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播出之后，吴晗就拿出手机看了起来！
他在看自己在网络上的热度，看自己的微博粉丝增加速度。
这能直观的反应他在节目上所表现出的吸引力。
可是，这次，吴晗却发现，节目在各大社交平台上的热度都很高，很多人都在讨论东方之星节目。
这是上期节目播出时没有的效果，上期是他和李非凡在公司的支持下热度比节目本身热度高，而这次却是节目本身热度远远高过他们。
而且……
大家讨论最多的，不是他和李非凡。
而是王程。
这没有出乎他的预料。
毕竟，企鹅娱乐对他的宣传资源还没开始发力，现在节目刚播出结束，大家都被王程的演出惊艳到了，被王程吸引也是理所应当！
可是……
吴晗翻看了几个短视频平台，脸色更不好看了。
因为！
抖约，火山，企鹅微视等几个最火的短视频平台上，出现了大量模仿王程跳舞的视频，其中不乏比较火的热门网红，有些专门跳舞的网红都在模仿王程的跳舞动作，以此来蹭热度，而且跳起来也是真的比较好看。
“给大家安利一个人，王程！不知道你们看了没有，东方卫视的节目，叫东方之星，制作非常精良，里面的舞蹈编排太精彩了，据说有两位金牌舞指加盟。尤其是最后演出的王程队伍，简直惊艳，我明天就叫两个兄弟一起跳王程团队的舞蹈……”
……
“这个机械舞动作看到没有？是一个叫王程的练习生独创的，牛逼吗？我练了半个多小时了，能初步模仿一点点，看我的头不动，身体动一下，哎哟，我的头……”
……
“强烈推荐一个综艺节目，东方之星，里面有三场演出非常精彩，吴晗，李非凡，王程，尤其是最后出场的王程最精彩，大家现在去企鹅视频看视频重播，绝对精彩！”
……
吴晗看到了很多类似的视频，大多数都在推荐和模仿王程，小部分连着他和李非凡一起推荐了。
哼！
吴晗冷哼一声，又点开自己微博看了看，看到自己微博在节目播出之后增加了十万左右的粉丝数量，可是眼中却没有多少高兴的神色。
因为，他又点开王程的微博页面看了看，发现王程的粉丝已经新增将近三十万……
啪！
丢掉手机。
吴晗起身走向练习室。
他还要加练。
路过李非凡的练习室的时候，吴晗稍微好奇地看了看，看到李非凡也正在和几个队员一起练习，金牌舞指丹尼就在旁边指导！
吴晗顿时感觉压力巨大。
虽然，王程走了，但是李非凡也如此努力，对他也有一定的威胁。
嗡嗡嗡……
吴晗的电话响起。
是经纪人莫金花打来的。
吴晗好奇地拿起来接通了：“莫姐！”
莫金花语气复杂地说道：“吴晗，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王程可能要回来了。”
啊？
吴晗愣住了。
莫金花继续说道：“这期节目的收视率爆炸了，王程以一己之力让节目组收视率提升了几个档次。节目组不可能让王程离开的，已经在联系东兴娱乐，让王程回来继续演出，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啪！
吴晗手中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电话里传来莫金花的呼唤声音：“吴晗，吴晗，你没事吧？”
吴晗拿起手机，咬着牙说道：“莫姐，我没事……你放心，我没事！”
可是，他的面孔都微微扭曲！
“没事就好，好好准备下一场演出吧。”
莫金花说完，就挂了电话。
吴晗深呼吸调整自己的状态，紧握着手机，加快步伐走向练习室。
今天晚上，他不睡觉了。
……
而在练习室正在和丹尼商量下期节目演出舞蹈的李非凡，此时也接到了经纪人周建军的电话。
周建军也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非凡，注意听，王程可能要回来了。”
“什么？”
李非凡立刻高声惊呼。
将周围几个队友和丹尼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纷纷惊讶地看向李非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能让李非凡如此失态。
周建军苦笑道：“是的，除了你们这些选手，可能其他人都希望他能回来。其中包括我！以及节目组，还有企鹅娱乐的人，都希望他能回来……”
李非凡瞪大了眼睛，感觉被经纪人和公司背刺了：“为什么？”
周建军：“因为，这期节目播出的收视率爆炸了，巅峰达到了二点五，你懂是什么意思吗？如果能稳住这个收视数据，东方之星舞台将会变成新一代现象级综艺，你们所有参加演出的练习生都会得到极大的曝光度，这对你们每个人来说都有好处。”
