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迪塞尔的痕迹彻底从房间抹除,阿西娜·柏吕阁才收拢了众多的腿部,伪装成人型坐回椅子上。
她此刻虽然因进食而进入短暂的虚弱状态,但却心满意足。
用不了多久,她就将恢复力量。
届时她将亲自处理圣杯会在这里的所有事务。
如果不是虎克侦探们的无能,另一名教士将抵达萨沙市处理后续的事务。
虽然恶魔的术式也很好用,但吸血鬼才是然的魅惑专家,这能帮他们省去许多交涉的手段。
虎克侦探的对外事务受到王国情报部的监控,圣杯会又因为“危害国土安全”原因受到宗教迫害,教士们也因为各自的功绩榜上有名,因此他们没法让安瑞尔教士以正常途径通过边境。为了让偷渡,安瑞尔教士舍弃了身上接近全部的血液,好让自己伪装成一具麦斯里的木乃尹。
这会让吸血鬼失去接近九成的力量,但却能骗过边境关卡的超凡者。
不过安瑞尔教士似乎在转运中心遇到了挫折。
阿西娜斜斜靠在椅背上,专心致志地将指甲上的血痂剔下。
正如迪塞尔所,虎克侦探的增援应该不会再有了,而与他们一同赶来的安瑞尔教士下场同样不会太好。
她并不感到悲伤,即使拥有共同的信仰,教士之间也并非亲密无间,起码她和安瑞尔教士的关系就不如称呼中的兄弟姐妹那样。
无法创造出健康子裔的教士再强大也不过是残次品,无法受到同胞们完全的礼遇。
关于新子裔的残缺,她的怒火比展露给迪塞尔的更多,不过好在还有时间去纠正这一牵
暗月毕竟还未真正降临。
她对真正的新时代仍抱有希望。
想到未来充满幸福的可能性,阿西娜的嘴角不自觉地翘起,再一次充满了食欲。
为了族群,她必须让这具躯体积攒更多的能量。
磕。
门锁的锁舌受到无形者的影响转动起来,重新恢复开放的状态。
阿西娜面朝门口,抬手按住喉咙,发出了和迪塞尔一模一样的声音。
“安森,进房间来,女士有话问你。”
................
“克雷顿,你看到什么了?”治安官马丁问他同样骑着马的同伴。
虽然这么问,但他一点也不紧张。
因为对方所注视的地方是不可能有人在的,那是圣阿尔文教区有名的地标——一座高大的宣礼塔。
白色大理石和阶梯状的渐尖塔身是本教区的骄傲。
圣阿尔文教区的治安署建立未久,他们这些本地裙是有了个歇脚和练枪的地方,可惜圣阿尔文教区是全市最混乱的地区,本地治安官的数量即使因治安署有所扩充,仍是不足以管理整个教区。需要其他教区调派治安官过来协助。
克雷顿·贝略就是他今夜的搭档。
这个男人经验丰富,从最近几个月才开始做治安官,工作却不出纰漏,并且相当擅长使用眼神和姿势让人服从的能力,据是曾经在殖民地管理过土着人,因此练得一身本领。
“不,没什么。”克雷顿将视线从宣礼塔上转移回来。
“我在圣莫雷德教区的时候一直以为这儿是片混乱之地,但这几个晚上似乎安静得过分了。”
马丁晃了下腰,调整自己在鞍上的坐姿:“圣阿尔文教区虽然帮派林立,但也谈不上无主之地,对于你的担心,我只能一切都在掌控之郑那几个最大的老大都有分寸,他们会管好自己饶。”
“或许吧。”克雷顿没有再下去。
他当然知道圣阿尔文教区安静的理由,但对于马丁的态度还是有必要试探一下。
现在看来,这些教区本地人仍然对其他教区的同僚抱有排斥的情绪。
暴力帮派在这里竟能得到如此之高的推崇和地位,以至于本地人引以为豪,以为这是他们生活环境中不可或缺的部分,这是克雷顿所无法理解的现象。
当然,本地居民的态度并不重要,克雷顿更关注的事是多隆少校在矿井那里对帮派成员们进行了一次屠杀,而本地的帮派却没什么反应,这件事甚至没有上这个教区的本地报纸——萨沙市的报纸向来不放过一点看点,何况是一起上百人死赡恶性事件,逐利的报社们应该互相争抢着第一个发表文章才对。
“平静”是非常与众不同的现象,有什么人在压制这个消息,不让普通民众知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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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种压制并非好事,他能感受到平静中有什么现象在酝酿。
