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大小房屋数量不少的移动宫殿,不运灵力,它就可以自己在天空像浮云一样缓缓飘移,是座真正的移动飞殿,是四处旅行的绝佳宝贝。不过仅凭它自己的飞行,没有修者主阵运转,它飞行的速度远远比不上飞剑。
李浩之所以选择在大江上慢慢游,还有层意思是为了照顾死心要跟着他们的马茗香,还有那些妖宠。
除了路明真兴致不高的在那座那更为庞大的大殿一间屋中发呆,路灯在外照顾监视着外面的情况,马茗香跟着小船后面沉在大江底,努力的像李浩一样修练着技法,顺便搜寻一些灵药妖兽。
这时迎面飞速行来一艘豪华的大船,船帆上挂着绣有像龙的青蛟图案,迎风飘扬的锦旗中龙飞凤舞的绣着一个霸气的“韩”字,旗下船首,站着几个挺直脊梁,穿着绣有青蛟图案武士袍的骄傲青年武士。
路灯只一眼,就清楚这艘来船十有**是当地一个大家族或门派的商船,早早的将小船让过一旁,靠在江边,离大船直行的船道有数丈远。
他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江上行船,一直都是低调行事,不想招惹麻烦,也没有因为船中多了个四海沧阁的老头而改变。
澈道这白须老头眼中只有李浩三个宝贝疙瘩,其他的事对他而言,没有多少意思,由路绿婵等人去处理,懒得去管。
然而路灯不想惹事,这艘大船却要惹事了,不是直接找他这艘躲开的不起眼小船,而是找的江底马茗香的麻烦。
豪华气派,有十数丈长的大船舱中,名贵树木雕就的靠椅铺着洁白的柔软兽皮,上面闭目坐着一个华服的白衣瘦脸的英俊少年公子,旁边一边各站着一个面目姣好的美貌侍女,不停的帮靠椅上的公子哥儿拿捏按摩着。
“韩公子,水底有名聚气阶初期的少女在搜寻灵药,瞧年经样貌,好似仅有数十岁的未嫁散修,公子要不要去看看?”
外面轻微脚步声动,带起缕缕微风,将两名侍女溥溥纱袍带动,现出她们藕断样的雪白小手,看得刚刚进来的肥脸胖子一色眯眯,恨不得捉着那条胳膊狠狠亲上几口,再剥光了享受一番。
长瘦脸少年淡眉忽的展开,竹竿样的双手猛的撑起,道:“漂亮吗?你还他妈还楞在这做什么,赶紧给本公子拿来啊!”
肥脸细眼的中年胖子微笑着道:“样貌一般,比公子身边的两位侍女还要差上一些,身材倒是较火爆,还是个雏……”
“只要看得过去就行!别废话,赶紧替本公子拿来!想不到,刚刚偷跑出来,就可以尝到一朵野花,想必感觉不错。”
长瘦脸的韩公子猛的站了起来,兴奋的搓着双手,身长七尺半,身上衣袍玉腰带松垮垮的穿着,就像在一根竹杆架子上挂了几件衣袍。
与兴奋的韩公子不同,他的身旁,那两名服侍他的侍女低垂的小脸上隐现愤怒之色。
肥脸细眼的胖子却不动,嘿嘿的陪笑着道:“这名女子相貌较差,公子想必玩过了看不上眼,可不可以让给小的?”
“哦?”长瘦脸的韩公子诧异的打量了眼这肥胖子,“阿翔,你胆子也变得不小了哇!还敢在外面养小情人了,就不怕我父亲得知了把你的腿打断?”
韩阿翔肥肉颤动两下,收起笑容,道:“公子不说,我不说,家主又如何得知?”
“好,就依你!”
韩公子笑着点头,“不过,你敢擅自在外面瞒着本公子强占其他女子,不送到本公子这来,哼哼……”
“哪里会,公子再借小的几个胆也不敢做这事!就是家中那婆娘瞧得生厌了,换个尝尝鲜,享受一番公子这样在外面养情人的美妙滋味。”
韩阿翔陪笑着,身形往外闪,“公子,那你就放心的在等着享用吧!”
高挑长瘦的韩公子却是坐不住,没有原地等着,出了船舱,奔到甲板上,运起灵力仔细的找寻着肥脸细眼胖子先找的那名女子究竟是何模样。
前面数十丈远,数十丈深的江底,一名年轻的少女在柳眉倒竖的俏立水中,怒盯着陡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那面相痿琐的韩阿翔。
望着脸相极嫩的马茗香,韩阿翔以传音入密的秘术邪邪的道:“小妞,以后跟着大爷如何?你的修练用的灵药大爷包了,还每月给你一批丹药贴补家用,不必再这么费力的到这种地方搜寻一些垃圾样的低阶灵药。”
“滚!”