“我们公司是节目的投资方之一，企鹅娱乐也是投资方之一，当然都希望节目能越办越好！”
李非凡逐渐明白过来，可还有些不相信地问道：“收视率真的过了二点五？”
他身为娱乐圈的人，自然知道二点五的收视率，在最近这些年代表着什么，说是最近三年综艺节目的最高收视率都不为过。
周建军：“具体多少我不知道，我只是从公司打听到这个数据。是从何导那里透露出来的，应该不会错。现在，就看东兴娱乐什么时候能把王程带过来！你好好准备演出，别想着夺冠突围了。对上吴晗，你可能还有一点机会，可是有王程在，你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
“你现在就借着舞台，好好表现自己吧，公司给你的宣传资源一样不会少。”
李非凡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下来。
身为练习生，谁不想突围夺冠去参加一年一度的明日偶像舞台争夺今年的最强练习生偶像头衔？
可是。
有王程在，他真的看不到希望！
面对吴晗，他可以给自己加油鼓劲，还有一丝希望。
可是面对王程，一想到王程在今天播出节目当中的表现，他就有些无力。
“非凡，别气馁，这一行，走的快不是成功，走的稳，走的足够久，才算是真正的成功。”
周建军安慰道：“王程虽然在跳舞的天赋才华方面超过你，颜值也超过你，但是他唱歌不如你，这次演出他一句歌词都没有，只不过大家被他的舞蹈惊艳了，所以没人注意。在为人方面更比你差远了，他那么容易得罪人，注定走不远的，而你绝对比他走的更远，到时候成就也会在他之上。”
李非凡的眼神逐渐恢复亮光！
对呀，一个耍大牌气走舞指，和队友吵架，和经纪人吵架，和公司总监吵架的练习生，能走多远？将来到处都是敌人，一个不好可能就会被万人捶。
而且，王程唱歌很一般，这也是明显的短板，将来上限也不会太高。
“好，我会努力的。”
李非凡再次恢复了斗志，双眼燃烧起了火焰。
……
第二天。
王程按时起床，跑步，吃早餐，然后漫步走回宿舍。
前两天对他敬而远之的诸多练习生少年们，此时都对王程热情起来。
一切，都源自他们看过了王程和张翰文的精彩演出，此时看到王程都纷纷打招呼问好。
“王程，早上好。”
“王程，这么早。”
“王程，等下去练舞吗？”
“王程……”
……
面对一个个少年的示好，王程随意微笑点头应对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对李正光和徐智两人说了两句话，随后就自顾自地回宿舍了。
回到宿舍坐下，刚拿起书看了没两页。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王程眉毛动了一下：“进来。”
走进来的正是刘金峰，以及他连夜从电视台找回来的张秀华。
这都在王程的预料之内，刘金峰能找的唯一外援就是张秀华了，毕竟张秀华是公司里和王程接触最多的人。
刘金峰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很显然是一夜没睡好。
他一晚上接到了东方之星节目组制作人的电话，又接到了电视台领导的电话，然后接到了自家老板的电话，接到了其他几个公司的熟人电话……
几乎，每个电话都是一个意思！
希望他能尽快将王程带回节目，不要耽误了节目的下期录制。
刘金峰从业二十多年，在东兴娱乐艺人总监的位置上坐了八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练习生，竟然能吸引的如此多业内大佬出动说话……
以刘金峰的能量，当然知道，这不是王程能请的动的。
王程的家世很普通，父母只是小县城的普通职工，也不可能做到。
所以，那些大佬们不是为了王程而来，而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
刘金峰想到昨天晚上王程的态度，面部再次僵硬了一下，然后对张秀华使了个眼色，自己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先让张秀华出马。
张秀华上前两步，微笑道：“王程，真羡慕你的心态。外面都为你快急疯了，你在这里还能悠闲的看书。”
王程看了张秀华一眼，又看了看刘金峰手中的文件袋，淡淡地说道：“华姐，如果是来让我签长约的，那就不用说了。我是不可能签长约的……”
张秀华看了刘金峰一眼，她也觉得王程不可能签下长约的，但是签长约是刘金峰的首要任务，她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王程，签长约对你有一定的好处，分成更高了，之前你是一九分成，长约给你三七分成……”