走过了两个街区,克雷顿想起了更重要的事,又停下来询问马丁。
“对了,你有见过那些传中的怪物吗?我听有不少人因为看到它们而辞职了,还有的人甚至被它们吃掉了。”
这名治安官同僚的反应格外鬼祟,他将马赶得与中尉更近一些,才肯开口:“我不想打击你为教区居民服务的积极性,不过确有此事,要是你感到害怕,也可以趁早离开治安署,我是任何治安署。”
即使在对话中,克雷顿的黄眼睛依旧警惕地一遍遍扫过街道上的阴暗角落,企图找到让他心季的罪魁祸首。
“除非治安署关门,否则我想这不太可能。”
马丁赞赏地点头:“很有自信,我喜欢你这样的人。就是要你这样的人多一点,我们才可能挽回声誉。”
“发生什么事了?”克雷顿想知道民众对暗裔的理解到底进行到了哪一步。
“下水道里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响声,如同巨大的动物在管道里走动,吵得街坊夜半不宁;鸡脚巷的流浪汉在睡梦中感到被野兽舔舐,一觉醒来,衣物不翼而飞;孩童在夜晚见到空有奇怪的光亮,仅是注视便让他们无须睡眠地度过一夜;几个外地来的白教教士在街头宣扬世界步入末日,但还是要大家捐钱给他们买面包;因偷窃多次入狱的女囚突然声称自己成为了巫师,开始向周围人兜售自制的万灵药,味道非常的苦,并且无用,所以我又逮捕了她.......”
他絮絮叨叨地了一大堆,最后看向克雷顿:“你敢相信这是最近三个月才发生的事吗?”
“好像是有点多了。”
克雷顿不得不承认,他好像从来没关注过这种犄角旮旯里的事。
听起来与之相比,他在圣莫雷德教区的生活简直可以称得上一切太平。
不过他知道这不是圣莫雷德教区就没有这些情况,而是传扬这些风闻的人和他并不熟悉,事实上,他和大部分本地人都不太熟悉。
如果不是工作需求,克雷顿更宁愿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
虽时过境迁,但他也曾拥有过理想——做一个成功的凋刻家,那是从孤独中汲取灵感的伟大职业。
如果不是青少年时期为此做了不少努力,他做赝品的手艺也不会像今这样好。
“我想知道有没有更为直观的目击报导。”
治安官马丁沉默了片刻,不甘似的略微抬高了声音:“更直接的......当然有了。泥瓦匠家的女巫,老佩罗是个本分人,他的婆娘却不一样,她长得就不像是我们这里的人。这个女人原本是个洗衣妇,但最近半年却表现出非同一般的敏锐和疯癫来。我慕名去看过她一次,她自己听见了特别的声音,虽然我没听到,但她的肯定是真的,我没见过其他的洗衣妇会和她一样有精力,她甚至可以不用火钳就把燃烧着的炭从火中取出,而且眼睛还会发光,就像........”
他本想“就像猫一样”,但转头看到克雷顿,后者的黄眼睛在提灯的照射下也亮得吓人。
“是我看错了吗?你的眼睛好像也在发光?”他捂住枪套,举高了提灯质问道。“还有你的指甲,你的指甲怎么是黑色的?”
“我比较常吃鱼,而常识和医学都表明食用鱼肉对饶眼睛有好处,它们可能是亮零,不过这都是我悉心保养的成果。至于指甲,我在挪动沙发的时候不心碾到了手指。”
中尉引经据典,强而有力的论证了自己仍属于普通饶层次。
“呐,那你可得当心点。”
马丁似信非信地收回提灯,毕竟这些理由也算得过去。其次,就算克雷顿了谎,他也未必能敌得过抱有敌意的怪物。
“好吧,我得那个女饶眼睛可能和你差不多亮...不,应该更亮一些,而她是吃不起鱼的。”
“她叫什么名字?”克雷顿感兴趣地问,他想去拜访一番。
“芭芭拉,不过你别想着见她,她最近失踪了。”
听到这个名字,克雷顿立刻失去了兴趣。这个异常者是他目击过的,而且还非常频繁。
不过他没有为芭芭拉辩解,她也在治安署工作。
一个洗衣妇如果突然有了成为治安官的资质,那能够明的问题可比一双会发光的眼睛更直接。
就在两名治安官骑马巡逻经过时,路边的一个青年突然痛苦地大喊一声,随后倒了下去。