望着眼前跟路灯一样修为达到了元丹后期的肥脸胖子,马茗香惊恐又厌恶的低斥了声,身形一动,游鱼一样向着江面游去。
“小妞别跑嘛!”
韩阿翔身形一动,以比马茗香更快的速度,瞬间就出现在马茗香头上,让她差点就撞了上去。
“你……”
马茗香非常愤怒,扭着身子再次绕开韩阿翔身边,向着已经到达头顶的小船游去。
小船上路灯已经察觉到了韩阿翔的到来,有些头疼的摇摇头,身形微动,出了船舱,向着水底潜了下去,在这水里,他不占地利,估计还斗不过与他等阶的韩阿翔。
路灯刚动,韩阿翔察觉到异样,神色微变,再堵在马茗香面前,猛的一把抱向她的细腰,已经摸到了她柔软的柳腰。
“啊……”
陡然间,他感到一阵强大的灵力波动,接着他肥胖的双手手尖俱都一痛,鲜红的鲜血流了出来,将清澈的江水染得鲜红。
在船上的韩公子不可思议的眼神中,韩阿翔见了鬼一样迅速往船上潜了回来,再也顾不得水底的马茗香。
路灯接着以四海沧阁独特的避水珠逼开江水,迅速掠到马茗香身边,将她带回了小船上。
对面豪华大船上,韩公子望着两手手尖俱都多了一个小孔的韩阿翔,惊问道:“怎么回事?难道你怕了那个刚刚过来的老家伙,他偷袭你?”
韩阿翔惊恐的道:“不是!好似那小妞身上有只强大的土属妖宠!轻易就在我两边的手臂破开防御各扎了一针,不可能是法宝!”
韩公子错愕的道:“散修也会有元丹阶以上的妖宠?”
“不清楚,也许是这散修有什么天大的福缘,意外的救了头元丹阶的妖兽,因此这头妖兽就愿意跟着她也说不定。”
韩阿翔抢妞不成反放血,苦笑着抚着刚才被刺得外心疼的手指摇头。
“他们仅仅是一名元丹阶后期的修者,还有一头元丹阶的妖宠/”韩公子忽然大喜的道:“阿翔,你说,咱们要不要把那只妖宠抢过来?”
“这样不大好吧?元丹阶修者的战斗,场面有些大了,会被人察觉到的。”
韩阿翔感应着那条小黑船已经加速,迅捷的离开了他们的大船数十丈远,向着下游疾驶。
韩公子在为苦恼的道:“难道让这小妞与那头强大的妖宠就这样跑了?阿翔,你刚刚没有在那位小妞面前提本公子的名字吧?这样,你先跟着那艘船,咱们到时去找那老头提亲,想必以本公子的家族地位身份,那小妞必然会点头应允,到时得了那头强大的妖宠……”
韩阿翔被自家少爷这无耻下流的无赖行为惊到了,赞同的点了点头,猛的跳下大江,收敛了些气息,远远的坠在马茗香他们所在的那艘小船,顺流跟踪。
小船的船舱中,马茗香搂着那条金色耀眼的细长小蛇贴脸亲着,笑眯眯的道:“金仙,你太厉害了,谢谢你帮我打跑了坏人,我去给你煮好吃的,你等着。”
路灯笑道:“谁也想不到,像你这样一个聚气阶的弱小修者身上却带着一条这样强大的启智阶妖宠。这下肯定把那胆大包天的家伙给吓坏了,再有老儿出面,想必他不敢再来纠缠了。”
顿了顿,路灯摇头笑道:“李公子他们整日闭关修练,金仙现在都变得不像是李公子的了,反而像是你这小丫头的独家妖宠!”
“我自己这个人都是公子的,金仙是成为我的伙伴,又与是公子自己的又有什么不同?”
