个令他们爱恨交加的小家伙,现在自己的戒指还在他的手上呢!
忽然,他惊道:“不好!那两个小子的身份一定再次暴露了!这次没有意识到危险出现,极为可能陷入敌手!”
一会,他又摇头嘀咕道:“算了,这俩小子已经够机警狡猾的,一定想到了这点,哪用胖子操心,还是喝酒的自在。”
……
深夜,一道漆黑的身影诡异的突破禁军与侍卫的重重守卫,轻松的就潜入皇宫,如鬼魅一般潜伏在文月公主的寝宫之外,仔细倾听良久。
暗淡无光的漆黑暗影之中,那黑影露出了极为诡异的笑容,又轻飘飘的出了皇宫。
从他进宫到出去,就没有人发现他的踪迹,仿佛他就是真正的鬼魅,来去无影。
不提都城与黄州城各人的反应,却说李浩俩人指派单余胜三人去都城等候之后,自己骑着两匹枣红色骏马,潇洒的随着混乱的人流,策马出城,断续向着西南方向的家乡驰去。
宽敞的官道上,雪月儿道:“浩弟,咱们回到家以后,是要当大老板,还是当游侠啊?”
李浩随意的笑道:“此时言之尚早,大哥,别太大意!咱们还是赶紧赶路吧,争取天黑之前到达前面的小镇歇息。”
疾驰数百里,住店安歇,雪月儿略带娇羞的轻声道:“浩弟,现在咱们身边没有人跟随了,我扮回你妻子好不?”
李浩轻声的摇头叹道:“我总感觉,从咱们出都城,好似咱们一直就有人后面盯梢!就像经验熟练的老猎手,远远的坠在一只狡猾的猎物后面似的!”
雪月儿道:“你别吓我!为什么查理侍卫他们那样的高手也没有感觉到?”
李浩摇头道:“我不知道!这也许就像是野兽的天生对危险的机警,全凭感觉。小心驶得成年船,再狡猾的狐狸,也终有可能落入经验深厚的老猎手身上,我们不能掉以轻心。特别是咱们救那三个家伙运用了顶尖的易容术。”
暖和的被窝之中,雪月儿已经将全身衣服全部解下,娇羞的放在床畔,包括那紧缠的胸前的那根令她厌烦的布带,还有护肚。
做完这一切,她长长吐了口出气,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李浩奇怪的问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雪月儿紧紧的抱住李浩,用自己脸厮磨着他的脸孔,心情急促的砰砰跳着,柔声腻道:“别叫大哥,今夜把我当成你的妻子好吗?”
李浩被弄得有些痒痒的,轻笑道:“别闹了!咱们还是早点休息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