王程挥挥手：“华姐，我说了，关于合约的事，我不想谈，你也不用废话了。如果你们来只是说这个的，那我们没什么可谈的了，你们去忙吧，我还要继续看书呢，别耽误大家的时间。”
额……
房间内气氛诡异下来。
张秀华和刘金峰一时间都沉默地看着坐在那里，仿佛大佬的王程。
明明只是一个十九岁的练习生，可是在气势上完全将两个业内老油条压制了，一时间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心情有些压抑。
刘金峰尝试地说道：“王程，那么，五年怎么样？我保证每年都给你争取一线资源。”
哗啦……
只有一道翻书的声音。
王程的眼睛只盯着书本，没有抬头看一眼，仿佛没听到一样。
张秀华对王程提醒道：“王程，你如果要继续和公司合作，就应该和公司维持好融洽的关系，这样公司才会给你合理安排资源，你也不希望，公司后面会故意刁难你吧？”
王程依旧懒得废话，只是再次翻过一页书本，发出清脆的哗啦声音！
刘金峰感觉自己的脾气快压不住了，鼻息都变得粗重起来，盯着王程的双眼，瞳孔越来越大。
他何时受过如此对待？
即便是那些圈内大佬，也会对他客客气气。
毕竟都在圈里混饭吃，谁也不愿意树敌，他身为一家中心娱乐公司的艺人总监，也是一方人物好嘛？
现在竟然被自己旗下的一位十九岁练习生，如此对待？
刘金峰的面色越来越红。
张秀华继续说道：“公司支持你的作息时间！”
王程看了张秀华一眼，淡淡地说道：“这已经是你答应过的。”
张秀华语塞。
刘金峰忍不住了，眼中闪过暴戾的光芒，不过双手紧握成拳强行暂时压住了，沉声说道：“王程，你换一份五年合约，我给你三七分成。这五年，我们给你优质资源，也尊重你的作息时间，只要你乖乖演出上节目就好，我保证不为难你，怎么样？”
王程没说话，只是轻轻摇头。
五年？
不可能！
还剩下两年就足够久了。
多一天都不可能。
呼呼……
刘金峰咬着牙，继续说道：“如果你不答应换合约，那这剩下的两年时间，公司会疯狂压榨你身上的价值！只要给钱，一些烂节目，我们也会给你接下，按照合约你也必须去上，你不会想这样吧？”
王程依旧没说话，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
蹭……
刘金峰瞬间站了起来，盯着王程，居高临下地说道：“好，王程，这是你选的。到时候你别后悔，你的合约在公司手里，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身败名裂。”
张秀华看到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急忙对王程低声劝道：“王程，闹僵了对你更不好！公司可能会损失一些钱，但是对你来说可能会毁了你未来的人生……”
她之前也见过一些火了的练习生和公司对抗的，结果就是要么被公司雪藏，要么就是被公司胡乱接一些烂片或者是烂的综艺，快速消耗人气，最终销声匿迹。
公司捏着合约，想要整治一个练习生，真的太简单了，无非就是看愿不愿意损失一些利益罢了。
而王程对这些……
那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雪藏？
这是他最不怕的，每天看看书，跑步运动养生，不正好？公司还管吃管住……
胡乱接通告，快速消耗人气？
那也无所谓！
反正合约到期结束后，他就去隐居了，管他什么人气不人气的。
见王程依旧油盐不进的样子。
刘金峰彻底没了耐心，对王程大声说道：“好，这是你选的！张秀华，马上带他去东方之星。东方之星结束之后，立刻联系别的节目。这两年，我不希望他有一天是闲的……”
说完，刘金峰满脸愤怒地转身就走了出去，砰的一声，将房间门关上，同时怒吼道：“现在就走！”
张秀华满脸无奈地看着王程：“不应该闹的这么僵的！”
王程却是依旧神色淡定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对暴怒的刘金峰没有在意，只是摇头道：“才过了两天的清闲日子！”
说完，他将几本书装进包里，又装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
张秀华想帮忙，被王程拦住了，然后就在一边看着王程自己收拾东西，心中微微有些心疼。
她知道，以后在东兴娱乐旗下，王程的日子肯定不会太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