马茗香微笑着,带着金仙欢快的蹦跳着奔进了厨房。
前面五丈长的小黑船在大江上顺流而下,小的就像是一片细叶,后面数百丈里,远远的跟着肥胖细眼敛息的韩阿翔,一条大胖鱼追食一样紧紧的追着那条小船。
他原本以为,那前面的一条小黑船会像所有的船只一样,逢大小城镇的码头,就会停下来歇息一下,然而韩随着紧紧追着这条小黑船,沿途经过了一座大城,数个小镇的码头,就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折腾的韩阿翔这跟着韩公子一样养尊处优的胖子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如果不是小黑船紧行了一段,发现豪华大船并没有追来停止加速了,韩阿翔早就累趴下,浮上水面找地儿喘气调息去了。
接下来,韩阿翔这胖子还发现,仅仅是过了几个时辰的吃饭时间,马茗香这丫头又像没事人一般,跳下江底继续扬剑刺鱼雕花,顺便采集一两株并不珍贵的低阶灵药,跟收破烂拣垃圾的贫苦散修没什么两们,一点也不像拥有了一头元丹阶强大妖宠的修者。
追得狠了,连歇息的功夫也没有,韩阿翔就吞下了一颗元谷丹充饥,然后继续在后面坠着。
偶尔,他会紧盯着马茗香随时雕过花纹的一尾游鱼,等到自己到了它身边时,伸手捉了观看,却见那花纹雕得栩栩如生,是一株漂亮的白羽水仙草的模样,连那细小的羽翎都雕得清楚。
韩阿翔有些震惊这图案的清晰,瞬间明白马茗香不是一次两次这样练习,对她雕绘的心灵手巧,以及对法诀的灵活运用感到吃惊。仅凭技法而论,他感觉自己与马茗香差得远了,对她的占有欲忍不住又加强了几分。对美的东西,以及对制作精美东西的人,总是或多或少有些占有欲的,何况他本来就对这名年轻的女子动了心思。
韩阿翔隐藏的气息较好,隔的又远,不是修为低弱的马茗香与船上的路灯能够感觉到的。金仙在马茗香衣袖内假睡,对这神念不好在水中扩散,也没有察觉到这异状。
直到追过了一座大城之后,小船依然不紧不慢的向下顺流行驶着,不慌不忙的漂流着,让追踪了一天一夜的韩阿翔灵力都快耗尽,气愤的浮出了水面,赶紧给自家公子传了信,改租了条小船顺流而下,没有再傻到沉在江底玩游鱼消耗自己灵力。
在前面一座小镇里花天酒地等韩阿翔消息的韩公子,闻讯惊讶的驱船追了上来,知道自己不追来,等小船到了四海沧阁附近,自己就没有了下手的机会。
对于自家父亲的人追来,有了这新的发现,作为借口,他倒是不怕。
两日之后,全速追赶的豪华大船追上了那艘不起眼的小船,没有改换其他的船只,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到靠近了快贴在岸边的小黑船,韩公子随着那位肥胖家奴一起,不请算来的跃上马茗香所在的那艘小黑船。两人大摇大摆,笑嘻嘻的直接走进船舱,看也不看在旁横眉怒目的路灯,大模大样的站在马茗香面前,微笑着道:“小姐,请问尊姓大名,家居何处?”
路灯站起来冷冷的道:“你是谁,这里欢迎两位,还请回去吧!”
“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么?敢用这样的语气?”
韩公子不悦的瞪了他一眼,鼻孔向天,骄傲的挺了挺瘦弱的身子。
路灯厌恶的道:“不管你是何人,未经允许,强闯民船,总是不礼貌的事情,难道你的尊长没有教你这样的道理?”
“岂有此理!”
韩公子立马气得火冒三丈,跳脚指着路灯骂道:“你这老匹夫,不想活了是么?你以为你现在修为到了元丹阶后期就了不起?本公子可是泗江岛韩家当代家主的唯一公子,我叔父更是四海沧阁的弟子,你这小小元丹阶散修,也敢招惹本公子,不想活了?”
韩阿翔忽然嘴张了张,小声嘀咕了几句,韩公子又上下打量了路灯一眼,冷哼一声道:“现在基本上所有的元丹阶修者都应征去了两界大战的前线,你这样整日船在江上小船不出,是不是想船避征调,敢违抗修真界的征调令?”
“所有元丹阶修者应调去了参战?”
路灯被这消息震撼到了,有些诧异,自己收了那备军令牌,却并没有收到要征调他们过去的命令。
难道这家伙就这样一直呆在船上没进城?
韩公子见路灯那表情不似作伪,随即不去多想,又冷哼一声,得意的道:“现在被公子发现了,你以为你还可能逃脱征调的命令么?这次你拒不应命,晚去了近月的时间,到了前线,必是送往第一线交战,到时难逃丧命的机会,哼哼,现在还敢这样跟本公子说话!”
马茗香忽然指着韩阿翔与他道:“那么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你们一样是上了元丹阶的修者,怎么就不用应征去前线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